棋牌室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从王老五袖子里掉出来的麻将牌。
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老小子胆子够肥的啊!
真准备要钱,不要命了?!
王敢居高临下,用脚尖轻轻的踢了踢地上的那张“发财”,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语气却森然无比。
“五叔,你也是咱们村里的老人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应该懂咱们这儿的老规矩吧?”
他缓缓的蹲下身,凑到已经吓傻了的王老五耳边。
“我听说啊,以前在咱们这儿的牌桌上,出千被人抓住了……”
“可是要……剁手的哦。”
“剁手?!”
这两个字一说出,王老五吓得浑身猛地一哆嗦。
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就从裤裆里流了出来,骚臭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棋牌室!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村里头面人物的面子了。
像条濒死的野狗一样,抱着王敢的大腿,开始疯狂的磕头求饶。
脑门撞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小敢!敢哥!五叔错了!五叔真的错了!”
“我一时糊涂!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你饶了我这一次吧!看在咱们都是一个祖宗的份上,你给我留条活路啊!我再也不敢了!”
在场的其他几个土老板,也被眼前这堪比黑社会电影里的阵仗,吓得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虽然打心底里,看不起王老五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但毕竟都是一个村里长大的,真要是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剁掉一只手,传出去谁脸上都不好看。
“是啊小敢,大过年的,别见血,不吉利。”
“老五他就是个混蛋玩意儿,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几人七嘴八舌的,开始硬着头皮为王老五求情。
王敢缓缓站起身,一脚将还在抱着自己大腿哭嚎的王老五踹开,冷冷的说道:
“行了,今天看在各位叔伯的面子上,我就不按老规矩办了。”
王老五闻言,如蒙大赦。
“但是,”王敢话锋一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指了指那张还堆满了筹码和现金的牌桌,对身后的保镖吩咐道:“去,算一下,台面上一共多少钱。”
保镖动作麻利,很快就报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报告王总,现金加筹码,一共是三十八万六千块。”
王敢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了瘫软在地上的王老五身上。
“王老五,今天我就给你定个新规矩。在我王敢的牌桌上出千,被抓住了,就罚台面上总金额的双倍。”
“三十八万六的双倍,七十七万两千。拿钱,走人。有问题吗?”
“七……七十多万?!”
这个数字,如同一道惊雷,再次让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老五更是两眼一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停跳了!
七十多万!这几乎是他那个小服装厂一整年的纯利润了!
“小敢!这……这也太多了啊!”
“是啊是啊,罚得太重了,老五他……他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众人再次开口求情。
王敢看着他们那副样子,故作沉吟了片刻,最后才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看大家都不容易,一个个穷得叮当响。那就凑个整,罚30万吧!”
“一分,都不能少!”
“谢谢敢哥!谢谢敢哥!”
王老五虽然心疼得快要滴血,但一听从七十多万降到了30万,还是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连滚带爬的就跑出去打电话凑钱去了。
很快,钱就被送了过来。
王敢将自己赢来的那十几万,加上这30万的罚金,总共近50万的现金。
全都堆在了牌桌上,像一座用钞票砌成的小山,无比的刺眼。
但他并没有将这笔“横财”装进自己的口袋。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把还在外面看热闹的村长王福兴,给喊了进来。
“福兴叔,这钱,你拿着。”
王福兴看着那满满一手提箱的、散发着油墨香气的现金,手都有些发抖,结结巴巴的问道:“小……小敢,这……这是干啥?”
“不是给你的,”王敢笑了笑,“是给咱们全村人,办年货的。”
他指了指窗外,豪气干云的吩咐道:
“你现在就安排人,给我去县城!买最大、最响、最漂亮的烟花!有多少买多少!”
“从今天晚上开始,一直给我放到元宵节!
一天都不能停!
我要让咱们王家村,天天都跟过年一样,红红火火!”
“剩下的钱,”他继续说道。
“你亲自带队,去市里!
给我请最好的,最有名的戏班子过来!
就在咱们村口那片大空地上搭台唱戏!连唱半个月!
让咱们村的老少爷们,都免费看个够!
钱要是不够,再来找我!”
这番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几个刚才还心惊胆战的土老板,全都服了!
彻彻底底的,心服口服!
他们看向王敢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的试探和算计,只剩下发自内心的敬畏和佩服!
这格局!
这手笔!
……
这件事如同长了翅膀,瞬间就传遍了王家村的每个角落。
村民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你们听说了吗?王老五那个不开眼的,在王敢家打牌出老千,被当场抓住了!罚了30万啊!”
“活该!真是活该!也不看看人家王敢现在是什么身份,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你们是没看到啊,王敢转手就把那几十万,全都拿出来给咱们村放烟花、请戏班子了!
这叫什么?这就叫格局!王老五跟人家一提鞋都不配!”
一个在外面见过点世面的,看着王敢家门口那排看不到头的豪华车队。
抽了口烟,悠悠的对身边还在感叹的年轻人说道:
“行了,都别拿自己跟人家比了,没意义。”
“你们知道吗?人家王敢随便开出来一辆车。
光是一个车轱辘,都比王老五那个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的破服装厂要值钱!”
“他跟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晚上,一家人吃饭时。
父亲王福海忍不住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开始对王敢进行“说教”。
“儿子,今天这事你办的不错,有威严,有分寸。
但是啊,赌博这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以后还是尽量少沾。”
他话锋一转,竟然指了指正在给王敢布菜的胡蓉蓉。
“我看蓉蓉这丫头不错,挺稳重本分的。以后啊,就让她多看着你点,不许你再上牌桌了!”
“噗——”
王敢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她也能管的了我?开什么国际玩笑?!
陆桂萍更是一听就不乐意了,一个大白眼直接就翻了过去。
“老王你瞎说什么呢?你还好意思说儿子?”
“你自己当年赌得差点把家都给败了的事,都忘了?
我儿子那是在跟他们玩玩,是掌控全局!
能跟你一样,被人当猪宰吗?”
王敢也笑着反驳道:“就是。爸,我可不是你,我对那玩意儿没瘾,就是偶尔图个乐子罢了。”
王福海有点尴尬。干笑了两声。
胡蓉蓉在一旁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说话。
心里却甜滋滋的,感觉自己离这个家的女主人,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