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整个墓穴的景象,开始飞速地扭曲变幻!
这正是奇门遁甲之中,最为凶险的休门杀局!
一股无色无味,却又带着致命威胁的诡异毒瘴,开始从四面八方,疯狂地弥漫而来!
“不好!”
夏凉竹的脸色,瞬间大变!
她失声惊呼,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是南疆失传已久的‘软筋蚀魂瘴’!”
“此瘴,能于无形之中,麻痹武者的内劲,侵蚀他们的神智!大家快屏住呼吸!”
尹清影和祁东阳闻言,脸色皆是一凛,立刻催动护体罡气,试图抵御。
然而秦晓却是不慌不忙。
他甚至连一丝一毫的防御动作都没有。
他只是从怀中,取出了那套早已被陈一针修复如初的龙门神针!
他以自身为中心,将那九九八十一根银针,以一种玄之又玄的轨迹,尽数刺入周遭的虚空之中!
“嗡——!”
随着他沈家秘传针法的施展,一个由无数银针组成的,散发着淡淡白光三米方圆的无毒领域,瞬间形成!
将所有从四面八方弥漫而来的毒瘴,尽数隔绝在外!
这一手看得身旁的尹清影等人,目瞪口呆!
就在毒瘴被破的瞬间。
一道充满了诧异的轻咦之声,自那墓穴的最深处悠悠传来。
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合成声音,通过阵法回荡在整个墓穴之内。
“有点意思。”
“看来不动些真格的,是招待不好,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了。”
话音刚落!
“咔嚓!咔嚓!”
墓穴四周那坚硬的石壁,突然裂开了一道道巨大的口子!
数十名身着黑衣,眼神麻木,但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却无一例外,全都达到了化劲宗师级别的死士!
手持着闪烁着寒光的利刃,悄无声息地从那裂开的石壁之后走了出来。
那数十名从石壁之中走出的死士,如同一群没有感情的机器,向着秦晓等人,发起了最为猛烈的攻击!
他们每一个都拥有着化劲宗师级别的恐怖实力!
悍不畏死,不知疼痛!
他们的武功路数,更是极其的诡异,招招不离人体要害,彼此之间的配合,更是默契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一时间整个古老的墓穴之内,剑气纵横拳风呼啸!
即便是强如战天行这等巅峰武圣,在面对着数名同级别高手的围攻之下,竟也被逼得手忙脚乱,一时间根本无法脱身!
而尹清影等人更是瞬间便陷入了苦战之中。
这些死士仿佛是专门为了克制他们而生。
尹清影那缥缈灵动的身法,在这些配合默契的死士面前,施展空间被压缩到了极致。
墨子柒那些精巧的机关暗器,在对方那几乎坚不可摧的肉身面前,也显得是那般的无力。
祁东阳那神出鬼没的刺杀之术,更是被对方用以命换命的打法,死死地克制住!
整个联盟小队,竟是在一个照面之间,便被彻底地困在了原地!
更可怕的是在众人陷入苦战之际。
周围那奇门遁甲大阵,再次发生了变化!
“嗡——!”
一股比之前那毒瘴,还要诡异百倍的精神能量,如同潮水一般,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
所有人的眼前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出现了自己内心最深处最恐惧的幻象!
这才是这座休门杀局,最歹毒无解的杀招心魔幻境!
“不!不要!”
祁东阳的眼前,浮现出了自己那被天罚组织所俘虏的妻儿。
她们被捆在冰冷的石柱之上,浑身是伤正对着他,发出凄厉的哭喊!
“夫君!救我!”
“爹爹!救救我们!”
“啊——!”
祁东阳双目瞬间赤红道心失守!
他的动作,在这一刻出现了致命的破绽!
“噗嗤!”
一把冰冷的利刃,无情地贯穿了他的肩胛!
而在另一边。
尹清影也同样陷入了心魔。
她看到了自己家族那固若金汤的府邸,被天罚的大军所攻破!
血流成了河。
无数她所敬爱的族人长辈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的心神在瞬间彻底失守!
一时间整个战局险象环生!
秦晓,自然也陷入了幻境。
他看到了,此生他最不愿也最不敢看到的那一幕。
在那座充满了不详气息的祭坛之上,鬼手那张扭曲而又病态的脸。
以及他手中那把,正缓缓割开婉君雪白脖颈的魂切匕首。
鲜血染红了她那身圣洁的白裙。
她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然而。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人都为之崩溃,为之疯狂的惨状。
秦晓那双赤红的眼眸之中,却看不到半分的慌乱。
他那颗早已坚如磐石,在经历了无数生死与背叛之后,被磨砺得远超常人的武道之心。
岂是这区区的幻术所能动摇的?!
他眼中寒芒一闪,竟是猛地一咬舌尖!
“嘶——!”
剧烈的疼痛,让他强行地,保持住了最后一丝的清醒!
随即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出了一个无比玄奥的,来自于上古沈家的独门秘印!
“清心破妄印!”
“心由我生,相由心灭!”
秦晓的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在每个人的心湖之中,轰然炸响!
“区区幻术,也敢乱我道心?!”
“给我——”
“滚!”
一声蕴含着他武圣意志的雷霆爆喝,如同佛门最正宗的狮子吼,瞬间震碎了所有的虚妄与幻象!
“噗!噗!噗!”
那些死士,因为阵法被秦晓以无上意志强行破除,齐齐口喷鲜血,受到了无比严重的神魂反噬!
而祁东阳和尹清影等人,也如梦初醒,瞬间挣脱了心魔的束缚,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们看着秦晓那如同神明般伟岸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敬畏与感激!
秦晓破除幻阵,正准备对那些已然受创的死士,痛下杀手永绝后患。
然而隐藏在暗处,那个一直未曾露面的先生,他那冰冷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这一次他的声音之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凝重。
“秦晓,你的确,一次又一次地超出了我的预料。”
“看来不动用我最后的底牌,是‘招待’不好你这位,最尊贵的客人了。”
“既然如此,那便请你,见一见我的老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