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站在高尔夫球场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球杆握把,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他今天穿了一身纯白的高尔夫球服,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可那双深邃的眼眸却藏着冰冷的残忍。
“你们说,全身瘫痪跟半身不遂哪个更让人绝望痛苦。”他优雅地调整站姿,漫不经心的挥杆,球杆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
击球的瞬间,他手腕微妙地一抖,白色小球如同被施了魔法般飞出,在蓝天下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在球道中央。
“陆少,这,我们真不清楚。”站在一旁跟随陆辞的几个京都少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们知道陆辞并不需要他们提意见,也不是真的询问他们,但他们也不能不接陆辞的话。
陆辞低笑一声,眼底掠过一丝疯狂狠辣:“还是全身瘫痪吧,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别说一条疯狗。”
要么斩草除根,要么将其碾碎,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他掏出手机,按下发送键。
短信内容简洁明了,让植物人纪泽铭全身瘫痪。
陆辞想了想,既然要夺纪家的家产,纪泽铭后半生的养老服务,也应该安排上。
看,他还真是仁慈,橙子一定会觉得他很善良。
如果纪泽铭能醒来,那就让他以前的旧爱轮流去照顾他,也算是仁至义尽。
“再过不久就是我家大少爷的生日,你们说我该送什么呢?”
陆辞自顾自的说着,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般轻柔,无视身后的一群人。
“纪家就不错。”
其他人还未开口,陆辞已经转身走向下一杆的位置,背影优雅而危险。
他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意见,他在乎的是如何让猎物一步步走进他的陷阱。
接下来陆辞保持着可怕的精准度,每一杆都如同机器般完美。
陆辞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眼底却冰冷如霜,轻轻挥杆,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进洞。
等玩得差不多了,陆辞转身离去,挥手驱赶身后跟着的狗腿子们,脚步轻盈。
其他几人身上完全被冷汗浸湿。
“陆少什么来历?这么狠辣!”新加入小团体的青年恐惧疑惑的询问其他人。
“呵,你只需要知道得罪他,不可怕,可怕的是得罪程少。”
“得罪他,你会死,但得罪程少,你全家都会死,喜提古代的满门抄斩体验卡一张。”
富家少爷冷笑的警告新来的青年,要知道程散作为程家大少爷身边的朋友不说多少,肯定也是有几个关系不错的。
事实却相反,这么多年程散身边就陆辞一个朋友,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这是京都!他这么做不会出事吗?”青年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
“陆少杀人又不犯法,他怕什么,全国顶尖的医院包括精神病院,陆家都有绝对的话语权。”
“而且陆辞是陆家老来独生子,把唯一的宝贝儿子继承人,送进自家旗下的精神病院你觉得可能吗?!”
富家少爷嘲笑青年的天真,青年瞬间脸色惨白。
“你有这么好心?无缘无故的提醒我?”青年双腿发软,眼神警惕望着富家少爷几人。
“傻逼,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堂弟的份上,老子才懒得管你。”富家少爷翻了个白眼,他可不想喜提全家消消乐。
“额?哥!亲哥!我妈怎么没说过啊?!”青年当场抱住富家少爷的大腿不松手。
几人:“……”
办公室的灯光很柔和,像是被刻意调暗了几个度。
程散坐在宽大的真皮转椅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精准得像是在演奏一首无声的协奏曲。
他的面前摆着一份档案,上面贴着"纪泽铭"三个字,程散手里拿着一张合照,照片里十八岁的陆辞揽着程散的肩膀笑容灿烂。
指尖沾着红酒,漫不经心地在纪泽铭档案上画下了一个巨大、狰狞的叉号!
"纪泽铭。"程散轻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祝你好运。"
他跟陆辞可以说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不清楚陆辞的本性和折磨人的手段,而纪泽铭玩不过陆辞。
因为陆辞比他疯,比他狠,更比他有权有势。
程散唇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种近乎恶作剧的愉悦。
指尖轻点两下,另一张陆辞小时候浑身染血,衣衫破烂,眼神阴鸷疯狂的照片。
幼时他被绑架,原本程散想将招惹他的团伙一锅端了,谁知小小年纪的陆辞不顾家人阻拦带着大群人去救他。
在那群犯罪团伙被全部控制住后,陆辞手起刀落的将其屠杀殆尽,眼神嗜血而疯狂。
仅仅因为他们动了程散,而陆辞恰恰最在乎的就是程散。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程散瞥了一眼屏幕,眉头挑了挑——陆辞。
“橙子,我看也该绝育了。"陆辞眼神语气都十分温柔,动作却格外的割裂,一柄手术刀刀背在纪泽铭博美犬身上比划。
现在不绝育,以后要是敢对橙子发情,他可就控制不住自己将它宰了。
"由我送去医院,不然记你的仇可就不好了。"
此刻纪泽铭已经昏迷不醒的躺倒在陆辞手中,还不知道接下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行,那就交给你了。”程散尾音上扬,带着一丝玩味,听着背景音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并不在意。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杯琥珀色的液体,端起自己面前的这杯威士忌,浓郁的酒香直冲鼻腔。
程散浅浅啜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要是真正的小狗,他可不会交给陆辞,阿柒还是挺喜欢毛绒绒的动物。
爱屋及乌的程散对毛绒绒的动物还是很有好感。
他跟贰就比较喜欢蛇,蓝环章鱼之类有危险性的动物。
程散独自一人,倚在巨大的弧形落地玻璃幕墙边。
深沉的夜色是背景,城市的灯火在他身后流淌成一片璀璨而冰冷的光河。
他指尖拿着一支细长的仙女棒,一点金黄色的耀眼光芒,在昏暗中明灭不定,炸开的细碎光芒仿若陨落的星辰落入眼眸,模糊了他清俊的侧脸轮廓。
整个人仿佛融入了那片无边的夜色,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