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煤炭出售给他们,是因为煤炭不再是秦国独有的资源,他们很快也会找到它。与其等待不如趁此机会赚取丰厚利润。"
嬴政愣住了。
似乎赢牧说得也有道理。
"此外,以王室名义与巴寡妇清合作还有另一个原因。"赢牧笑了笑。
嬴政疑惑地问:"是什么原因?"
" ** 转国有。"
赢牧平静地说出这四个字。
"什么?"
嬴政满脸困惑,旁边的李斯也皱眉不解。
两人完全没听明白赢牧的意思。
" ** 转国有到底指什么?"看着他们的表情,赢牧淡然说道:"巴寡妇清家族掌控着巴蜀地区的丹砂矿脉,这些年积累的财富极其惊人。"
"这笔财富在其手中只是金钱,但在我们秦国却能发挥更大作用。"
"然而,自秦国攻占蜀国以来,这个家族一直遵纪守法,秦国也不能毫无理由对他们采取行动。"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解决办法。"
说到这里,赢牧微微一笑:"与他们合作,把他们与秦国紧密联系在一起,然后通过不断扩展生意,逐步将巴寡妇清家族的全部财富纳入秦国,最终使他们所有的财产都成为秦国的。"
赢牧所谈的是后世金融融资的专业领域问题。
他没有详细说明。
即便说得再清楚,嬴政和李斯恐怕也理解不了。
果然,此刻两人都是一头雾水,似懂非懂。
"罢了,这事就交给你处理吧。"嬴政妥协了。
还没等他开口,赢牧便主动说道:"父皇,关于李由封侯的事,我也一并解释一下。"
嬴政嘴角微动,心中有些不满。
这小子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你知道封侯意味着什么吗?"被赢牧抢先一步,嬴政语气严肃地问。
自从他统一六国以来,获得封侯身份的都是功勋卓着的开国元勋。
换句话说,那是一群开创基业的功臣。
此后,秦国再未有人封侯。
能被封君的人都寥寥无几。
赢牧笑着回应:"父皇,我虽顽皮,却也知道轻重。"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了嬴政。
"父皇,这是儿臣抄录的《商君书》,共一千一百二十八字。"
嬴政听后,略显惊异。
《商君书》乃大秦立国之根本,是国家强盛的基石。原分五卷,每卷皆为竹简。
然而到了嬴牧这里,竟显得如此简单?
接过书册,嬴政仔细翻阅。
果真《商君书》无疑!每卷仅需一张纸,五卷不过五张纸罢了。
这……
对比之下,嬴政陷入沉思。他环视祈年殿中堆积如山的竹简奏章,若全部改用纸张书写,重量恐怕不足百分之一。
想到此,他又瞧向自己勤政的象征——重达一百二十斤的恒石,嘴角微颤。
"父皇,纸张的用途远不止于此,日后定会深刻影响大秦全局。"嬴牧看向李斯继续说道:"李由获封庆侯,绝非过誉。"
嬴政默然,心中权衡良久,此功绩封侯确实不算过分。
"天色已晚,丞相先回,朕与牧儿再谈。"
沉默许久,嬴政才开口。
李斯大吃一惊,他忐忑等待了一个时辰,原以为会挨训甚至受罚。
结果……
似乎话也没说几句。
李斯松了口气,微微鞠躬:"陛下,太子,臣告退。"
李斯离去后,嬴政审视嬴牧片刻:"朕发觉你办事井井有条,要不……"
"父皇!别说了!"
嬴牧急忙打断嬴政的话。
他知道嬴政接下来想说什么。
"父皇,您回来,我的监国职责就结束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办呢。"
嬴政假装生气:"你还有什么事情?"
嬴牧笑着答:"父皇,儿臣事务繁多,批阅奏章、处理政务的事就交给您了。"
"对了,以后大臣呈上的奏折都会用纸书写。"
嬴牧看着旁边的一百二十斤恒石,笑得意味深长:"一百二十斤啊……"
摇头叹息,怜惜地望向嬴政。
嬴政老脸发红。
这小子,专挑软肋!
"嬴牧!过来!"
嬴政愤怒地抓起身边的竹简,作势欲砸。
赢牧惊慌躲避,忙喊:"父皇息怒,有正事相告。"
嬴政放下竹简,目光冷峻:"说吧。"
赢牧严肃道:"这几件都是要事。"
"驻扎百越的赵佗图谋勾结楚国残党反叛,已被儿臣诱至咸阳。"
"哦?他在哪?"嬴政神情微变。
"死了。"赢牧平静地说,"儿臣让消息传至百越,再将赵佗押回放生,他不死心,又去投靠楚国旧部,却被项羽所杀。"
嬴政冷哼:"真便宜他了!该诛九族!"
但嬴政也明白赢牧的用意:放过赵佗,让他与叛军对立,叛军短时间内必不敢轻举妄动。
"你如何处置楚国余孽?"嬴政追问。
赢牧简述迁徙计划和派王离剿灭项羽之事,嬴政连连称善。
这般不动刀兵的方法,实乃长久之策。百越地形复杂,迁居关中的百姓扎根于此,就是大秦根基。比陇西更安稳。
"还有一事。"赢牧继续道,"东海郡发现六国残 ** 诸子百家暗中勾结,似有图谋,儿臣已派黑冰台查探。"
嬴政阴沉道:"讲你的请求。"
赢牧恳切道:"六国余孽当除,但诸子百家或许可以招安,若能为我大秦效力,实属幸事。"
嬴政点头,他本就想拉拢诸子百家,只是对方始终抗拒。
"你有几分把握?"
赢牧自信一笑:"父皇只需静候佳音。"
嬴政看着他,愈发看不透这个少年。
未及弱冠却心思深远,老成持重,这岂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牧儿,要不父皇退位..."
"父皇!"赢牧急呼,额头冒汗。
"父皇,有件正事要说。"
赢牧急忙转移话题:"博浪沙遇刺..."
"罢了,此事暂且不提。朕差点忘了,那刺客如今在哪?"
赢牧深吸一口气:"现居咸阳职业技术学院,儿臣已聘其为副院长。"
"你!"
嬴政刚要发火,却又按捺下来,意识到赢牧必有考量,遂问:"他是谁?"
"儒家之人,张良。"
轰然一声!
纵使嬴政极力压抑,仍难掩怒意。
儒家!
又是儒家!
长子扶苏便是因儒家而逝,如今赢牧竟招一位儒家人士授业于百姓!
"父皇莫怒,容儿臣解释。"
嬴政冷眼看他,哼了一声。
"父皇可还记得丞相进呈的书简?"
"李斯?"
嬴政思索片刻。
"那融入秦法、修订后的儒学典籍?"
"正是。"赢牧点头。
"儿臣所教正是此儒学,父皇以为如何?"
嬴政陷入沉思。
李斯所献之儒学确实极佳,既保留精华,又剔除陈腐观念,融入秦法精髓,强调为人处世、尊礼守法、忠君爱国之道。
"若如此教授,倒也无妨。"
想通后,嬴政怒气渐消。
这不正是他期盼已久的吗?
诸子百家与秦法的结合。
或许,这是个机会!
"父皇,关于张良欲行刺之事..."
"刺朕?"
嬴政冷笑。
赢牧忍俊不禁。
这傲娇父皇,真有趣。
"父皇,若无他事,儿臣先行告退,您自便。"
赢牧转身欲走。
"站住!"
嬴政忽唤住他。
"煤城的红薯可送至咸阳了?"
"已送达。"赢牧疑惑转身。
"朕记得你说过要做红薯宴。"
"闲着也是闲着,朕正好饿了。走吧。"
赢牧:"..."
这父皇,将自己当厨子了?
太子府。
待赢牧归府时,已是深夜。
困意袭来,嬴牧只盼能好好睡一觉。
“幸好明日是周六,无需早朝。”
翌日,周六。
嬴政清晨起身,用过红薯粥后便前往章台宫。
登上高台时,他忽而停住脚步。
人呢?
我的文武百官都去了何处?
莫非记错时辰?
心中疑惑,嬴政转向身旁的小寺人问:“此刻是什么时辰?”
“回陛下,已至卯时。”
卯时?
确实无误!
可为何不见大臣前来上朝?
难道他们有意抗命?
正在思忖间,章台宫的大门被推开,丞相李斯缓步而入。
嬴政略感安心,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然而,当视线移向李斯身后时,他又是一怔——空无一人!
“李斯,为何唯独你一人?”
嬴政难以置信地追问。
李斯回望四周,恍然大悟。
今日周六,大臣们都以为无需上朝。
陛下想必还不知太子推行的周休制度。
于是俯身说道:“陛下,今儿是周六,大臣们认为不用上朝……”
“周六是什么日子?不是用来休息的吧?”
李斯苦笑解释道:“太子监国时定下规矩,每七日为一周,其中第六、七日为休假日,可免朝会……”
嬴政怒不可遏,拂袖而去,“备车!去太子府!”
这个逆子!
自己懒散也就罢了,竟连群臣一同耽搁政务!
七日休两日,一个月岂非休 ** 天甚至更多!
自登基以来,无论寒暑从未懈怠,他倒好……
太子府。
赢牧睡至自然醒,开门之际恰遇石兰端着红薯粥走来。
“太子,这是妾为您准备的粥。”
赢牧微笑接过,道:“石兰姑娘,这些事交给下人即可。”
石兰却摇头道:“我留在府中也无所事事,不如帮些忙。”
“再说,做这些并不费力。”
见无法说服她,赢牧便不再多言。
"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
"那一起吧,正好有两个碗。"
已是仲春时节,清晨并不太冷。
赢牧和石兰坐在太子府院中的石桌旁,吃着热腾腾的红薯粥。
"石兰,你知道多少关于女工的事?"赢牧边吃边问。
石兰略显惊讶地回答:"我会一些女工,尤其是蜀绣,不太精通。"
"成衣呢?"赢牧又问。
石兰摇了摇头。除非是专业裁缝,否则很少有人真正了解成衣制作。
"改天我教你做衣服。"赢牧笑着说。
身为神级裁缝的他,教石兰一些基础不成问题,这样她在府中也能有事可做。
赢牧明白,巴寡妇清确实有意将侄女许配给自己,暂时不会把石兰接回咸阳。
听到这话,石兰惊讶得张开嘴,手中的勺子差点掉到脸颊上。
"太子殿下,您没开玩笑吧?"
石兰满脸疑惑,完全没有察觉脸颊上的粥渍。
她实在难以相信太子殿下会做衣服。
"我没开玩笑。"赢牧认真地说:"我确实会做衣服。"
"别动!"看到石兰脸上的粥渍,赢牧说。
石兰愣了一下,看着赢牧伸手向她的脸颊,立刻害羞地想避开,但还是忍住了。
"看你弄得跟小孩似的,吃饭还弄一脸。"赢牧轻柔地帮她擦掉了脸上的粥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