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奉旨南下
五更天的紫禁城还笼罩在晨雾中,贾环已在乾清宫外候了半个时辰。当值太监捧着鎏金托盘走来,盘中黄绫圣旨映着宫灯泛出柔和的光晕。
"贾大人,陛下特意嘱咐,"老太监压低声音,"这面'如朕亲临'的金牌要随身佩戴。"说着又递来一个紫檀木匣,"还有这方新刻的'江宁市易提举司'关防。"
贾环郑重接过,指尖触到金牌上精细雕刻的龙纹时,突然感知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这竟是经过钦天监术士加持的法器。他不动声色地将神识探入空间戒指,小世界里的灵泉突然泛起涟漪,似乎在回应金牌上的灵力。
"臣,定不负圣恩。"贾环深揖到底,官袍下摆扫过汉白玉阶上未干的露水。
回府路上,二十名虎贲卫已在门前列阵。这些精锐禁军腰佩特制的绣春刀,刀鞘上暗刻避邪符文。护卫长抱拳行礼时,贾环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了半截——那是去年平叛时被毒箭所伤,硬生生自己砍掉的。
"周将军别来无恙。"贾环从空间取出一瓶青瓷药瓶,"小世界新炼的断续膏,或许能缓解阴雨天骨痛之疾。"
周护卫瞳孔微缩。他这旧伤从未对外人言,眼前这位文官竟似能洞察秋毫。
二、杀机四伏
车队出永定门不过十里,贾环突然叫停马车。他掀开车帘,目光落在官道旁几个卖凉茶的摊贩身上。时值深秋,这种生意本该无人问津。
"去问问什么茶。"贾环轻声吩咐。亲随刚要上前,却被他暗中传音:"别真喝,取些样品即可。"
当亲随捧着粗瓷碗回来时,贾环指尖轻弹,一滴灵液落入茶水中。原本清澈的茶汤顿时泛起诡异的墨绿色泡沫——是西域奇毒"碧蚕蛊",沾唇即烂喉穿肠。
"继续前行。"贾环面不改色,"前方三里亭子处改走水路。"说着从空间取出一叠符箓分给护卫,"贴身带着,可防瘴气。"
果然,当车队突然转向码头时,路边密林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贾环神识扫过,十七个黑衣人正仓惶调整埋伏位置,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分明是火药包。
渡船上,贾环站在船头看似赏景,实则用空间屏障笼罩整艘官船。当水下传来轻微的凿船声时,他冷笑一声,神识化作细针刺入水中——片刻后,三具穿着水靠的尸体浮出水面,每人太阳穴都插着根冰针,遇热即化不留痕迹。
三、江宁暗涌
秦淮河画舫上,绸缎庄王掌柜正在宴请几位衙门师爷。酒过三巡,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那位带了个'铁算盘'来?"
"可不是吗!"税吏醉醺醺地拍桌,"新造的税票带着暗记,根本仿不了..."话没说完就被同伴踩了一脚。
同一时刻,贾环正在府衙后院测试新制的"市易车"。这辆特制马车通体用玄铁打造,车窗嵌着水晶薄片,车顶设有可升降的了望台。
"这里加个暗格。"贾环敲敲车底板,从空间取出个玉匣,"放三颗信号弹,红烟示警,蓝烟求援,黑烟..."他顿了顿,"是发现命案。"
正说着,突然转身接住一支从墙外射来的弩箭。箭杆上绑着张地契,正是明日要查抄的城南赌坊。背面用血写着:"贾大人若缺盘缠,弟兄们愿孝敬万两白银。"
贾环指尖燃起灵火将地契烧成灰烬,对吓得面如土色的匠人们笑道:"看来咱们得给车再加层铁网。"
四、市易新政
玄武湖畔新搭建的告示台前,十二名差役手持包铜水火棍分列两侧。贾环身着四品孔雀补服,当众展开黄绫圣旨。随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宣唱声,围观百姓黑压压跪倒一片。
"自即日起,江宁府试行《市易新则》,其要如下——"
第一则:税制改革 "取消'落地钱''摊头税''灯油银'等二十七项杂税。"贾环每念一项,台下便掀起一阵惊呼。这些巧立名目的杂税,向来是衙役胥吏中饱私囊的门路。"今后只征'市易正税',分三等:甲等临街铺面月税二两,乙等固定摊位一两,丙等流动摊贩五百文。"
第二则:纳税方式 差役抬上三口包铁橡木箱,箱体铸有龙纹暗记。"此乃'龙纹税箱',由工部特制。"贾环当众演示:投入的铜钱触发内部机关,箱侧便吐出盖有朱印的税票。最神奇的是,税票边缘的暗纹在阳光下会显出"市易"二字。
第三则:执法规范 "市易司差役皆佩铜腰牌。"贾环示意周护卫展示腰牌。牌上不仅刻有编号,背面还铸着《执法十诫》:"一戒私受馈赠,二戒擅改税额..."每块腰牌都在府衙留有拓印,随时可查真伪。
第四则:度量衡制 十架新制的"公平秤"被抬到台前。这些秤的秤杆皆用紫铜打造,秤星嵌着银丝,砝码统一由市易司保管。"即日起,各行业须用官秤交易。"贾环取出一枚特制砝码,"此物内灌水银,若有人私改斤两,水银必会泄漏。"
第五则:纠纷调处 "增设'市易堂',逢五逢十开堂理事。"贾环指着告示上绘制的流程图,"纠纷双方各交二十文'呈状钱',当堂验看证据。若商家理亏,除赔偿外另罚税银三倍;若顾客诬告,则列入'失信簿',三月内不得申诉。"
当念到"凡差役索贿,许民众密告,查实者赏银五两"时,人群中的几个税吏顿时面如土色。卖炊饼的张老汉突然扑到台前磕头:"青天大老爷啊!"他撩起衣襟露出肋下的伤疤,"去年小人交不起'孝敬钱',被他们用烙铁..."
贾环扶起老人,从袖中取出本蓝皮册子:"这是本官沿途记录的《市易弊政录》,共三百七十六桩。"他转向围观的商贩,"今日起,凡有冤情皆可来衙门画押举证。"
突然人群骚动,十几个地痞推搡着挤到前排。为首的刀疤脸阴阳怪气:"大人新规好是好,就不知道..."他故意撞翻一架公平秤,"这些花架子经不经得起摔打?"
贾环不慌不忙从空间戒指取出一块黑黝黝的矿石:"此乃玄铁,产自西域火山。今日当众立誓——"说着将矿石放在秤盘上,"凡市易司器具,皆用此铁打造。若有损坏..."他眼神陡然转厉,"本官亲自补秤!"
刀疤脸还想逞强,突然发现自己的匕首不知何时竟粘在了秤杆上,任他怎么用力都拔不下来。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几个原本观望的商户立刻挤到税箱前排队。
夕阳西下时,贾环望着税房里堆积如山的铜钱,对账房先生低声道:"今夜子时,把这些钱全部熔铸成'市易通宝'。"他取出一枚样钱,钱孔处隐约有灵光流转,"掺入玄铁粉后,私铸者一碰便知。"
五、暗室密谋
城南赌坊的地下室里,青铜灯树投下摇曳的影子。八大行业的把头围坐在黑曜石桌旁,主位上的面具人正在把玩一柄淬毒匕首。
"最新消息,"布商擦着汗说,"姓贾的明天要查丝绸行的账本..."
"慌什么?"面具人冷笑,"账本早让'鬼手先生'改过了。"说着拍拍手,侍从抬上口箱子,"这里有三千两黄金,够请'血影楼'的顶尖杀手了。"
突然灯焰齐齐变成诡异的绿色。众人惊骇回头,只见墙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消瘦的人影——分明是贾环的剪影,可屋里根本没人!
"装神弄鬼!"盐商壮胆大喝,却见自己的影子突然脱离身体,竟自己走到墙边,对着贾环的影子跪了下来。
当夜,赌坊老板暴毙。验尸仵作发现他心脏处有个针眼大的伤口,却找不到凶器。更离奇的是,死者右手紧握着一张崭新的市易税票。
六、城管首战
西市开张的铜锣还没敲响,三十辆玄铁市易车已列阵待发。每辆车配备四名差役,皆着特制软甲,腰间别着贾环从小世界取来的"执法棍"——看似乌木,实则内藏机关,按下机括能弹出带倒钩的铁链。
"甲组查粮油,乙组巡布匹,丙组..."贾环正分派任务,突然转头望向街角。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拆新设的公平秤。
"周将军,劳烦带两队人从后巷包抄。"贾环说着,自己却朝反方向走去。当差役们赶到时,只见六个地痞像被无形绳索捆着,整整齐齐跪在街心,每人脖子上还挂着块木牌,写着"偷秤贼"。
正午时分,最大的冲突在绸缎街爆发。二十多个打手挥舞着包铁棍棒冲向市易车,领头的独眼龙狂吼:"老子交保护费交了十年..."
话音戛然而止。他惊恐地发现手中铁棍变成了麻杆,更可怕的是身体突然腾空,像提线木偶般自己走到税箱前,从怀里摸出银子投了进去。
围观人群鸦雀无声。只见贾环站在三丈外的茶楼窗口,手中茶杯升起袅袅热气。没人看见他袖中手指的微妙动作——小世界的灵力正化作千丝万缕,操控着那些闹事者的关节。
七、余波荡漾
当夜知府衙门灯火通明。贾环正在审阅首日收缴的七万斤私盐账册,突然笔尖一顿——账本边缘有处墨迹异常新鲜。
"取显形粉来。"他对文书说。当特制药粉洒下时,被修改的字迹纷纷浮现:原来这些盐引都盖着前任布政使的私印。
突然烛火剧烈摇晃。贾环头也不抬,反手接住从梁上射来的三枚透骨钉:"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黑影从房梁飘落,竟是个蒙面女子。她声音沙哑:"贾大人好手段,可惜..."袖中突然甩出条银链,"不该动漕帮的生意!"
银链在距贾环咽喉一寸处诡异地弯折,仿佛撞上无形墙壁。女子大惊失色,正要变招,却发现自己双脚不知何时已被冻在地面上。
"寒玉功?不对..."她突然想起什么,声音发颤,"你是玄..."话未说完,整个人突然化作团黑雾消散,只留地上一滩腥臭的血迹。
贾环皱眉看着手中刚取出的搜魂镜——还是慢了一步。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金陵方向的夜空。那里的乌云正诡异地聚成龙形,隐约有雷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