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安吩咐人去把靖王府最好的酒拿出来,又让厨房置办了一桌最好的席面,既有山珍,也有匠心独运的菜品。同时,白玥安吩咐人去准备上好的绿茶及茶点,佐着沧江的水用心烹煮。
徐老先生和苏老先生听说墨家的人要来了,也兴冲冲地出来侯着。他们似乎与墨家的人是旧相识了,颇有一种与老友相逢的期待感。
临近辰时,远处有两位青衫男子骑着木制的车子而来。这车子只有两个轮子,人骑在上面,竟然能保持平衡。
白玥安看着,这不就是前世最常见的自行车嘛。这墨家研究出来的,还是个二八大杠版。
两个人把车停在行台府门前,见礼之后,年岁较长的老者一脸激动地看着徐老先生和苏老先生,“此生还能再见面,盘幸甚至哉啊。”
“当年泾阳一别,谁想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之久。没想到,竟然能在这花甲之年重逢,盘兄,请。”徐老先生也激动,多年未见,二人并无任何不熟悉的感觉,更多的是激动。
苏老先生在一旁抚掌叫好,三人互相搂着,大步进入行台府内。
留在门外的中年人,应和着萧瑾明几人,“靖王殿下,在下想见见解了竹鸟的人。”
“文澜。”萧瑾明一挥手,徐文澜从后面走到前面来。他倒是换了平日里那些偏张扬的服饰,选了一件月白色竹叶纹路的衣服,更有读书人的气质。
“在下公输鲁,不知阁下尊姓何名。”公输鲁拱手施礼道。
“在下徐文澜。”
“徐家四子。”公输鲁显然是听说过徐文澜这号人的,两个人寒暄片刻后,笑着走入后院,徐文澜将他研究的东西一一给了公输鲁看。
二人相谈甚欢,直到用膳时,还在讨论着事情。
上午愉快的会晤后,下午便开始商讨起彼此最为关心的事情来。
墨家想再次出山,但不愿屈居于工匠之首,他们要政治地位,要话语权。
萧瑾明需要墨家的思想及技术长久流传下去,让更多的人享受到墨家学说带来的便利性。
两边要的东西,追求的事情是一样的,真正坐到谈判桌上的时候,很快便把事情谈拢了。
“不过,墨家既然选择了靖王府,靖王府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我也如实告知几位。”萧瑾明向来不喜欢把人诓进来再说,有什么事情,都说得明明白白,“靖王府在被诸子百家围攻,也不是诸子百家,而是一些世家大族,以及一些儒家的人。”
“哼。”公输盘冷哼一声,“他们当年做过的事情,现在不过是再做一遍罢了。有什么可怕的,区区口水之战,老夫懒得和他们争。放虎下山,残害生灵,这不就是他们做的事情吗?做完,还赖到老夫头上,赖到天道头上,倒是好大的胆子。”
“公输先生不必如此动怒。”白玥安开口说道,“我已经将罪证在沧州城内展出,他们妄想的天道惩戒之说,只怕是妄想了。若是还敢搬出这种说法,本妃不介意告诉他们,什么叫证据。”
“王妃有如此之气,老朽也算是安心了。”
一场十分愉快的会晤,公输全族就此投入靖王府麾下。但如今芒山内的虎患未消,多数公输族人仍在帮着村民们制作防御虎患的捕兽夹,陷阱等物。
“冷将军奉陛下的旨意前来,协助剿灭虎患。”王庭凌绕过屏风入内,一脸兴奋,“冷将军常年在镇南关驻守,那个地方多虎患,此次摔了两千军士而来,协助沧州灭虎。”
冷将军冷淮是冷流月的父亲,接了旨意后,便星夜兼程赶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冷流月。
冷流月本就不同寻常,上过战场,也参与过各类大小的灭虎行动,这次过了,不仅可以阻止防御,还能阻止青壮年灭虎。
“安安!”冷流月为人飒爽,穿了一身骑装,大红的颜色像团火一样,看得人心里都觉得多了几分激荡。
“流月,你来了。”白玥安笑着在主位上对着冷流月点了点头,“早就听说过你的事情,这次有你来一块灭虎,我也就安心了许多。”
对于白玥安这样端庄,冷流月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也明白了白玥安为何会是这样。
冷流月笑着点点头,悄悄对着白玥安比了个大拇指。她觉得白玥安能镇得住这样的场子已经很厉害了,白玥安看懂了冷流月的小动作,给她也回了一个同样的动作。
沧州的虎患治理就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开启了讨论会议,人手分工的问题也一并提出解决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对虎患进行防治,既然是人为的,就需要派出人手上山查探具体缘故。
冷流月主动请缨,由她带着冷将军带来的一部分人深入芒山查探。但他们对芒山不太熟悉,只怕会误入柳嘉言所驻扎之地。最后,萧瑾明给冷流月拨了几位沧州的守将,让他们协助冷流月上山配合。
至于范阳卢氏等家族的动静,白玥安这边自然会紧盯着的。他们妄想的天罚之说没办法继续推进了,只怕后续会想到更为恶劣的手法来对付萧瑾明等人。
公输盘及公输鲁,一方面快速研制更为高效便捷的捕虎工具,另一方面则是要整理相关的材料,以形成体系化内容。
沧州城因为虎患影响,这些日子也损失了不少客商。当务之急,解决虎患,然后告知大家沧州安全,欢迎大家再次回到沧州做生意。
行台府又因为虎患忙碌起来了,大家各司其职,竭尽所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沧州的虎患问题。
而此时,柳嘉言和几大世家以及钟家的合作仍在继续,要把沧州彻底倾覆的想法仍在活跃。
一日夜间,沧州的街头出现了白衣披发的女子游荡,还有人听见了女子和孩童的啼哭声。甚至,有些长相如同炼狱中的恶魔一般的人会在夜间出现在沧州街头。甚至有人看见了一个无头的人,骑着一匹骏马,在沧州夜间街头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