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安一把踢开这男人的手里的刀,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个连她一脚都承受不住的男人,“你这样的还替天行道了?”
“你这个妖妇!”男人明显觉得自己被落了脸面,无能狂怒地躺在地上,嘴里斥责着白玥安。
白玥安听着那人嘴里来来回回那几句话,甚至都觉得无聊。能不能想点有新意的词,反反复复说的都是那些东西。见过黑粉,但没见过这么执着且车轱辘话来回倒腾的黑粉。
“你们,真的要助纣为虐吗?这个妖妇,蛊惑靖王倒行逆施,如今商贾势大,日后任由其发展下去,无人种地,你们吃什么?”
“此等妖妇,甚至与薛家家主夜游沧州城。如此不守妇道之人,你们难道不鄙夷吗?”
白玥安走上前,蹲在他面前,“你说我和薛元清同游沧州,你是看见了?”
“妖妇,竟然对外男称呼如此亲昵。如此不守妇道,我一定告知靖王。”
白玥安也不恼,只是好奇,这个人是从何处知晓的自己与薛元清大晚上在沧州城内晃荡的。她回忆了一下,想起来那晚遇见的那群装神弄鬼的人。
“沧州夜晚出现的无头将军,不会就是你假扮的吧。”白玥安只是问了一句,那个人的神色便有些慌乱了。
“不守妇道,你这样的就该拉去浸猪笼。”
白玥安没有再说话,只是琢磨着如何让这人露出其狐狸尾巴来。估计,晚上假扮无头将军的人就是他。
那男子一开始还骂得起劲,见白玥安不搭茬之后,兴致也渐渐散去。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城人群中离开了。刚刚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白玥安让人留意了一下,确实没人议论什么。
沧州这个地方,与别处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此。任由舆论如何沸反盈天,百姓都是漠不关己的看戏。他们都有着自己最为朴素的价值判断,他们觉得你是好人,只要你没有做出违背他们认知的事情,他们就会一直觉得你是好人。至于其他人如何议论,逗很难影响到他们心中的看法。
就像现在,任由世家大族如何污蔑靖王府和白玥安,他们都不觉得这些说的事情是足以污蔑白玥安的。甚至觉得这不过是两边在打架,他们不管,只知道靖王府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那靖王府就是好人。
这样朴素的认知和价值观,让白玥安认准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把沧州的百姓放在了心上,他们就高高把你捧在手上。
做好事,干实事的宗旨,此时彻彻底底被白玥安铭刻在心头上了。只要坚持做实事,沧州会是日后靖王府最为稳固的大本营。
当回到行台府的时候,萧瑾明已经听说了街上的事情。薛元清早早跑到萧瑾明面前,解释着夜游沧州城的事情。
“瑾明,真不是他说的那样。我俩纯去夜探农家的老宅去了,那个顺带了解了一下这位农将军的背景。他在沧州本地的声望真的挺高的,这里的人甚至把他供奉为了城隍。”薛元清祈求萧瑾明千万不要误会。
萧瑾明只是上下扫了一下薛元清,“你不用解释,有本王这样的夫君在,本王觉得安安看上你的可能性完全没有。论任何条件,你比得上本王吗?”
白玥安在门口抽了抽嘴角,萧瑾明你真是有点过分自恋了。
“安安?”萧瑾明脸上扬起一抹笑意,“回来了?累不累,别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本王看他们就是想分一杯羹罢了。”
白玥安点点头,“没放在心上,只是想说,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无头将军一事,倒是可以解决了。不如,让百姓亲自来抓鬼,然后以靖王府的名义,重塑城隍庙,同时下檄文,歌颂农将军的功德。同时,对农家施恩,让农家记住靖王府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一点一点拉拢农家,也好让沧州的百姓和望族站在我们这一边。蓝家不会与我们为敌,现在就看农家了。”
萧瑾明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让白玥安去准备着,等夜里的时候,倒是可以动手。
白玥安故意当着薛元清的面提了一句,“薛家主了解沧州风貌,不如让他来协助我吧。”
“也好,正好给他去去心里怕鬼的毛病。”萧瑾明看了一眼薛元清,薛元清立刻蹦起来,“谁说的,我不怕鬼啊。”
“五百两金子就在靖王府内躺着呢。”萧瑾明一句话,直接戳破了薛元清的嘴硬。薛元清咬牙,“王妃不是说不告诉外人的吗?”
“殿下是我夫君,也不是外人啊。”白玥安眨着眼说这话,薛元清立刻悟了,徐文泽徐文渊徐文澜也知道了,是,徐家的人也不是外人啊。真是没一个外人啊,果然没和外人说啊。
“魏三身为本王的伴读,又陪着本王在北秦苦寒之地待了十年,自然也算不得外人。”
萧瑾明轻飘飘一句话,落在薛元清的头上就是有万斤之重。合着整个靖王府都没有外人,他怕鬼这件事,甚至是被人假扮的鬼吓到腿软这件事,整个靖王府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
“张道长不是给了你一张符纸嘛,这还害怕啊。你是觉得张道长的符纸有问题?”萧瑾明又来了一句,直接给薛元清干到自闭了。
怎么连张道长给了他符纸这件事情都知道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他就这么点秘密,整个靖王府竟然全都知道了!
“别怕,晚上抓鬼的时候,本王会让张道长多给你几张符的,甚至连桃木剑也给你备着。别怕啊,本王会保护你的,魏三也会保护你的。”
薛元清看着萧瑾明这副嘴脸,气得咬牙。他深呼吸好几次,手被气得直直哆嗦。
“怕什么,行台府内又没有鬼。”萧瑾明看见了薛元清颤抖的手,“鬼还不敢来惹本王。就像安安告诉过本王的一句诗一样,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