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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钱孙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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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以音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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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的清晨,三马三人骑行在汉阳街道。“清早船儿去呀去撒网,晚上回来鱼满舱啊!”远处清洌洌的童音传来,让人倍感亲切。

这骑马和骑驴还是有区别,阿信边搬弄着马儿边说道:“之恒哥,你看这才几日就传开了?”

李之恒也感意外,不亏是后世家喻户晓的名曲,自有其不凡的生命力。“那得感谢阿诺,这五日没日没夜的宣传,你看人都清瘦了许多。”阿诺一心控制着马,耷拉着脑袋没回话,看来情绪不是很高。

“阿诺!之恒哥帮你算帮到位了啊,你那个颜如玉给你香囊没?”阿信开始逗阿诺,二人在路上没事就拌嘴,李之恒乐的做一个吃瓜群众,也不管二人。

“肤浅!功利!我才不在乎她送了什么给我。我们侠义人士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不像你,人家帮你做指甲剪,你还薅人家三匹马过来。”阿诺嘴上说的固执,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他心里明白,他很在乎刘娥的回应。

“我怎么是薅?是人家主动送的好不好?有本事你不骑?”

“我为什么不骑,这五日我卖力的给老袁家铁匠铺做广告,他挣的钱可不止一笔马钱了,这是我应得的。”

“你还说我功利,你看你,也是满嘴仁义,满肚子算计!”

“你才算计,前几日里……还有……”二人一路争出了汉阳城,只见一条笔直开阔的官路在眼前,三匹马儿看来已受不了二人的争吵,撒开腿狂奔,将三人的距离拉到无语。七日跋涉终至开封郊外,在一低矮的山丘处,三人歇息了下。

“之恒哥,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是今日就回夷山?还是休息一日再回?”阿信问道。

一路上都未担心,到了附近,才想起自己这个假身份不知能不能禁得起他这一世亲叔叔的推敲。“我走时很小,又八年未归,这里人事已忘的殆尽;现在有点近乡情怯,今日…今日里在这附近住一宿,让我调整调整心情吧。”

阿诺在前面开路。“之恒哥!,那前面有客栈,叫禹山客栈。”

“那行,我们就在这休息一晚,也让马儿吃些黑豆补充补充体力。”

“之恒哥,天还未黑,不若我们牵着马在附近吃些草,待马吃饱了,我们再去住店;我们余下的银两不多了,怕到了夷山有什么急用……”阿信学了数学后,管家的功能发挥的一直很稳定,也让李之恒无话可说。

在夕阳的余晖中,三人牵着马儿爬上这个小山包,四月的草地刚出新,马儿很欢快的吃着满地的嫩草芯。李之恒三人欣赏着周围的风景,没走几步,已近山巅,远远地看到一处石墙,它矗立在低矮的山丘之上,带着一种沧桑和历史的厚重感。阿诺脚步快,见那石墙上有一行古朴的字迹,他试着读出“师-旷-吹-台-处”。这行字迹虽然历经风霜,仍然清晰可见。

“之恒哥,这个师旷是《庄子》齐物论中‘甚知音律’的师旷吗?”阿诺回头对着向上走的二人。

“应是,传闻《阳春》《白雪》是其所作。”李之恒边走边回答。

“就是《对楚王问》中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中的《阳春》《白雪》啰!”阿信也上了这个高台,摸着师旷二字。“此时无人,不若之恒哥再吹一曲,我们一起致敬这位技艺高超的乐师吧!”

“提议甚好!今日里我们一人吹一曲,阿诺、阿信你二人吹奏我前几日教的《碧涧流泉》,这曲子教了半月有余,可都要会了。”李之恒从行囊中取出一支洞箫,递给了阿诺。“走,我们上那高台,端坐在师旷演奏处。”二人学箫太短,堪堪将曲调吹准,但美感全无。

阿信吹了一身汗,赶紧将洞箫递还给李之恒。“那之恒哥,你今日吹什么曲?”

“我啊,吹什么呢?,前几日在客栈闲来无事,我就《笑傲江湖》文中情节作一首新曲叫《沧海一声笑》,今日就吹给你们听一听!”李之恒坐在高台石凳上,放眼望去,远处就是开封府外城郭,他离千年古都已然咫尺,内心彷徨忐忑:“不知钱青篱是否归京?不知夷山是否接纳我三人?不知能否立足京城?”

“但有豪情壮志在我胸,我又有何惧?”他看着斑驳的古城墙,又有激动与期待,心中想道:“千年开封,我一后世之魂,姗姗来迟看望你,望予以照应为感!”他依着前世记忆中的歌曲奏成箫曲: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

悠扬宛转的箫声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穿透心灵。吹台边一棵古老的柏树矗立其中,犹如一名老者默默地见证了这座吹台浮浮沉沉。今日里,它的枝叶轻轻颤动,仿佛在倾听忘了时辰。

阿信和阿诺静静地听着箫声,那魔音把他们带进了那肃静豁达、充满挑战又满情壮志的江湖世界,二人亦看着远处的开封城,前方将是他们征战的江湖,而这首曲子就是一首战前鼓歌。

远处准备离去的游客,不自觉的回步,循着曲音来到吹台边,静静的聆听着曲声。洞箫已放下,游人仍感余音袅袅,不舍扰乱。

“打扰这位兄台,敢问高姓大名,末学孙仅,刚闻天籁之音,仍觉余音绕梁,想……”待李之恒三人已从高台下山,这位穿着士服的游客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他截住三人,他想要结识这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吹箫高手。

“阁下过誉,谬赞!谬赞!在下李之恒,这是我二位兄弟,唤李之诺、李之信。”阿诺、阿信二人心里感觉奇怪,自己无缘无故的就多了一个姓出来了。

“这首曲子,宛转悠扬,充满豪情壮志,听得我心中热血沸腾。敢问李兄,此曲可有名字?”

“今日吹奏的是《沧海一声笑》,乃在下闲时所作,献丑了。”李之恒拱手向孙仅致意。“孙兄也好音律?”

孙仅羞涩地说道:“略知一二而已,我喜竹笛,可在李君面前就不敢献丑了。”

“即来到此地,当留一曲,以敬乐圣!我三人也能侧听助兴。”

“那李君抬爱,不才我……我就献丑了!那我献上一首《喜相逢》,即崇乐圣,也敬先学。”这孙仅也是好爽之人,拿起随身携带的竹笛,孙仅吹奏起《喜相逢》,笛声清脆悠扬,仿佛春风拂过嫩绿的稻田,带着一丝丝凉意和淡淡的草香。在这完美的画面中,却有一丝难以言表的不协感。李之恒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可能是一种生疏感吧。一曲吹罢,孙仅向李之恒等人拱手致谢,李之恒也回礼道:“孙兄真是高人,此曲听得我三人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孙仅笑道:“我自家知晓自家的事情,这音律上还有很大提升,我大兄时常批评我事事好高骛远、博而不精。李君,天色已晚,既然我们今日有缘相识,不妨一起去附近的酒肆喝一杯?我向李君再行讨教一下技艺。”孙仅有意攀附提议道。

“甚好,我也正想结交孙兄这等好爽之人。”李之恒欣然答应。

于是,四人一起下山,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酒肆。酒肆的老板娘见有客人来,热情地招待他们入座,并端上了美酒佳肴。几杯酒下肚,四人聊得更加投机,仿佛是多年的好友一般。他们谈论着天文、地理、音乐、诗词、有趣的故事,彼此之间互相启发,共同进步。这一夜,他们喝得畅快淋漓,聊得痛快自在。

夜幕降临,星星点点的繁星开始在天空中闪烁。“刚刚那《沧海一声笑》我编的词你们记住了吗?我来吹奏,你们仨一起唱,好不好?”

“好!”

“预备起!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四个年轻人在夜空下放声的高唱;他们知道前方的路很曲折,但他们年轻,他们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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