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一个多月后,白笙渐渐适应了学校的环境,也适应了英国的风土人情。
适应是需要过程的。
白笙住在远离城区的一栋房子里,整个房子里住的都是华人,用的是华人的保镖和保姆。
司翊每天都会在空闲的时间,固定的来给白笙检查。
这一天夜里,司翊看着昏暗的房间。门窗大开,一股冷风从窗户飘进来吹动着白色的窗帘。
“呜呜”的风吼着,司翊驻足,在门口喊了两声,都没有听到回复。
拧起眉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鲜血的味道。司翊凭着直觉预感发生了什么,冲进浴室,手腕上的伤口映入眼帘。
满目的鲜血刺痛着司翊的眼睛,一个人的身体能流出多少血,他作为一个学医的人当然明白,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每天除了上课,白笙静静的待在公寓。黄昏之前看到司翊总是甜甜的笑着就像是盛开的花朵。
每当露出这张表情,司翊知道他一定又把自己认成了别人,渐渐的,斯浩的名字就时刻的印在他的脑海中,有意无意的出现。
然后司翊知道了更多的消息。
白笙来自Z市,从Z市托人打听到了斯浩的名字,没有想到,斯在Z市是一个古老的姓氏,鼎鼎有名的SH现任总裁就是这个名字。
谁都没有想到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渊源?
白笙送到了急诊。
醒来的时候,只是痴迷的望着天花板。
“我这是怎么了?”
白笙乱动牵动了伤口,白色的纱布又印出了红色的血丝。
“斯浩……”白笙本能的叫着,不知眼前的人是谁?一出口喊的就是他的名字。
白笙听到的都是英文,白笙害怕的大吼大叫。
“斯……浩”,她声嘶力竭的声音让人感到绝望。
“别怕!”
他声音很熟悉,白笙相识,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司翊看着一旁的医生,医生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白笙醒来,现在的他,不分白天还是黑夜,总是把司翊当作斯浩。
“我为什么来英国了?”坐车回家的路上,白笙好奇的问着。
“你现在呢是伦敦皇家艺术学院的学生,所以我们就来英国了。”
“哦,我就知道你会跟着我来的……”
“那天,我拿着通知书去找你……”白笙脸上紧皱着,眉间惨淡。
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白笙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唰”的一声,车轮与大地发出摩擦,汽车电机制动。
司翊安慰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阿浩,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白笙泪眼朦胧,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害怕。
司翊拍着她的后背,一直不知如何安慰。忘记了来英国之前的事,这是医生给他的解释。
“我这次是不是招惹了一个麻烦!”
L市的麻烦躲开了,英国又来了一个。
蓝氏英国总部
司翊接到了一条特别的内线电话,转动的手里的笔,脑子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让他进来。”
镂金的大门打开,训练有素的秘书在前指引。
门一开,男人短而凌立的短发,向后梳着,锐利的目光直接看向老板椅上的人。
“难怪会认错人呀!”
两人相视,互相打量着对方,不说十足十像,倒也像了八分。
“斯浩。”斯浩伸出手。
“如雷贯耳!”司翊从椅子上起身,示意秘书下去。
“不知斯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我记得蓝氏和SH好像没有业务往来,不就斯总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私事!”
斯浩言简意赅,说明来意。
办公室里,两男人隔着檀木桌子对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之后,司翊转身拿走桌子上的车钥匙,“走,我带你去看她。”
斯浩一听,右手紧紧握拳,青筋在白色的皮肤上显得根根分明。
两个月了,从那天开始,白笙像人间蒸发一样。
斯浩刚回到家里,看到的是人去楼空的屋子。茶几上放着一个信封,是英国伦敦皇家艺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看日期已经到了一个多星期了,他竟然毫无察觉。
深夜时分,整个城市都像沉睡。斯浩拿着常盛订的机票,抱着阿离来到了英国。
满脸的冷淡,极力的压制住自己的怒气。通红的双目,和凌乱的头发,伴随着一路风尘仆仆,显得整个人颓废。
伦敦皇家艺术学院是斯浩的第一站。斯浩心里满腔的怒火和质问,在校门口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之后消失殆尽。
斯浩突然失去向前的勇气,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冥冥之中转身回头,距离太远。
白笙看得不清楚,向校门口跑去,簇拥而进的人群,挡住了白笙的视线消失无踪。
斯浩在英国开始安顿下来,给阿离找了一个华人保姆,可是阿离一天到晚都哭的不停。
一离开斯浩的怀抱就像是受到虐待一样,斯浩伸手,保姆怵怵的把阿离交回斯浩手中。
“你可以走了!”
“我花钱让你办这么点儿事情都办不好。”
阿离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看到时斯浩咯咯的笑着。
斯浩愣住了,头一次打量这个小家伙。斯浩抱着阿离上了卧室,阿离的两只小手还要回的抓着。
大珠子好似打量斯浩,眼睛一眨不眨。一看到自己的视线里没有斯浩,就开始“呜呜”的哼叫。
阿离一哭,斯浩折回身来。一手里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奶瓶,这奶瓶还是保姆临走时留下的。
斯浩举着奶瓶,举手无措的看着躺下去的阿离,把奶嘴塞进了嘴里。
阿离两只小手举起奶瓶,奈何力气太小,始终握不住。
“斯总”
“你找的什么保姆,连个孩子都哄不了。”
斯浩对着手心那头的常盛劈头盖脸的发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