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下手,肯定会被警觉。
青黛,林梓的亲生母亲,每每想起那个女人,心就像是万柄钢刀插着。
“听你爸爸的话,在这儿呆两天,过两天直接去青城。
他是你在林家唯一的依靠,顺着他点儿。”
林梓平息着自己的怒气,随后冷静下来点头,“没事儿,有妈妈在呢。”
林梓嘴角抽动,刚憋回去的泪水又不受控制涌处,努力的擦了擦。
“以后,让自己坚强点,别再软弱了。”
把阿离轻轻的抱在床上,斯浩拿开胳膊抽身离去,白笙那双明眸盯着斯浩一气呵成的动作,想来是真的做过太多次了。
黄昏下,趁着夜色昏暗,白笙糊里糊涂的,脑子有点儿不清醒,“阿浩,你找过阿离的母亲吗?”
高大的身形屹立不动,双唇微抿,一双眼睛打量着她,白笙平静的像是湖水,看不出丝毫的表情。
斯浩拉着白笙的手,十指紧扣,不自主的摩挲指腹。
“查了一段时间了。”
“你说她会不会知道啊,毕竟孩子是她带回来的。”
白笙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斯浩一听就明白他说的是林梓。
“很安静,没有动作,现在在白城。”
“阿浩,我害怕找到,知道有阿离这样一个孩子。”
白笙望向卧室门口,好像透过门就能看到阿离软糯的声音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白笙眼神迷离,万一找到了,阿离还会像现在一样围着她转吗?
斯浩看到白世眼里的担忧向她靠近了几分,然后白笙的额头碰到了一个温暖的胸膛,“要不然我先停下来,不要找了。”
沉稳的嗓音在白笙头顶传来,斯浩不忍心白笙思虑这么多,既然有所担心,那就把担心掐死在萌芽状态。
斯浩正在考虑的时候,怀中的女人摇了摇头,低沉的呜咽声传来。
“阿离现在小,不懂什么,但阿离慢慢长大,有一天他想要知道真相,问我们时,我们怎么回答他。”
白笙哽咽的回答,两眼雾气朦胧。
这也是斯浩担心的地方,两个人的感情越浓厚,受到的伤害也会越深。
白笙因为这件事情绪来回转换,斯浩眉头皱的神仿佛能捏死一只蚂蚁。
白笙的情绪极不稳定,心情低落的了让斯浩感到慌张,哄了一会儿,让白笙去房间休息。
“先不要想这么多,有什么事情个子高的顶着。”
白笙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努力的闭上眼睛,两道眉使劲的合拢,让自己静下心来。
斯浩不放心,在门口留了一道缝,给阿文打了个电话又去照顾白笙了。
此时司翊早已从Z市回到L市,着手安排自己的计划。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一时之间,司翊手下的人员全部被换。
更是提拔上来一个叫薛斌的人,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此时司翊也是焦头烂额,更重要的是那个一直缠着自己的女人把公寓的东西收拾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
第一天的时候,司翊没有察觉到什么变化。一个星期过去了,再迟钝的人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说”
司翊坐在自己被架空的办公室里,好像真成了闲赋之人,现在的任务就是喝喝茶水,看看文件,等到夕阳西下,也就能回家了。
斯浩听着对方的声音,脾气暴躁。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轻轻走了窗台,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拉开窗户,鼻子里发出了沉声的喘息。
不知何时,手里夹着一支烟。还是第一次和白笙共处的时候抽。
蓝色的烟气慢慢上升,斯浩深深的吸了一口,随着烟圈淡淡吐出。
“白笙这两天情绪又不稳定了。”
斯浩有气无力,只要是遇到白笙的事情,斯浩都深深的感到害怕。
“还是注意观察她的情绪,尽量的让她远离让他情绪变化的人或事物。
这是理想的解决方法,但确实不现实,如果实在控制不住,适当吃点药。
阿浩,我虽然上次检查过,可不是万无一失的,白笙的心情是个很重要的参考因素。多做些能让她感到开心的事。”
烟筒变得越来越短,烫的斯浩的指尖下意识的掐断余烟,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烟气,慢慢的散开。
“咳咳”很轻微的细咳声传来,白笙是一点儿烟味儿都闻不得,对烟的味道非常敏感。
斯浩走到门前,半掩的门合上,轻轻的生怕发出一点响声。
“最近蓝氏动作很大,向林氏抛出橄榄枝,你怎么样呀?脾气这么暴躁?”
司翊冷冷的哼了声,脸部的肌肉都在抽搐,横亘在自己心中的郁闷无法排解,心里一股酸涩。
这么多年的感情只不过是勾心斗角的筹码而已。
“他这是……”司翊正襟危坐。
“有可能上次回Z市的时候,他收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想和林家谈生意,这些你都不知道?
看来蓝氏集团已把你排除在外了。”
想起刚才接电话的烦躁,低语,“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嗯”无奈却又不甘屈服的应了声,人生果然该出手时就应该出手,这畏手畏脚,果然机会都被白溜走了。
看到门口鬼鬼祟祟的藏着人,司翊凌厉的眼神如同苍鹰一样,好像是逮到了一只猎物。
“天上人间是吧?行,我一会儿就过去……”
斯浩凝眉,那头又有声音传来“我现在能有什么事,闲人一个,你们在那儿等着,我马上就到。”
鬼鬼祟祟的人消失了,“有时间再联系吧。我要去当一个人花天酒地的公子哥。以后找我的时候,就只能在霓虹筑城的歌舞场了。”
他垂眸,目光带笑,声音还有点儿不稳,侧头去收拾桌上的东西,自嘲的笑,眼神一片凄苦。
“我听见少爷说要去天上人间。”
属下低头哈腰的向人汇报着。蓝泰看着监控,男人长得越发英俊高大,灯光映照中,再也不是当初随意拿捏的年纪了。
那高挺的鼻梁,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