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半醒505包厢里。
叶菲和殷栎还在畅想未来。
孟柠礼貌地笑笑，找个借口出去。
在走廊另一头的一间没亮灯的包厢门前停下。
推门而入。
关上包厢门，在没有开灯的情况下，点开手机音频，调小音量，放在耳旁。
因为孟月黎离监听器比较远，她又一直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所以音频里的声音断断续续。
大概好像是说……
陈尧今晚要亲自来找她？！
黑暗的环境中，孟柠感觉头皮发麻。
一种可怕的直觉压迫而来。
刚一转身。
冷不丁对上一双熟悉的双眼！
陈尧？！
“你、你怎么在这里？”孟柠声音发颤。
她十几分钟前刚把保镖都派出去找他，他这出现得也太突然了！
“柠柠，对不起，我不能失去你……”
陈尧突然冲她伸出手。
随着惊恐涌遍全身的一瞬间，有种刺鼻的气味钻进鼻腔。
孟柠身体瞬间脱力，站都站不稳。
用最后一点力气，拨通报警号码。
感觉自己被扶着走向卡座，孟柠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
叶菲和殷栎一起去卫生间。
对面504的包厢正在高唱“啊~~西湖的水，我的泪……”
吵闹喧嚣，盖过了一切声音。
叶菲很无奈地和殷栎笑着走过去。
丝毫没有注意到走道尽头，悄无声息的包厢里，有人被绑住了双手双脚。
整个大脑昏沉沉。
或许是没掌握好迷药的剂量，很幸运地，没有彻底陷入昏迷。
“陈尧，你混账！”
孟柠用尽力气骂道。
冷汗从额间渗出。
陆堂不会背叛，应该是被支走了。
她就该在他被养父赶出陈氏的时候落井下石再狠一些！
没想到一向懦弱的人在狗急跳墙的时候这么无耻！
陈尧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掏出打火机，点燃手里的烟。
看着卡座上躺着的人，眼中带着讨好的深情：
“柠柠，我不想再次失去你，你和傅熠臣离婚，然后跟我走吧，我们去瑞士或者丹麦，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地点你来挑。”
“我们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应该被拆散，我要把我们过去丢失的时光都补回来。”
呵。
他似乎已经忘了，当初是因为他劈腿学舞蹈的学妹，两人才分的手。
孟柠暗中蓄力，假装无意地环顾四周，目光掠过身边卡座下的酒瓶。
尽量拖延时间：“去哪儿定居都需要钱，你现在已经被陈氏踢出局，你确定我们能在异国他乡生活得下去？”
听到这话，陈尧眼中突然有了光。
都没注意这句话是圈套。
激动地道：“能，柠柠你相信我，我手里有一笔钱存在海外账户，你和傅熠臣离婚的话，我们想办法让他多分你一些，我们拿着这些钱就能远走高飞。”
海外账户？
孟柠圈住重点。
垂眸敛下思绪。
“你给他戴绿帽子，不怕他派人追杀我们？万一被他的人找到，你确定自己不会为了逃命而放弃我？”
上辈子的事，她可还没忘呢。
陈尧揉了揉太阳穴。
摇摇头，语气信誓旦旦：“不，绝对不会！我怎么可能那样对你！”
在他的梦境里，孟柠和他逃跑的路上被绑架，他弃她于不顾。
可那也只是个梦罢了。
现实中，他绝不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孟柠眼底闪过一片寒凉：
“陈尧，别再扮演深情了，你没有想象中那么在乎我，而且，我也根本不爱你，我爱的是傅熠臣。”
最后一句话似乎刺痛了陈尧。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阴鸷：“你知不知道，这个残废根本配不上你！他和傅氏集团早晚会出事，你再这样下去，只会被他拖进深渊！”
在梦境里，他隐约记得傅氏被其他世家蚕食殆尽。
傅熠臣后来不知所踪。
他的记忆残缺不全，还不能完全确定。
“配不上？”
孟柠语气嘲讽，“他难道不比你优秀百倍千倍？你哪点能和他比？非要和他相比的话，你才是那个深渊吧。”
陈尧情绪逐渐上头。
说话开始不管不顾：“有些事不能只看表象，你知不知道，傅熠臣的父亲——是杀人犯！
一旦这件事爆出来，傅氏股价大跳水，他将被整个鹿城唾弃！”
这件事，陈尧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也……
孟柠瞳孔猛地一震！
嘴上却是不信：“陈尧，你编瞎话也要编得真一点，不然我只能理解为，你狗急跳墙，为了利用我，谎话连篇。”
“你说他父亲是杀人犯，请问，他杀了谁？”
陈尧狠狠抽了口烟，把烟头踩在地上。
一点点碾碎。
没有回答孟柠的问题，语气却软了下来：
“柠柠，你还小，有些事情可能不太理解，比如有些超自然现象……人的梦境，会指引来时的路，和未来的方向。”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养父陈荣锦以及傅熠臣的堂姐傅晚清从孤儿院接走。
儿时的印象很模糊。
也是这几天受了巨大的刺激，才想起一些片段。
仿佛梦境，又好似前世今生。
他在被收养之前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
包括他父亲当年惨死的真相，竟然奇怪地浮现在他脑海。
“你随口编造，又说不出到底杀了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孟柠见他不说话，引他开口。
陈尧这才道：“你不妨找机会问问傅熠臣，他的父亲小臂上是否有法语纹身。如果有，那他父亲就是杀人犯。”
天才陨落，父债子偿。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孟柠看着眼前的人的反应，印证了心里的猜测。
果然。
陈尧应该也是掌握了一点信息。
不过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后来是被孟月黎做掉的。
否则不可能不反目。
“柠柠，我知道我过去对不起你，我过去不该和学舞蹈的学妹劈腿，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去到国外，我会尽力弥补过往的缺憾。”
他盯着她细滑的脸颊，满是柔情：
“你们婚后一直分房住，你和傅熠臣还没有圆房，你放心，我尽量轻点，不弄疼你。”
“你要干什么？”
孟柠挣扎着往卡座后面退。
手腕被绳子勒得发红。
她刚才已经用手机报了警。
外面为什么还没动静……
她的手机被陈尧放在玻璃桌上，距离她有段距离。
陈尧跪在她旁边，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柠柠，只有让你彻底变成我的，你才会心甘情愿跟我走。”
因为难以抑制心中的狂喜，褪去她上半身的小西装时双手微微颤抖。
“等等，”
孟柠突然叫住他，声音尽可能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