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
姜行声音打断了正在呆愣的江南。
上身着黑夹克,白裙下黑色长筒靴,长发扎束身后,凉凉的海风吹落几根青丝,在那一双仙子一样的明亮眸子前飘动。
作为纯粹的理科直男,江南不知道一见钟情和生理选择,就是觉得每次见到姜行,自己的嘴巴会变笨。
“好巧。你也出来钓鱼啊。”
说完之后江南自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心中暗暗想,钓你个头啊,江南,你这笨嘴真是不争气呀。
“姜行姐姐,九真山一别,许久未见。”张元璞搭了江南肩膀,凑过来解围。
“你们好啊,元璞,苏灿。元璞,你托人要了姐姐我的手机号,怎么没见你打给过姐姐一次。”
姜行转头,向张元璞和苏灿打招呼,扫到了苏灿空空的一臂。眼神微微停留,便装作没有看出异样一般,转向别处。
苏灿向姜行微微点头示意。
张元璞心中怒骂没用的江南,老子千辛万苦给你要的手机号,你小子果然不敢打。
“嘿嘿,下次打,姜行姐姐来倭海这边干嘛”
姜行回过头来。
“我来参加三教经论,正好碰到你们。”
“三教经论?那是什么。”江南从呆傻中缓过一点神来。
说起来,他也是刚进入炁士的圈子,玄学院里也不过草草上了两个文化课罢了,白云平口中也未提及。
“三教经论,也叫三教论衡,始于东汉明帝,最早是儒释道三教争锋产物。每四年一次。”
张元璞炁士界百科稳定发挥。
姜行点点头道
“是的,经历千年发展,现在的三教经论,不仅仅是三教内人士,而是伏龙组统筹下,所有流派的年轻天骄交流的盛会。”
“而这次的举办地点,伏龙组定在了倭国富士山上。”
作为倭国的精神支柱,富士山是每一个倭国人心中的神山。伏龙组将三教经论之地定在此处,实在挑衅意味十足。
苏灿闪烁噬戒,收起三尖两刃枪,也凑了过来。
“如果我没记错,四年前,年仅18岁的姜行前辈,是三教经论的武状元没错吧。”
“武状元?经论而已,难道不仅要论,还要打的么。”
张元璞虽然知道三教经论,但是以他现在的岁数,还没有参加过一次。
姜行踱步走到小桌旁,端起高脚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气泡水。
“没错,说是论经,其实已经是各教各流,相互试探实力的一种手段,只是讨论,自然无趣,当然是要活动活动才有意思。”
“至于什么武状元,是别人让出来的,我的实力,还差得远。”
“怎么,这么重要的事,玄学院没有通知你们么。”姜行反问道。
“没有,玄学院四年级生,才可以参加三教经论,我们小队里,没有四年级生。”苏灿作为老生,知道的门清。
“你应该进玄学院七年了吧,怎么还没到四年级。”姜行擦了擦高脚杯口不知哪溅的血,喝了一口气泡水。
苏灿老脸忽然一红。
“留。。。留级。”
大家都轰然大笑起来。
江南趁着大家都在笑的这会工夫,拔起倭国小胡子身上的红眼章鱼匕首,收进噬戒中。
揪着小胡子的脖领子,一脚给踹进海了海里。
大家笑了好一会,笑得苏灿脸红的发紫,才消停下来。
姜行喘匀气,继续说道。
“各门派都会收到邀请,我们茅山一脉,有两张请帖,我辈不勤,学艺不精,致使门派衰微,除了我,也没别人参加这三教经论了。”
“这样吧,一会上了岸,找一个最好的饭店,一顿海鲜大餐,换我手中这一张请帖。”
姜行从兜里掏出一张黄色帖纸。
轮廓白边紫云,帖纸上细细的瘦金体字迹,四大字,写明:“三教经论”。
右下角落款竖写小字,“陈卿山敬邀”。一侧重重盖了伏龙组印章,“秦祖司置,扶龙监印”。
苏灿从兜里噬戒里摸索一阵,掏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帖纸,如姜行手中的请帖一般无二。
“上一届三教经论时,学长送我的,留级七年,一点人脉还是有的。”
苏灿甩动了手中皱巴巴帖纸两下,自豪了大概三秒钟。
但是忽然想到,这样的人脉来自于留级七年,又悻悻低头,脸又红了起来,心里暗骂不让自己及格的几个科目的老师,不自在的把帖纸铺开来,放在桌面上抚平褶皱。
姜行没有继续取笑这个留级七年的高龄一年级生。转头看向张元璞。
“姜行姐姐,你宰不到我,龙虎山是有的,我可以去富士山找师兄师弟们拿。”
张元璞得意洋洋。
姜行又看向江南,江南根本不敢和她对视,不见到姜行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内向。
四下找寻,望着张元璞。
张元璞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连忙幸灾乐祸说道:
“你连龙虎山外门都不是,没你的帖子。”
余光扫到姜行正在盯着自己,江南直接脸红成柿子。
他自然知道,如果张元璞想给自己拿一张帖子,是轻而易举的事,这样子说,显然是想“助攻”自己,能和姜行吃顿饭。
一边心里赞扬张元璞是完美僚机,一边恨自己不争气,死嘴怎么不会说话了,吃饭啊,答应啊江南。
“你要不要?”姜行有些不耐烦了,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漂亮的脸蛋快速的靠近江南。
江南甚至可以嗅到姜行的味道,是一种很好闻花香,像是姜行头发上的,又像是身上的。
“要!”
这一个字江南终于狠下心说了出来。
看的张元璞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恶狠狠咒骂一句烂泥扶不上墙。平时聪明灵光,一见到姜行就呆傻一样。
他真怕这个呆子不敢和女孩子吃饭,不敢要,然后厚着脸皮从自己这要。
“好,那我们去静冈县的Uotami居酒屋,那里很火爆的,江南你提前预约。”
姜行计谋得逞,好像自己早就做好攻略一样,直接甩给江南地址。
“我和你们这些玄学院有编的不一样,每一顿饭都要自己挣啊。”姜行又大大咧咧自嘲道。
“姜行姐姐,为什么你得了冠军,还继续参加三教经论。”张元璞忽然想到这个,不禁问道。
姜行呆了一会,好看的脸在阳光下,连汗毛都发着好看的光晕
“这次是家师所托。”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和你们讨个事,你们怎么看伏龙组这次突然的宣战。”
“倭国炁士,破坏国运石碑在先,不顾制造平民伤亡,也要破化九真山阵眼,活该。”
张元璞小脸义愤填膺。
“从上一次和平协议签订开始,几十年间,倭国炁士与我们也摩擦不断,针对国运石碑的冲突,比起九真山这次,也都只大不小。但这次和倭国的炁士界宣战,实在突然。想必和我一样一头雾水的人不在少数。”
“陈卿山任伏龙组组长以来,从没有这么突然的行动。”
姜行摇了摇气泡水,一饮而尽,在杯口上留下淡淡的唇印。
“茅山虽然是在野派系,受伏龙组节制,但是这样的行动,也要弄清楚陈卿山,或伏龙组的真正目的。这也是我这次来倭国的原因。”
一番话说的三人也都陷入了思考。
作为玄学院的“当局者”,几人确实对于这件事少了些思考。
而江南,一门心思要变强,寻找爷爷死因真相,和父亲的下落,以及自己这浑身先天炁的秘密。也从没有想过这件事是否合理。
“哦,对了,我们这次从须走路线上富士山,到了静冈,我有一些事情要做。一周之后联系我吧。”
姜行微笑着,将几人思绪重新拉回儿女情长。
是的,对于江南来说,最临近的难事,是和姜行吃一顿饭。
“怎么联系你?”江南稳定发挥,继续笨笨的问道。
“装什么,你不是有我电话号么,这次可以打了么?”
姜行话说出口,被揭穿的江南,慢慢的脑子反应了两圈,脸又红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