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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经年,倘若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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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他不及她半分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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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0时左右,与老爷爷说完留学事情后,两人都有感伤在头顶盘绕,没有再说话,有人进来,阿婠听出音色的熟悉。

她想到看见谁,别人也好,同学也罢,是不可能料想到能在这里,老爷爷经营的书店,遇见两日没见的他。前天的不欢散去,当下又遇,让她知道了两个事实。

她回头看去,不错,是宋行。还有身后没进来,沉沉望着自己的,于褚霂。

有东西重重落下,砸出闷沉的一声。

她意外的愣了一番,出于有人来,本能的礼貌起身,两秒的时间里给了她缓和情绪,随后也就平静下来,沉默回视他。

他的脸色不算上好看,神色冰冷之余,带有几分淡淡的伤感。

看见他们来,宋青文高兴的劲头不多,躺久了,身子有些无力,按着座椅扶撑要起身。

“最近这么闲,这两日天天来,工作学业不忙了?”

见宋青文颤颤巍巍起身难,宋行走到另一旁扶他起身,笑道:“忙,怎的不忙,过来刚好办点事,陪您吃个午餐我们就走了。”

这边的话传到阿婠耳里,她收回对视的目光,将掉地上的书捡起来,对老爷爷笑笑:“爷爷,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您。”

宋青文不是没有发觉她和于褚霂之间奇妙的关系,谁家朋友见面不说话,先暗有情意的对视一番?

书放推车上,阿婠抬步就要走。

宋青文见状,慢悠悠地说:“走了,就不要再来了。”

阿婠陡然站在原地不动,双手插进了口袋,回身颇无奈的看老爷爷一眼,宋行也目含深意望了她一眼,视线又转到门口一直沉默的好友。

阿婠不说话,侧过身好好观赏起了花朵,

见她这样,宋青文舒心一笑:“这就对了,都要走了,陪我吃个饭多好,也不去远地方,就在旁边的餐厅聚一聚也不错,你说呢,行年?”

老爷子这是故意的。

宋行微笑附和:“是是,今天元旦聚聚不错。”

宋行搀扶老爷子往外走,走到门口处,对一直看着阿婠的于褚霂,低声说:“沉默什么呢?”

好友的潜在意思他很明白,当然不能错过,他12岁就思慕,不能忘却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她走?不会的,不会的,他坚信她是心里念着自己的,只是——

他依然望着阿婠,眸色浓重,似有千言万语化成难言的痛楚。对她,从开始重新相逢以后,面对她的每一分,他都以最真实的情绪去面对她。

可她,可她……始终远离他,冷漠以待。

本应走远了的老爷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声音也不放低点,瞪着宋行说:“他们居然认识,何时在一起的?你小子也不早点告诉我。”

不大不小的音量传入两人耳内,阿婠心漏了一拍,抬眸恰巧撞入于褚霂愈发深沉的眸子,他今日一身黑色装扮,冷冽暗沉的气息令她心悸,看着他慢慢走进来,满室绚丽多姿的花朵似乎也黯淡下来,独色一支的人,夺去了她所有目光。

他站定阿婠四五步开外,她不言,他也不语,尚未互通心意的两人沉重地对视,彼此眼里均是澎湃的情意在挣扎翻涌。

话说回来,他倒也还好,毕竟早先一步表达意思,她就不同了,前天的对话内容,句句说不记得一切了,倒让此时眼里的喜欢变成彻彻底底的笑话。骗自己,骗他,一次契机揭开了雾蒙的面纱。

意识到这一点,阿婠眨了下眼,再看他的眸光平淡了很多,是过于冷漠了。

她没有多余的表情,唇角轻扬,对他说:“能在这里遇见,好巧。”

他没想到她会说这个,牵扯了唇角,淡淡一笑:“是啊,好巧,怎么会来这?”

僵硬的对话,终究是远了。

她好似不能再直视他了,转过头,看着其中一朵神似玉兰的花,语调平到找不出半点感情的痕迹:“这地方我常来,跟老爷爷很熟,大半月没来看老爷爷,这不元旦了我来陪他叙叙话。”

“常来?”

他微怔,带着少许的诧异问:“我以前也常来看大伯,怎么没有看到过你?”

这回换作阿婠一愣,看向他,眸子多有意味不明的意思。

沉静单一的时间里,有些话,有些事,他们在心里复盘。

后面,于褚霂看她妥协似的笑容,眼眶微微红,有光亮在眼眶打转,他眉心微蹙,看不出她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欲开口说,却被她抢先了去。

只听她问:“大伯?他是你的大伯?”

他摇头说:“不是,是行年的大伯,我们关系要好,按辈分也称一声。”

“这样啊。”

阿婠没再说了,前面几句就是她要问的,此时,她在等他要说的话。

她知道,他一定有很多的想问的。

于褚霂看着她,视线始终不移,眼眸掠过很多情绪,可那一份温柔不曾闪过,浅浅笑着:“什么时候的事情?”

平静只在表面,仿佛再说下去,美好的画面撕扯出裂口不复先前那样安然,哽在喉咙的酸意烧得愈来愈烈:“就是,你申请的大学?”

“十月份,我们——”她凝望着他的眸光深黑幽静,“我们还没有相逢。”

相逢?

室里的暖意正好,一阵阵凉意不知道从哪里来蓦然袭上他心口,凉凉的。他手放进裤袋里,低头间,无趣地笑了下后,看着她轻道:“你都记得是吗?所以前天我问你的那些话,你心里都清楚,故意同我说谎话是吗?”

他顿了下,继续说:“所以,你是明白我的心意,是吗?”

终于说出来了,明的暗的,不能细说的,如今捅出一个件尖,就要和盘托出。

“……”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有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看着他眼眶有水意聚集,掌心的尖痛又把它压了回去,说出的话,伤人的难过。

“抱歉,我说谎了,对不起,我都记得……记得。”

那双眼眸浮出光亮,除去了灰暗,倒让望着他的眼神里生出一丝悲伤:“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些年来有太多琐事发生,我记得和不记得的那些,都过去了,它们总没有圆满的结局,在我看来,有些东西就让它止步吧。”

他不及她半分狠心,反问她:“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吗?没有圆满的结局,我想,只要它还没有彻底结束,就有扭转的可能,就算没有,我也能让它有。”

铿锵有力的冷声回荡在阿婠耳旁,她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他的身份,的确,他的确有那个能力。

两个人的空间里,她用一段话堵了回去。

“可能这个词,只限当时,我很清楚现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它早已结束了,何必抓住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放呢?”

她狠心说:“就当它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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