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回去之后一直在给城锐写谏言,从一开始的关闭黄金城,变成了关闭黄金城加杀死外来者。
然而这些谏言无一例外都石沉大海。
祭祀知道城锐的决心,毕竟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旦决定什么,就很难回头了。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除了这两点,城锐又能拿出什么破局之法呢?
“大人,祭祀大人还在忙……”话音未落,有鲜血溅起,弄脏了祭祀门口的石板,多维克提着染血的弯刀走了进来。
祭祀面不改色将谏言压在书下。
“原来祭祀大人真的在忙啊,我还以为那个小奴隶在骗我。手刃了祭祀大人的小奴隶,祭祀大人不会怪我吧?”
“一个奴隶罢了。”
多维克也不管祭祀欢不欢迎,直接坐在祭祀对面。
祭祀皱眉:“有什么事。”
“您是城主最信任的人,最近城主身边多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这件事您应该知道吧。”多维克优哉游哉地拿出手帕擦拭弯刀上的血。
“城主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这是城主的私事,老夫可不清楚。”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多维克把弯刀架在祭祀的脖子上,嘴角上扬,“您是城主的老师,可不是我的。我对你可没有一星半点的好感呢。”
祭祀面对弯刀,并没有恐惧,只是皱了皱眉。
“无可奉告。”
“看来真的知道点什么。祭祀大人,何必这么老古董?你与我都是城主最信任的人,如果我真想拉他下来,我有无数次在他背后捅刀子的机会。”多维克收起弯刀。“如果是因为我来这儿的无礼,我可以真诚的向您赔礼道歉。”
“老夫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多维克摇头:“看来只能我动手了。”
祭祀还没反应过来,银光一闪,一把小刀从他面前划过他的脸被划出一道血痕。
祭祀下意识后退躲开,多维克趁机拿起桌子上的书,写了一半的谏言露了出来。
多维克拿起谏言:“请求城主封锁黄金城,阻止外来者进入。请求城主处死魔女……魔女?”
多维克似笑非笑,对着屋外吹了声口哨,立马有人押着一位老妇人和一个少年进来。
多维克慢悠悠将弯刀抵在老妇人脖子上。
“多维克!你要做什么!”祭祀吼道。
“早就听闻祭祀与夫人是少年夫妻,几十年来感情好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祭祀一脸愤怒:“你不就怕城主怪罪!”
“兄长不会杀了我,这就够了。”
“你和你的母亲一样诡计多端!”
多维克皱眉,明显被惹怒,老妇人脖子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多维克的母亲是爬床的奴隶,比起圣女是母亲的城锐,身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对于从小因为生母身份而被特殊对待的多维克,当着他的面说他的身世,无疑是揭开他的伤疤。
老妇人被吓得颤抖起来,见妻子如此,祭祀心下一横。
“我说,请放了他们。”
多维克收了刀,命人把他们带出去。
“早如此不就好了吗。”多维克重新坐下。
“城主处死前城主时,受到了诅咒。”
“诅咒?”
“严格来说,不是城锐受了诅咒,是这个位置。”祭祀叹气,“外来者会覆灭黄金城,城主永失所爱。”
“你说的外来者,是那个丫头?”
祭祀点头:“**不离十。”
多维克眉头紧皱:“诅咒是谁下的?”
“能对城主下诅咒的,只有那个女人了。”
“你是说……圣女?”多维克睁大眼,“她不是城主的生母吗。”
“那个女人能懂什么母子之情。不过是个霍乱的魔头。”
多维克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这么一来就说的通了,圣女去找了那个丫头,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找了她?”祭祀眉头紧锁,“就怕这丫头和圣女一伙,要害城锐。”
多维克站起身,准备离开。
“在你告诉我这些之前,我的确有谋逆的心思,不过现在嘛……这个福气还是给城锐吧。”多维克扬起嘴角,“毕竟,我是个风流的人,可不想永失所爱。”
离开祭祀家时,天已经黑了。
多维克抬头看着月光,深深叹了口气。
成为城主之日,便背负了诅咒了吗……
城锐,从小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唯独城主的位置不愿意给我。
是因为不想我身负诅咒?
想着,多维克回到了家里。
彼得还守在母亲身前,妇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瘦骨嶙峋的身体显得她格外脆弱。
即使如此,也不难看出她的骨相很完美。
“彼得。”
彼得回头,便看见靠在门边的多维克。
柔和的月光勾勒出这个男人健硕的身形。
跟着多维克离开屋子,二人站在庭院,月光只是轻轻抚过他们,没在二人之间留下太多痕迹。
“她怎么样。”
多维克环手:“难。”
彼得冷笑:“您的能力也不过如此。”
多维克笑了起来:“真这么想我,我可就不帮忙了。”
彼得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喜欢这个女孩,对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我当然希望你们在一起了。”多维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我会想办法救她出来,然后恢复你的爵位,让你们在一起。”
彼得愣了片刻:“你会这么好心?”
多维克懒得没开玩笑,神情也正经起来:“我只是……找到了对所有人都好的办法。”
彼得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冷冷留下一句“你最好说到做到。”便走了。
多维克坐在石椅上,抬头看着月亮。
“还是月亮好啊,没那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