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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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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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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想谈。

可是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永不停息地干活,忙得连整理一下没洗的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整理衣服这个想法是一个星期前的,刚刚才把这件事做了),无论是吃饭、工作,都紧绷着神经,大脑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我感觉这样下去,我会猝死掉。我得歇歇了,怕什么,大不了不干了,实在是太累。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开始奔波于三个不同部门,这个部门的事还没忙完,就接上了另外一个部门的活,就这样积攒起来,脑子里想着三个部门的事情,那个心焦啊,难以形容。

我刚才计算了一下,在我来公司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连续在四个车间和三个办公室里做过事,简直爽死!

为什么要夜谈?分散一下注意力,消磨一下时光。不然,一不小心,我就会不自觉地进入到工作状态中,一发不可收。

今天晚上,大脑突然死机了。因为在某一瞬间,同时想着两个部门的活,突然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一片空白。我有点害怕起来,赶紧跑到有风的窗口,让自己清醒了好一会子。

我对自己说,也许,过了这个月就会好多了吧。但愿如此吧,但愿我能像其他人一样,下班之后,不再为没完成的工作而心焦;我可以想看书就看书,想洗衣服就洗衣服。我的办公室的同胞们,你们现在讨厌我身上的烟味,过几天,你们大概又会讨厌我身上衣服的味道了吧?因为根本没有时间洗衣服嘛(此处添加哭泣表情)。

不得不提到,周二晚上加班到凌晨三点。这当然不是什么辉煌业绩,因为有的同事根本一夜未睡,这才是舍友们口中的“上连班”。

还好,我从三楼车间的女同事们那里学来了一句口头禅“XX能不能行了”。每当我不想干活的时候,就想到:“你能不能行了!”然后忍不住笑起来,继续干活。

今天晚上跟我妈打电话,我跟她说我这几天一直在别的部门那里帮忙。她听了之后,对我说:“你不能说‘帮忙’,应该说‘帮工’。“我问:“为什么?”我妈说:“因为只有当别人家办丧事的时候,过去帮忙干活,才能叫‘帮忙’。”(此处添加破涕而笑的表情,嗯)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我很放心。所以我才记录下来,我觉得有必要,虽然我也许以后永远都不会再看这篇“夜谈”。(破涕为笑)

春节假期从腊月二十九开始,不开心。

我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很知足了,至少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那么孤独,那么茫然了。我认识了一群可爱的人。不知为什么,这两天犯抑郁症的次数好少。(破涕为笑)

可是,抑郁不可永久消除,我也不太可能永远地在这里,一直到老。然而,我在这里的当下的生活,还不算太坏。

要是有双休就好了。不知道我那个“想有一辆自行车”的小小小愿望能不能实现呢。嗯,公司太穷,大概是买不起。

再过两天,我就算是来青岛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中,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然而,似乎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

再过一年,也许,你们大概就不记得我了吧,再也不会像今天一样一起在同一个公司做事,一起在同一个食堂吃饭,路上随时都可以见面打招呼。

刚才去了个厕所,现在回来继续夜谈。你看看吧,从工作状态中逃脱出来,就是爽,想去厕所就去厕所。而在工作状态中,我不太敢走出去(因为怕经理骂)。我就只能憋,一直憋,憋到下班时间。正在忙着呢,同事提醒我:下班了。我赶忙跑出去。别人一般下班之后,就去排队打饭了,而我只能先跑到厕所去,解决完问题,再去吃饭。而这样的好处就是:我可以不用排队打饭了。(笑哭)

前面讲到,我在四个车间和三个办公室工作过。我突然又想起这件事来。这使我想起了一个人——好久不想了。几乎是同时地,我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个愿望,那就是“到南方去”。

好好工作,努力挣钱,等攒够了钱,翻山越岭去看你。可惜的是,你是看不到这篇夜谈了,大概永远也看不到了吧。(哭)

到南方去,到南方去,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再到南方去呢?还不是因为穷!因为穷,我就只能被卖来卖去。

啊,我多么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有足够的底气,毫不犹豫地说:NO!

很显然,我是看到了一点现实。因为我是不愿接受现实,因此我只感觉着,每天都这么感觉着:我快死了。

天啊,我快死了。想一想,不开心也不难过。

头脑简单的人真好,一切都那么简单,也不会觉着日子的难熬和漫长。这样的人,寿命长,真让人羡慕。

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我几乎可以隐隐约约地感觉着死神的召唤。

我是孤独的,我们都是孤独的。你们大概都不太在意这些,随随便便一天就过去了。然而,我的身体里大概缺乏这种免疫抗体,深刻地感触着。我得抑郁症很多年了。

明天就是周日了,难得的休息日。我觉得明天应该睡到八点以后比较好。好久好久没睡过安稳觉了。

唉,还不是因为我太年轻,所以总是发牢骚,总是抱怨。等我到四十岁的时候,也许,就再也不会写东西了吧。可是此刻,我最担心的是:我到底能不能活到四十岁?!(笑哭)

从上面这些乱七八糟的文字里,你们大概总能读出我的病态了吧。现在,我好想放首歌给大家听听。那天在一楼写材料,我不过就无意中哼了一句歌词(当然不是接下来要播放的这首),被一女同事听到了,有些惊呆地说:“王导唱歌了!”然后她就到处跟人说:“王导那天还唱歌了呢!”我也只好解释:“其实,我是不会唱歌的。”可是,我想说,接下来要播放的这首歌,我还是会唱的。因为先天不足,唱歌找不到调,我还专门抱着电子琴练了很长时间呢!这大概是一年前的事了吧。后来我到KTV去唱这首歌,竟然得了九十多分!好吧,咱不吹了。接下来给大家送上一首好听的歌曲,刘若英的《知道不知道》。休息一下,我们继续夜谈。真的会继续哦。

好,北京时间的23点33分,伴随着刘若英的《知道不知道》,我们继续夜谈。不妨就聊聊“王导”吧!

唉,刚才实在是太忧伤了,所以出去抽了一支烟。可是你们千万不要说:“王导刚才出去抽烟了。”真的,王导不是我,我也不是王导。(笑哭)

有点饿了。

宿舍的人都睡了很久了。他们并不知道此刻的我正在写“夜谈”,也不知道我此刻正在听着《知道不知道》。可是,他们此刻都在想些什么呢?鬼才知道!他们,大概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吧。

那天晚上很晚了,大概十二点了吧,很认真地听了一期网络电台节目。开头是这样说的:

“你还好吗?我是半岛网络电台主播方夜。我们又见面了。这里是半岛网络电台联合多米音乐推出的音乐类有声电台节目。······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容易失眠的人,是不是都有一些无法成眠的理由,不得而知。每一个人都有睡不着的时候。即使你不是经常性的失眠,或者是因为换了地方不适应,亦或者是头天睡多了,还有就是喝了太多的茶或者咖啡等等原因。当你睡不着的时候,你都在想些什么呢?

是想工作还是把白天发生的事情都认真地想一遍,又或者,在想他。

躲在被窝里想事情的时候,不妨听点音乐吧,用音乐抚平你自己的情绪。多米音乐有声电台第二期,夜晚躲在被窝里听的歌。······”

说完了别人的节目,再回到我们的节目吧——如果“夜谈”也算是节目的话。继续聊“王导”。

最值得一提的是,我们部门的经理那天叫了我一声“王导”。(笑哭)

我当然知道“王导”是怎么来的,印象深刻着呢。那天我大概喝多了,就浑说自己是以前是拍东西的(真的是以前了),而且拍了不少不少的。一群喝酒的同事就不断地称赞:“王导好!”“敬王导一杯!”“王导混大了不要忘了我们,至少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呢!”种种。

事情发生的并不是太快。最开始,只有一个哥们开始叫“王导”。我有点接受不了。也许是虚荣心驱使我吧,或者是他叫的次数实在太多,终于就洗了我的脑,慢慢不再排斥。这在影视批评中,大概是“身份认同”还是什么来着,我早忘了。总之觉得,不就是一个名称嘛,叫就叫呗。本来部门的人就不太多,就这样“心口相传”,差不多整个部门的人都知道我叫“王导”了。这还不算完。因为住在公司里的同事,宿舍里住了不同部门的人,他们也“心口相传”,然后别的部门的同事也有不少知道我叫“王导”的了。(哭)

大概是因为我的“自我认同心”来的太急切吧,朦朦胧胧中,仿佛觉得自己真的就是“王导”了。

清醒的时候,我会觉得,我只不过是“王导”的代言人吧。

我实在是不太谙世事的人,直到现在才慢慢意识到,其实在所有人眼中,“王导”,不过是个玩笑。看来,我想多了。

真的很久没有拍东西了,我现在大部分时间会觉得,梦想是一件多么不值钱的东西。梦想到底是什么?

哈哈哈,不过是一场玩笑!是的,一场玩笑。

《知道不知道》还在唱着:

那天的云是否都意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

我们的时光

因为注定那么少

风吹着白云飘

你到哪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

哦抬头微笑

知道不知道

先不说别的事,只看自己,要慢慢地沦为自己不想成为的人了,悲哀。

今晚先谈到这里吧,我们下期再会。朋友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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