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戳破了傅琛的心思,任由他此刻多难堪,舒锦兮都不曾理会。
许久之后,她才说:“傅琛,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是你说要我在你的世界里消失,我已经努力在做到了,希望你也要言出必践,不要总是来试探我。”
“乖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绝情,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傅琛叹了口气,摆摆手让HR离开,向后仰去,倚在办公椅上,从落地窗看向外面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
“因为换了个人跟着,就觉得有靠山了?那之前的爱啊情啊算什么,算我好骗?”
舒锦兮原本已经想把电话挂断,却突然听到这话,愣神片刻,否认道:“我没有。”
她跟谁了?就算有这个心思,也没物色到对象啊!
傅琛难得用冷漠的声音对她说:“纪行人怎么样,出手比我还大方?”
连纪行的名字都从他口中说出来,舒锦兮最后的侥幸心理也被击碎。
他继续冷声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狗,看谁都想咬一口,你跟着他,只会被狠狠欺负。”
“你现在回来,和他断干净,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你还是我的乖宝。”
虽说听到纪行的名字后,她就开始心慌意乱,却难免觉得他的话可笑,虽然她认可傅琛对纪行的评价,可他自己又算什么好东西?
提了几次楚佳玥都没起到效果,舒锦兮也懒得再用这招。
她只是突发奇想的询问:“傅琛,你总是乖宝、乖宝的喊我,那我问你,我叫什么?”
听着很腻人的称谓,也许会被很多人当做亲昵的象征,但落到舒锦兮耳中,却是近乎威胁的前提条件。
她必须乖,才能被他宠着、珍视着。
傅琛突然卡了壳,脑海里一片空白。
沉默已经是最终答案,舒锦兮轻笑出声:“你看,你从来不在乎我,为什么现在又舍不得放手?因为好胜心吗?”
“但我没有跟纪先生。”这个称呼从口中说出来,陌生到了极致,舒锦兮觉得自己都要把撒谎的习惯刻进骨髓,毫不心虚地说,“纪先生只是和你不对付,才愿意帮我。”
傅琛没有说话,只是愈发急促沉重的呼吸声,暴露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傅总,您不用这样在意我。”她疏远又客套地喊他,“很感谢你的录取,但我不想占用别人的名额,我已经找好公司入职了,希望您不要再被情绪冲昏头脑。”
挂断电话后,她突然卸了力,瘫软地躺在床上。
第一次在傅琛面前这么硬气,体验感还算不错。
只是,傅琛既然知道她和纪行有联系,估计无论她怎样说,他都会持怀疑态度,继续观望、审视她吧?
叩门声响起,保姆喊她下楼吃饭。
确实已经到了饭点,再加上被傅琛的行为弄到心烦意乱,她没多想,直接打开门,结果就见到跟在保姆身后的纪行。
纪行冲她笑了一下,笑的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不等舒锦兮做出任何反应,他就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另一只手搭在她腰上,他姿态亲昵,低声说:“着什么急,他们都没回来,家里只有我们两个,陪我会儿。”
保姆还没彻底离开,只是刚转过身。
她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听见纪行凑到自己耳边说出的话。
与其在楼道里被人围观,和他进屋,似乎是两个很差的选项里,稍微好点的那一个。
舒锦兮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
等进屋后,纪行就又把一套裙子丢给她:“换上再聊。”
“我给你订了一批衣服,最近会陆续送过来,都是搭配好的,你就按照那个给我穿,别再穿你那些丑东西。”
这次的裙子比上次的吊带睡裙要好很多,她无力反抗,索性乖乖换上后,安静的坐在纪行面前,略显冷漠的注视着他,打算看他还要玩什么花样。
纪行满意的点点头,之后才书归正转,再次提起傅琛的事情。
“傅琛认出你了?”他这话说的不客气,“你今天打扮的这么邋遢,他居然还能认出你,也是不容易。”
他说话时总是透着一种看不起人的尖锐,舒锦兮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每次听到,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他肯定是在当时就注意到你,对你多有观察。”
纪行说着,又皱起眉:“那家伙总是做些抽风的事情,谁知道会不会对你下手,你最近不太安全,记得好好待在我身边,不要总是往外跑,让人钻空子。”
“你们之间的事,不用牵扯到我吧?他又不会那拿我怎么样。”
纪行抬眸看她,冷笑着说:“我现在是好声好气和你讨论,你要是不配合,我也不介意直接把你关在我身边。”
她不说话了。
同时心里又在盘算应该怎样离开。
好在纪父与周女士今晚最终还是回来了,晚餐时间到,暂时将她解救出来。
只是她穿着这身裙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今天和往常相比,还是发生些微妙的变化。
最开始是周女士由衷的赞扬:“你看看,随便打扮一下就是个标志的小美女,以后还是改改穿搭,不要总那么邋遢。”
舒锦兮勉强勾起嘴唇,回应她一个微笑,心里却愈发烦躁。
她当然是想换掉这一身衣服,但纪行一直专横独断,根本不让她换下这身衣服,直接拖着不情不愿的她来到餐厅。
纪父也多看舒锦兮几眼,随口夸赞一句:“小舒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还真是女大十八变。”
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化,不光是周女士,就连只有偶尔回来露面的纪父都有所察觉。
他继续感慨:“你们兄妹最近的感情真是变好了。”
舒锦兮有些局促,纪行随口回答:“我们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
他毫不在意地说:“还记得小舒刚来我们家的时候,你特别不待见她,还让她滚出去,说我们家可不是垃圾场,什么货色都能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