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一声脆响,李丽丽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粉碎,露出布满褶皱的皮肤。
宋锦书闭上眼,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同样是被矮胖的男人撕碎身上的衣服。
第一个扑上去的男人像是疯了一样,用牙齿啃咬着她的肩膀,留下一圈圈带血的牙印。
李丽丽的身体剧烈扭动,眼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更多的男人围了上去,他们像一群饿极了的豺狼,在李丽丽身上肆意蹂躏。
粗糙的手掌在她身上胡乱抓挠,留下一道道血痕。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汗臭味和劣质毒品燃烧后的怪味,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息。
李丽丽的头发被硬生生扯下几缕,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她的目光在混乱中精准地捕捉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宋锦书。
她拼命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绳索,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暖暖……救我……救我……”
宋锦书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冷漠得像一潭死水。
她看着李丽丽在男人们身下痛苦挣扎,看着那些污秽的场景在眼前上演。
如果那天晚上不是白铮铮出现得及时,经历这一切痛苦的人,就会是她。
想起白铮铮在雪地里冻僵的身体,想起自己被五花大绑时,匪徒们说要“撕票”的恐惧。
这些画面像一把把尖刀,反复刺穿着她的心脏,让她对李丽丽仅存的那点血缘之情彻底湮灭。
一向胆大的林初一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着宋锦书的胳膊:“锦书,我们走吧,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宋锦书没有动,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在痛苦中挣扎的李丽丽。
男人们的嘶吼声、李丽丽的呜咽声、骨头摩擦的闷响声交织在一起。
宋锦书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雪夜,白铮铮用最后的体温护住她,把哨子交给她,给她指了一条逃生的路。
李丽丽嘴里的破布不知何时被蹭掉,她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宋锦书。
喉咙里发出嘶哑而恶毒的咒骂:“温暖暖!你这个小贱人!你不得好死!”
“我是你妈!你竟然眼睁睁看着我受这种罪!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肚子里的孽种也会遭报应的!”她一边咒骂,一边疯狂地挣扎,“下地狱,你们全都会下地狱。”
宋锦书往前走了两步,与李丽丽的距离更近了些,“下地狱的,只有你一个人。”
李丽丽被她的气势震慑住,咒骂声停止,只是死死地瞪着她。
宋锦书看着她那张布满血污和怨毒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你呢?你是怎么做母亲的?”
“你策划绑架我,找来那些吸毒的瘾君子想糟蹋我,你配当妈吗?你连畜生都不如!”
“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招你惹你了,你却咒他遭报应,李丽丽,天底下最毒的蛇,也没有你毒。”
“白将军,一个铁骨铮铮的女人,因为你这个毒妇死。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难道不该下地狱吗?”
“你知道她要是活着,能救多少人,能做多少有意义、有价值的事吗?”
李丽丽的反抗越来越微弱,身体像个破败的布偶,任由男人摆布。
暗红的液体往下淌,在冰冷的地面上积成一滩,散发出腥甜的气息。
余世楠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皮鞋踩在血水里发出黏腻的声响。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刚才这些,是还宋小姐的。”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目光扫过李丽丽奄奄一息的身体,“现在,该还铮铮的了。”
李丽丽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余世楠没有丝毫犹豫,握着匕首的手稳如磐石。
他走到李丽丽面前,弯腰,手腕一翻,锋利的刀刃瞬间没入她的胸口。
“这一刀,是铮铮在仓库里救宋小姐的时候挨的。”
他拔出匕首,反手又是一刀,精准地捅进她的后背,位置与白铮铮受创的地方分毫不差。
“这一刀,是铮铮身体里最致命的一刀。”
匕首拔出时带起一串血珠,李丽丽的头彻底耷拉下去,眼睛还圆睁着。
余世楠直起身,用李丽丽残破的衣角擦了擦匕首上的血,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他将匕首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轻响,对身后的警卫说道:“抬出去,放到雪地里,先冻五个小时再收尸。”
“她没这么快死透,一下子就死了太便宜她。”
“铮铮体会的痛,她必须完完整整体会一遍。”
警卫们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拽起李丽丽还有微弱起伏的身体,往仓库外走去。
雪地里的寒气顺着门缝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冷意。
“铮铮,结束了。”
余世楠将哨子重新揣回怀里,贴身安放。
他转过身,看向宋锦书,她是他的执念。
“暖暖。”他开口,不再是客客气气的“宋小姐”。
“我们之间,也结束了。”
宋锦书一僵,她看着余世楠,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目光掠过她的脸颊,最终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移开。
“我和你之间,就像这场雪。下过了,也该化了。”
“你要去哪?”宋锦书连忙问道,她总觉得,余世楠这句话里,藏着某种诀别。
余世楠微微勾了勾唇角,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释然:“暖暖,我不能再爱你了,我要去爱另一个女人了。”
他抬手摸了摸怀里的哨子,指腹在布料上反复摩挲:“再见”。
“等等!”锦书开口叫住他。
余世楠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如果这是与余世楠的最后一次见面,她希望余世楠能把她心里的那个谜团解开。
“世楠,我离婚那天晚上,在黑马会所。”
“我们究竟有没有发生关系?我肚子的孩子,真的与你有关吗?”
“你不要这么快回答我,你摸着白铮铮的遗物回答我。”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终于,余世楠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