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南眼珠转了转，“我前几天去他的面馆里吃面，当时胃口不太好，可能是他多想了。”
“哦？是吗？”林宥凡翻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姜南南，“自从上次你去面馆吃面后就一直住在公司。”
“这是路口的监控拍下的，你的样子倒不像是下班，像是刚被吵醒。”
“看到徐家伟的车开走，你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骑着小电车跟上了。”
林宥凡的眼神深邃冰冷，透着审视的意味，“那几秒钟，你在犹豫什么？”
“我......”
林宥凡一连串的话让姜南南不知道怎么开口。
果然，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
她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
可林宥凡根本就不给姜南南思考的空间，直接一语点破，“当时你在犹豫要不要报警，对吗？”
姜南南猛地抬头，震惊的看向林宥凡，那表情似乎在说，你怎么知道！
林宥凡深深的叹了口气，试图劝导，“姜小姐，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我......”
听到这话，姜南南嘴唇轻抿，脸上写满了纠结。
如果说实话的话，他不信怎么办？
可是如果不说的话，她今天怕是很难走出这里了。
姜南南微微张口似是要做决定，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问，“我说实话，你会相信吗？”
“只要你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就信。”
“好。”
姜南南轻轻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我能和死者交流，这些都是李悦婷和我说的......”
她把之前苏梦的事也说出来了，只不过避重就轻的选择没有说出系统。
此话一出，不仅是林宥凡，就连站在一旁陪同审讯的乔雪和何伟峰也朝着她看了过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一次从坑里发现的人头正是叫李悦婷！
林宥凡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你能见到李悦婷？”
“对！”姜南南的表情很坚定，看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这、这不能吧？”何伟峰和乔雪对视了一眼，“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玄乎的事情？”
姜南南无奈的摊了摊手，“我就说你们不信吧。”
林宥凡也有些不信，但是他也不着急着否定。
“我说过，只要你能证明，我就相信。”
闻言，姜南南轻咬下唇，回想着当时李悦婷说的话，“嗯......你们抓住的，并不是徐嘉伟，而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徐嘉利。”
“真正的徐嘉伟已经死了，就是你们看到的另一具尸体。”
“什么？！”
“不会吧？”
林宥凡眯眼，转头看向何伟峰，“那具男尸查出来是谁了吗？”
“我问问法医部。”
说完，何伟峰开门离开。
审讯室里鸦雀无声，林宥凡和姜南南大眼瞪小眼。
不，准确的来说，是林宥凡单独的盯着姜南南，而姜南南一直低着头，努力不去看他。
大约就这样过了十分钟，何伟峰回来了。
“林队，对比了下DNA，确定是徐嘉伟。”
何伟峰说着，将徐嘉伟的信息给调了出来，“据我们数据库记录，徐嘉伟并没有弟弟，他是独生子。”
“那是因为他没有登记户口，所以你们查不到。”姜南南小声提醒道。
“这些都是李悦婷和你说的？”
“嗯。”姜南南诺诺点头。
林宥凡沉默了一瞬，“这件事我们调查起来需要时间，一有结果，我会通知你。”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但凡事都要讲证据。
姜南南并不在意那所谓的结果，只是问，“那凶手？”
“我们会依法办事。”
“好。”
既然姜南南已经交代了一切，那林宥凡也没有理由再把人留下。
在姜南南离开审讯室前，林宥凡喊住了她。
“徐嘉利交代了一些事情，他说徐嘉伟留下了一些东西，我已经派人取来了，就在门口。”
“如果......李悦婷能看到的话，麻烦你带给她。”
姜南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灿然一笑，“好。”
看来他已经相信自己了。
那以后做任务的时候再报警就方便多了！
警局门口放了一个小纸箱，姜南南伸手把它抱起，朝着徐嘉伟的墓地走去。
自从李悦婷发现那里埋葬的其实是徐嘉伟后就一直在那里，想必现在应该也还在。
——
警方检测完徐嘉伟的尸体后就将他埋回了原地，而李悦婷则一直坐在木牌前，像是在发呆。
十年前，她和杀人凶手一起，亲手埋葬了她的爱人。
“嘉伟，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早点发现！”
姜南南刚走近，便听到了李悦婷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她将纸箱放在了地上，轻声道：“这是他留下来的遗物。”
闻言，李悦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想要伸手拿起里面的东西，可惜，她并不能触摸。
姜南南抿了抿唇，“我来帮你吧。”
说着，姜南南打开了纸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本子，虽然已经泛黄，但好在保存完整。
李悦婷情绪激动，一眼认出，“这是嘉伟的日记本！”
姜南南小心翼翼的翻开了那本本子，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可以说算不上好看，但是却能让人认清。
【2684年3月3号】
【今天买菜的时候看到了嘉利，他对我的敌意很重，我害怕他会做什么。】
【2684年3月28号】
【今天嘉利跟我说，他恨我，想要我跟他互换身份，但是想到悦婷，我拒绝了他。】
【2684年4月20号】
【我感觉嘉利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为了防止他做出什么伤害悦婷的事情，我提出了离婚，可是悦婷不同意。】
......
【2685年5月15号】
【作为一个哥哥，我打算同意和嘉利互换身份了，作为一个丈夫，我必须要和悦婷离婚。】
而这，是最后一页的日记。
望着上面的笔迹，李悦婷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嘉伟每天都有写日记的习惯。”
“是徐嘉利杀了嘉伟！”
“我要杀了他！”
李悦婷的灵魂微微发红，甚至透明的影子上面有着丝丝裂痕。
她捂着脑袋，身体随着大风飘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
眼看李悦婷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姜南南心脏猛的一缩，“没事的，徐嘉利已经被警方拘留了，他会付出代价的。”
“不够！我要他偿命！”
【不好，宿主，冤魂的情绪在暴走边缘，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你的渡魂任务就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