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这样挨在一起说话,旁人听不去。
去他娘的挨在一起,她要是想跟他挨在一起睡,不早就睡了,还打什么地铺。
她不就是不想么。
看的出麦小米的抗拒,沈季礼也不催促,就半靠在床上翻着一本佛经,用意很明显,想知道什么,就上床来睡。
若是不想知道什么,那就可以继续打地铺。
瞄了眼杵在那一动不动却还仍旧坚持的麦小米,沈季礼被打败的暗暗叹息口气: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强难骗的。
妥协般,叹息口气,将手中的佛经放了下来,盯着还杵在那一动不动都快成石像的麦小米:“地上寒气重,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长时间睡地上,对身子不好。”
“眼下虽然正值春日,晚上却也是有着凉意的,莫非你想要一直打地铺去?身子骨健康些不好么?”
劝说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顿时语气顷刻间就变得有些落寞跟凄凉了,隐约还带着自嘲:“我只是中毒,并非得了传染的疾病,你无需如此嫌弃与我。”
麦小米见不得沈季礼如此神情,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搞得她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似的:“我并非嫌弃你,只是……”
也许刚开始是有嫌弃的,但是自从今早知晓他的病半真半假的时候,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虚弱之后,其实她已经没那么嫌弃他了。
只是他到底与她来说是个并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
她在之前一直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姑娘。
她没怎么跟异性接触过,她做不到跟一个陌生人,哪怕如今是她所谓的夫君,她仍旧做不到跟他亲昵的同塌而眠。
似乎看出麦小米的坚持,沈季礼忽而一改方才的落寞与凄凉,直接将手里的佛经给丢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翻过身侧身斜躺着,姿态随意且慵懒。
一手支撑着脑袋,好看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麦小米,就连嘴角都噙着明显的浅笑:“还是小米儿害怕,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也不等麦小米回话,沈季礼咳嗽了两声,继续浅笑:“放心,就我如今这身子骨就算小米儿想对我做些什么,我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麦小米就杵在那做了很长一番思想斗争,然后不情不愿的越过沈季礼,爬到床的里边,然后乖乖的挨着沈季礼身边躺了下来:“现在可以说了吧?”
身后有温热的温度传了过来,沈季礼嘴角的弧度弯的越发的明显起来,随即翻身将麦小米抱在了怀里:唔,软乎乎的,抱着真舒服。
怎么还抱上了?
就在麦小米推搡着沈季礼,想要拒绝的时候,就听沈季礼含着她的耳郭,细细的道:“在我书房暗阁中的书籍中看到过穿越一事。”
果不其然,他的书房果然有关于穿越的书籍。
麦小米这会其实是惊喜的,甚至都忘记了将沈季礼给推开:“那明天可以给我看看么?”
沈季礼本来想说:那你亲我一下,明天便给你看。
然而,一想到麦小米性子,就作罢了。
罢了,不急于一时。
这丫头并非外人瞧着那般的乖巧可人,骨子里是个不好惹的小老虎。
他还是慢慢来,别急于一时比较妥当。
越发收紧怀里的力道,那触感软乎乎的,还有那甜美的气息,温热的温度,都让他抱上就舍不得撒手了:“不急,书房里的书很多,你都可以看。”只是看看而已。
她,逃不掉的。
麦小米这会很开心很兴奋,在她看来,是看到回家的希望:“那戏份是你让人撰写的吗?”然后特意演给她看的?
这么说来?
麦小米忽而眯起了眼睛,盯着沈季礼凶巴巴的:“沈季礼,你是不是知晓我的来由?”
麦小米都聪慧到这个份上,很多事情他再瞒着掖着也就没多大意义。
“起初并不确定,后来见你言行举止大胆且肆意,又见你今夜看到那戏份那样子的神情,便信了。”
初见的时候,她从天而降,还穿着奇装异服,他便回想到之前看到的一本关于穿越的书籍,便就怀疑了。
那戏份的确是他让人撰写的,也是他特意安排放给她看的,也确实是今夜见到她的种种反应,他才加以确定的。
至于沈季礼怎么怀疑的,麦小米都懒得问了。
毕竟他的书房那些五花八门关于奇门遁甲的书籍,实在是太多太多,多的她放眼望去左一层又一层,看的她都眼花缭乱。
实在是多。
她甚至都敢肯定,就沈季礼书房里面的那些书,里面形形色色的什么鬼啊神啊的记载,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沈季礼不知道的。
想着沈季礼知晓了自己的秘密,麦小米便又开始不放心的威胁他:“你不许说出去。”若是让她被人当成妖怪处理了,他也别想好过。
沈季礼听着低低的笑了起来,用手勾着麦小米小巧的鼻子,满脸的宠溺:“嗯,不说。”他哪里舍得。
毕竟这世道,这样诡异的事情,只有他这个精神不正常的人相信,换做是旁人,指不定会将他的小丫头当成怎样的妖物给处理了。
“那我们这样,算不算同舟共济,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嗯?”言语间,沈季礼拿头抵着麦小米的额头:他好想亲亲她,怎么办?
忽然间的亲昵,就连气氛都透着说不出的暧昧,麦小米忽而觉得呼吸都变得有点不自在起来。
就拿手将沈季礼的脑袋推着离她远些距离:“你别挨我这么近,不好呼吸。”
沈季礼听着,笑意越发明显起来:“好,不挨你这么近。”是不能挨的这么近,他怕他忍不住。
将麦小米往怀里紧了紧,沈季礼将下巴抵在麦小米的脑袋上,语气里透着淡淡的忧伤:“丫头,若是我挨过了这个冬天,你便跟了我吧。”
又是这句话。
麦小米没搭腔,这样的誓言,她现在给不起。
毕竟,她还想回她原本的地方,并没有想为了他留下来的打算。
等过了这个冬天,他若是走了,他们之间便也就彻底结束了。
若是他挨过了,她也不敢确定,在后面这几个月,她就能对他用情至深,甘愿为了他放弃之前世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