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另外一处极为宽敞的卧室之中,一座精美的香炉正稳稳地放置于一张雕花梨木桌上。只见那香炉中缓缓升起缕缕轻烟,如同薄纱一般轻盈飘逸,袅袅娜娜地向四周蔓延开来。
随着这股青烟的不断升腾,整个屋子渐渐地被一种浓郁的馨香气息所充盈。这种香气清新宜人,仿佛是春日里初绽花朵散发出来的芬芳。轻轻吸上一口,便能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顺着鼻腔直贯脑门,令人精神为之一振。原本可能存在的些许疲惫之感,也在这一刻被彻底清扫一空。
与齐云缠绵了好一会儿的李清欢,正面色红润无比的躺在齐云怀里喘着粗气。
齐云见状也是微微一笑,将怀中佳人更是搂紧了几分,似是要将其娇躯融入自己一般,
“咳咳,王爷,辛先生求见。”门外传来张老管家的声音。
正在沉浸于那浓情蜜意、水乳交融之中尽情享受鱼水之欢的齐云和李清欢二人,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响,不禁一惊。尤其是李清欢,她那张娇艳欲滴的面庞瞬间变得如熟透的苹果一般通红,羞涩之情溢于言表,慌乱之下竟然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哧溜一下直接钻进了柔软光滑的绸被里,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刚才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齐云虽然心中同样感到十分不爽,但毕竟还是能够分得清楚当前的状况。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不满,缓缓地起身开始穿衣服。当他穿戴整齐准备离开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依然躲藏在绸被里、面色羞红如晚霞的李清欢,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略带戏谑的嬉笑之色。
紧接着,齐云猛地俯下身去,温柔地亲吻在了李清欢那如樱桃般鲜嫩红润的嘴唇之上。李清欢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整个人都微微一愣,大脑在一瞬间似乎停止了思考。然而,就在她刚刚回过神来想要面露羞恼之色时,却发现齐云那双不安分的手已经悄悄地伸进了被子里。
正当李清欢又气又急,准备开口嗔怪齐云的时候,没想到齐云却好像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似的,抢先一步迅速地将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大步走去,留下李清欢一个人在被窝里又是害羞又是气恼,心情复杂极了。
“王爷,辛先生已经在书房等待了”老管家隔着门看到自家王爷的影子,立刻躬身提醒道。
齐云闻听此言后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紧接着开口问道:“辛先生可曾透露所为何事?”老管家赶忙摇了摇头,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回王爷,奴才并不知晓啊。辛先生仅仅告知奴才说有重要之事需要同王爷商议,但具体详情却未向奴才详述。”稍作停顿之后,老管家又接着禀报:“至于周先生那里,情况则有所不同。他并没有接受侍女们的侍奉,仅是吩咐那些侍女将房间整理妥当后就把她们都打发走了。为此,奴才特意安排了两名暗卫,悄悄潜伏在偏院四周,以防万一。”说完这番话,老管家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齐云进一步的指示。
齐云听到这话后,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早就料到会如此一般。只见他轻轻抬起手来,随意地朝着旁边一招,立刻就有两名训练有素的侍女快步走上前来,恭敬地立于他身旁。
这两名侍女动作娴熟而优雅,她们小心轻柔地将崭新的华服一件件穿在他的身上。整个过程中,齐云始终静静地站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待侍女们替他整理好衣冠之后,齐云才缓缓开口说道:“去告诉那些暗卫,让他们务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密切留意那个周常的一举一动。鬼医的医术堪称出神入化,甚至到了鬼神难测的地步。虽说外界对他的传闻或许有些夸大其词,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能够纵横这么多年却依然安然无恙、逍遥自在,足以证明他确实有着非凡的手段。他的这位弟子,年纪虽小,但正所谓名师出高徒,谁也不知道那小家伙究竟从师父那里学到了多少真本事。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一个不小心,着了他的道,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许元鬼医之名号那可绝非浪得虚名!想当年他云游四海、遍行天下之际,凭借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拯救了无数人。如此高超的医术自然引来了众多人的关注和觊觎。其中不乏心怀善意之人向他伸出橄榄枝,诚心诚意地邀请他加入自己的阵营;然而,亦有一些心术不正之徒妄图以强硬手段威逼利诱,迫使许元成为他们的走狗,为他们卖命效力。可是最后怎么样呢,许元还不是照样逍遥自在,甚至连自身行踪都不必遮掩,而那些胆敢对其动手的人或者势力,却是没一个好下场。
特别是其中那位已经达到锻体境界的修士,竟然丝毫不顾及众人在场,公然放出狠话威胁他人。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就有消息传来,说这位修士回到家中后,就在他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面前,突然之间整个人如同融化一般,化作了一滩令人作呕的脓血!这一幕实在太过惊悚恐怖,以至于当时亲眼目睹之人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而其他人更是完全摸不着头脑,根本无从知晓许元究竟是用何种手法下此毒手的。
不过经此一事之后,那些原本心中对许元怀有不轨企图的人,绝大多数都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就从贪婪和狂妄之中清醒过来。他们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许元绝非等闲之辈,绝对不是那种能够任人随意揉捏摆布的软柿子。哪怕是后来一些背景强大、实力雄厚的大势力想要出手对付许元,最终的结局也同样凄惨无比。要么是这些大势力中的高层子女接二连三地离奇暴毙身亡,要么就是其麾下的得力干将莫名其妙地被人发现惨死在街头巷尾。
如此诡异且狠辣的手段,简直让人毛骨悚然。渐渐地,关于许元的种种传闻开始在江湖之上流传开来,人们纷纷给他起了一个极为贴切又略带敬畏的绰号——“鬼医”。从此以后,只要提起“鬼医”许元这个名字,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心头一颤,生怕一不小心招惹上这个可怕的人物。
虽然不清楚周常的具体情况,但是就凭对方对许元的熟悉程度,以及蹊跷的行为,就让齐云对其产生的一些忌惮。
“奴才省得”老管家躬身领命,心底对周常的警惕更高了几分。
齐云穿戴完毕,侍女连忙为其开门,“张伯,你且去安排暗卫,本王自去与辛先生相商。”“是”随后齐云又回头吩咐了两个侍女去服侍李清欢之后,才抬脚往书房走去。
……
书房内,辛如霄正手握一封信,在桌前踱步,时不时将目光看向书房外,眼中流露出一丝焦急。看到齐云出现,才像松了一口气一样,连忙放下信件,上前迎接。
齐云见辛如霄如此神态,心中一紧,脚下也不由快了两步。“辛先生…”刚欲询问,却被辛如霄拉住手腕,低声出言制止“王爷,先入书房再聊。”看到辛如霄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齐云意识到此次恐怕不是严重那么简单了,搞不好就是危及身家性命的情况。但还是强压下翻滚的思绪,面上挤出一丝笑容。“哈哈哈,让辛先生久等了,来来来,快快随我入座!”随即与辛如霄踏入书房。
一进入书房,齐云自顾往书桌走去,辛如霄则是转身去关门。同时还在咬破手指,用精血布置一道隔音术法。
再转身看向齐云,已经拿起那封信件,皱着眉头读了起来。辛如霄不敢打扰,默默走到一旁,静待齐云发话。
书房一时静谧,只余二人呼吸声。不过区区百余字的时间,却好像度过了数个时辰般难熬。
“哪来的?”干涩的声音打破寂静,齐云的面上多了一层惨白。“宫里传出来的,死了三个锻体境界的暗卫。”辛如霄刚刚动用了精血,面色比齐云还难看,“但是根本无法确定,这到底是真的,还是那位放出来的敲打王爷的。毕竟宫里那边,已经联系不上了。我也已经传讯于李家和张家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送到了。”
辛如霄此刻也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把周常的身份暴露出来的,本来不过是为了想让自己手中多一些筹码,在未来脱身之前,争取到更多的利益,那想的到居然上面那位居然反应这么大。
辛如霄当然不会知道,当年齐云这条腿被废,本来就有那位的原因。
齐云不由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不知在思虑些什么,唯有那不断在桌面上敲打的手指,能看出来他的心里并不平静。他心里明白,自己虽然明面上是平西王,统领整个赵国近乎一半多修士军队,但是自己身后,可是没有宗门支持的,手下虽然有张家,李家两大世家,但是跟自己兄弟背靠的宗门比起来,数量远远胜过,实际上质量可是比不上一点。本来这次带回周常,就是存了借助鬼医弟子的名头,能不能招揽到一些中小势力补充底蕴,同时用周常当挡箭牌,威胁兄长背后的宗门的心思,没想到计划才刚开始,就要夭折了。
“校事台从哪找来的这么多锻体修士?还都心甘情愿的听从指挥!”齐云不由叹气道。要知道,就算是他手下的血战营,总共五千多人,也就能凑出来三十个锻体以上,修为最高的,也就他一个凝神,还是他本就资质不错,加上庞大资源的供给,才有了今天的修为。
“王爷,现在不是思虑这个的时候了,不管情报真假,恐怕现在王府已经被修士给围住了,咱们恐怕就要…”辛如霄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这位平西王居然先疑惑锻体修士从哪来的。“慌什么慌,被围起来也不会有事,就算真的是几十个锻体修士,也不会直接动手的。”齐云瞥了一眼慌乱的辛如霄,呵斥道“你真当皇兄是那种没脑子的暴君,谁有威胁就杀谁?我若是出了事,张李两大世家作何反应,血战营又作何反应,要知道如今血战营足有一千多人在城外驻扎。”
“那不如……”辛如霄脑中灵光一闪,“传讯血战营,拨一百人进城潜伏?”齐云闻言呼吸不由一窒,往日怎么没有发现这辛如霄这般蠢笨,真要按他说的做了,那可是谋逆之举了,就凭他现在的势力,恐怕刚开始,就得结束,此处可是天子脚下,军队也许不行,但是修士一定都是一流的。
“此事莫要再提,让张老把府中看守那个鬼医弟子的暗卫撤掉,明天开始,劳烦辛先生带着他去京城游玩了。顺便再传讯给张家李家,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血战营那边也一样。”齐云摆了摆手,示意辛如霄可以退下了,随即就坐到椅子上,闭目不言了。
辛如霄只好领命退去,独留齐云坐在书房里。
消耗精血所施展的隔音罩散发着微弱的红光,闪烁不定,照在齐云的脸上,显得整张脸阴晴不定。辛如霄不过是个养气境界,而且由于修行资质低下,此生无望突破到养气后期,虽然添居他血战营的内务管理,但齐云刻意为之下,对修士养气之后境界修行资源之事,了解的不甚清楚,毕竟血战营说到底还是吃着朝廷供养,就给人一种,资源虽然不多,但够用的假象。
但是齐云心中清楚,自己修炼到如今境界,到底消耗了多少资源,也清楚供养一名锻体,需要消耗多少资源,以朝廷如今的财政收入,加上国库中的各种秘药配方以及其他各类修炼资源,供养了手下的修士大军之后,根本没有多少盈余了,更别说自己那位皇兄本来自己也是锻体修士,资质也还不错,既要维持自己继续修行,宫中肯定还要养一批堪用的人,这样就把那些盈余的资源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就算有其他的开源方式,想要瞒过朝廷诸位大臣,和他这位亲王,也根本挣不了多少。
此时突然有情报冒出来几十个校事台的锻体修士,要将这么多人培养到锻体所需的资源可不少,此前居然根本没有听到过相关消息,不管是真是假,皇兄既然敢露出这个消息,就是说明了,手中还握着另外一副牌,丝毫不担心自己那点小动作,但是却是容忍不了自己这番嚣张的行为。
齐云不由皱眉,皇兄背后的宗门绝对不可能提供如此助力,因为皇兄不可能会拿出让对方满意的筹码,那皇兄的底气又是从哪来的?
……
不止是平西王府,今夜难眠的同样还有京城其他几大势力,张府,李府在收到信件后都是一片沉寂。
张家,庄严肃穆的议事大厅内,家主张仁端坐在主座之上,眉头紧锁,右手轻轻揉捏着眉心,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棘手之事。而在他的两侧,则分别坐着数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们,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地注视着手中那份正在相互传阅的信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厅内安静异常,唯有偶尔响起的轻微纸张翻动声。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最后一名族老终于将信件仔细阅读完毕,然后缓缓放下。然而,此时在座众人却皆是沉默不语,谁也没有先开口发表意见。
终于,还是张仁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寂:“诸位,对于此事,不知你们有何看法?”
话音刚落,其中一名族老便接口说道:“依老夫之见,这恐怕不过是对方故意放出来迷惑我们的手段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头,表示对信件内容的怀疑。
另一名族老则提出了不同的观点:“但倘若真如信中所言呢?,恐怕是得外力相助”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又有一名族老反驳道:“哼!整个赵国如今都已在其掌控之下,他还有什么必要去寻求外力?”这位族老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屑一顾。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那位年纪最长的族老忽然冷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道:“呵呵,那也得是他自己这么认为才行啊……”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其他人,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为之一寂,他们当然知道这位族老是什么意思,他说张家还有李家,不就是平西王一派的吗?要让皇帝信任他们,倒还不如去信任身边的太监。
又是一阵无言
“家主,王府来信!”突然门外传来下人的通报,打破了沉寂。
“快快呈上来”,张仁一听王府来信,便猜到事情有变,莫不是又有了转机。随即连忙起身接过信件,下人一见家主亲自接信,赶忙躬身低头将信件呈上。
“你下去罢”随手遣退了下人,张仁连忙拆开信件仔细阅读。不消片刻,他放下信件,“王爷让我等不必担心,一切照常即可,不可轻举妄动。”
“王爷这是何意?莫非是放弃抵抗了?”一位族老闻言着急道。
“不得妄议!王爷跟宫里那位虽然一直没有大动作,但是也没有和平相处过,恐怕是王爷另有安排,不便让我等知道罢了。”另一名族老呵斥了一句,随即猜测道。
“好了,既然王爷有命,我们听从就是了,不过还得早做打算,这两天沟通一下外面,准备一下。”张仁挥手打断了族老们的谈论。“李家那边也要联系一下,若是出了事,两家担总比一家担来的好。”
“遵家主命”
……
李家,相似的情况也在其家族祠堂中上演了一遍。反观其他皇帝一派的家族,则是又喜又怕。
御书房内,齐昊看着大太监田雨送上来的情报,不由得冷笑连连,随手丢进一旁的书桌上,负手看着窗外,“一帮蠢货,也敢与我争。”大太监田雨则是跪在一旁不敢抬头。
任凭周常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来京城就能搅动这深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