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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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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入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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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明,一缕缕霞光裹挟着雾霭,透过郁郁葱葱的树缝,调皮地在林间嬉戏,万籁依旧在茂林浓稠的夜色中酣睡。

那日出了云涧小筑,为了躲避白虎门的追击,林清平一路狂奔,一个昼夜竟奔出了六百里地。

稍许放松的林清平感觉到了一股不可抗拒地疲惫,四下打量一番后,选了一个较为隐僻的地方打起盹来。

须臾,不远处传来一片车马混迹的嘈杂声,被惊醒的林清平,下意识地双脚蹬地,竟然离地跃起五丈有余。

弹起来的林清平落在了一颗大树上,摇摇晃晃半天方才稳住身形,林清平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儋州”两个大字赫然浮现眼前。

“这莫非就是百越国都儋州城”

林清平连忙揉了揉眼睛,圆目定睛一看,确是儋州无误。

林清平不敢相信自己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行出了六百里地,更令其感觉诧异的是稍作休息后,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不,更准确的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感觉精力充沛。

“难道说这就是武尊血脉的厉害之处?”林清平内心一番窃喜

“曾听爷爷说过,儋州酒肆佳良珍馐无数,尤数北冥楼的‘逍遥醉’堪称天下一绝,今日到此定要亲自品尝一番”

说着,便纵身向下一跃,“啪啦”林清平重重摔倒在地,所幸有气丹傍体,因此身体并无大碍。

“看来得尽快研习一门轻身功法才行”

林清平,一边抖落着灰尘,一边嘴里嘟哝着,信步朝着儋州城行去。

入了城门,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个个衣着光鲜华丽,一身乡下装扮的林清平显得有些碍眼,周遭目光像强盗一样恨不得将其衣服拔光,似乎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番,林清平只好在行人中避来让去。

闲逛至晌午时分,林清平终到了北冥楼,北冥楼四周被湖水环绕,经蜿蜒回廊与外界相连,其中假山重叠,碧荷环绕,又有亭台水榭点缀,可谓精巧之中充满别趣。

北冥楼本处帝都最为繁华的中心地段,经此风景一隔却丝毫没有了都市的喧嚣,闹中取静,大有大隐于世之感。

行至楼前,林清平才得以窥见北冥楼全貌,风铃琴音相杂,香薰酒香相绕,雕龙画凤,彩绘纷呈,檐角高翘,楼势入云,抬头望楼可掉冠,帝都恢弘气势于此楼可见一斑。

进入酒楼,早有伙计迎了上来,林清平一身素衣,也丝毫不减伙计脸上,看上去颇为自然的笑容。

见着林清平一副外乡人打扮,又瞧着眼生,便推定是初来北冥楼,不等客人问话,店小二便主动介绍了起来:

“爷,咱们北冥楼,总共十八层,一楼为堂吃,二楼是包厢,三楼至十七楼都是客房”

店小二话音未落,林清平问道:

“你先前不是说有十八层,那最后一层是做甚?”

店小二笑容不改当初,随即和声回道:

“十八层嘛,爷,要是感兴趣,有机会,得您亲自去瞧瞧”

小二说完,便转了话风,问道:

“爷,今儿,您是吃酒,还是住店?”

林清平闻声,清了清嗓子,又拍了拍腰间,提高声音答道:

“当然是吃酒”

林清平一举一动,店小二均是看得真着,只见脚尖一点,拉长着脖子,朝着后堂高喊着:

“一百七十四号桌,大爷一位,上好茶水伺候着”

喊完,只见腰一弯,手一抬,脱口便是:

“爷,您这边走,今儿,恰逢盛会,一早就来了很多人,得委屈一下您了”

穿来拐去后,林清平被领到一处靠窗的双人座,位置着实偏了些,不过相对较为僻静,还能隔窗望着湖景,这倒颇合林清平口味。

“爷,桌上有菜牌,您先看着,中意了,您就拉一下桌角的红绳,自然有人过来招呼您,小的先告退了”

不大一会,酒菜皆已备齐,这其中当然包括逍遥醉,取杯斟满,轻轻一嗅,便觉酒香沁脾;咂一小口,顿感唇齿生香;一口饮尽,顺滑至极,浑身通泰,余味无穷。

“好酒!果然是好酒啊!”林清平不禁大声感叹道

“如此好酒,独酌有何意思,兄台,可否介意您我二人畅饮一番?”

眼前搭话的是一位白色锦衣公子,只见其左持一柄镶玉宝剑,右持一把水墨折伞,腰佩青翡玉,头束白玉冠,容颜俊俏,眉目清秀,五官精致,行动处自然流芳。

林清平闻声连忙起身抱拳搭话:

“承蒙兄台不弃,请坐!”

那白衣公子也顺势回了礼,便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左手宝剑桌上一放,右折扇一展,开口道:

“在下,李慕白,不知兄台名讳?”

“在下,林清平”林清平毫无顾虑,脱口答道。

二人互道幸会,唤来小二,取来酒杯等物,推杯换盏,随意攀谈起来。

酒过三巡,白衣公子忽然问道:

“林兄,也是冲着本次盛会宝物而来?”

林清平一脸茫然,问道:

“什么盛会,宝物什么的?李兄莫非喝醉了,可要歇息一下”

“林兄莫要诓我,这北冥楼十年一届盛会,百越国境内谁人不知?你看看这满屋子的人有谁不是冲着宝物而来,兄弟我今日晚来片刻,连张落脚的桌子都找不到”

“李兄,不知是什么宝物,竟能惹出如此大的动静来?”

李慕白看了看林清平,觉着确是一位毫无城府,天性率真之人,便轻笑道:

“林兄果真不知?”

林清平连忙摇了摇头“当真不知”

“你跟我来”

李慕白说话间离开座位,上前拉着林清平就往外走

“李兄,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林清平有些抗拒地问道

“你不是好奇是什么宝物么,今儿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李兄!李——兄!酒钱还没给呢!”林清平欲挣脱回去付账

李慕白脚步稍微停了一下,不过拉着清平的手未曾松开,只是回头微眯着眸子说:

“今日酒钱算我的”

说着便转过头去,对着堂内的伙计高喊道:

“小二结账”

说罢,伸手朝着酒桌扔出一百金,便继续拉着林清平往外走

“剑!剑!李兄,你的剑忘拿了!”

李慕白闻声,锦袖一挥,右手隔空对着桌上一吸,宝剑便飞射了过来

“隔空取物!李兄身手不凡啊!”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像我……”

李慕白脸色微沉,忽然止住了话题,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快的事情

林清平,见状连忙转移话题:

“李兄,你不是要带我去看宝物么,那宝物在哪呢?”

“林兄莫急,随我来便是”

说话间李慕白拽着林清平出了大堂,行至北冥楼外,只见李慕白对着天空指了指:

“呐,宝物就在上面”

“宝物在上面?李兄莫要说笑”林清平将信将疑地微笑道

“我诓你做甚,宝物就在上面”李慕白见状急忙争辩道

“好!好!就算宝物在上面,你拽我到外面来干嘛,难不成我们要飞上去?”

从见面到现在,李慕白确有许多不合常理之处,在林清平看来这些不过是富家公子哥,日常打趣逗乐而已

“没错!”

闻声林清平差点滑倒,看着眼前这位有点痴人痴语的李慕白,本想大笑,却又强忍了回去,开口说道:

“李兄,今日你我都怕是喝多了,宝物之事他日再叙?”

“你不信我?北冥楼十年一度的试炼大会就在今日,按照往届规矩只有御空登上十八层,且获得试炼大会名帖的人才有资格一度宝物风貌”

说这番话时,李慕白有些愤愤

瞧着李慕白一副认真的样子,林清平严肃了起来,郑重问道:

“不知这宝物是什么绝世珍品搅动如此大的动静?”

“这宝物是原本是北冥楼的镇楼之宝,逍遥醉酿造必须经过此物浸润方可称为佳品,可惜呀!现在喝到逍遥醉,不仅产量大不如从前,口感也差了不少”

李慕白摇头晃脑,时不时还捋一下胡须,似乎很有江湖阅历的样子

“后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么?”林清平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我也是无意间听长辈说起,毕竟事发三年以后我才出生。那是二十年前,一个叫杨啸天的少年,凭一己之力挫北冥楼九大高手,最后封印了北冥楼的宝物‘九龙方尊’,便扬长而去。

此役过后,极品逍遥醉几乎人间绝迹,那杨啸天也一战成名,成为后来神州大地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江湖人称什么来着?对了,‘太虚子’!”

林清平眼睛一亮,心头一惊,内心思忖道:“是杨叔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李慕白酒劲上来,脸颊泛起一丝绯红,隐约间似有一种女儿态。

“听着呢,我的大少爷!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林清平不禁抬起头,看着头顶那一片神秘的地方,不知道哪里是否有着自己想要的答案呢?

“李兄,你说楼这么高,到底怎样才能上去?”

李慕白略带戏谑地说道:

“这个嘛!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你能不能上去我就不知道了”

林清平转动了一下黑色的眸子,带者些许虔诚的眼光看着李慕白:

“想必李兄已经有了方法,不妨教教我,可好?”

“那你跟着我学,只教一次哈!”李慕白欣然答道

林清平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道:

“嗯,李兄尽管演示便好”

李慕白向前迈出了几步,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双手比划:

“气聚丹田,力走乾坤,脚踏流云,起!”

只见李慕白双脚一跺,右手往天空一指,箭一样飞射入云。

就在李慕白演示时,林清平开启无妄境,李慕白的运功方法瞧得清清楚楚:

“先是引天地灵气汇聚丹田,后将气劲运往四肢,右脚发力,左脚虚踏,右手中食二指一戳”

林清平瞧得真着后,照样学来,只是其内丹以达天机道,不曾引气,气劲直接运往四肢,瞬间向空中弹射而去,甚至连助跑都省了。

腾空而起的林清平,因为对高度估算不够,比楼顶高出了三丈左右。

力至顶点,一种踏空感袭上心头,紧接着身体开始下坠,林清平吓得发一阵尖叫:

“啊——”

李慕白见情势危急,正想施展身法,加以援助林清平

忽然,一道粉荷身影,朝着坠落的林清平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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