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歌的目光落在书架上的一本破旧笔记本上,随手翻开,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和文字。“林老师,看这个。”沈行歌将笔记本递给林沐杉。
林沐杉接过笔记本,仔细翻阅后,眉头紧锁:“这些符号和案发现场的一样,但文字看起来像是某种日记。”沈行歌凑过去,看到笔记本的某一页上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文字:“只有让他们记住我,我才能存在。”
“这是他的执念。”沈行歌低声说道,“他通过这些符号和仪式,试图证明自己的存在。”林沐杉点了点头,心中却更加沉重:“我们需要找到他的源头,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
回到警局,沈行歌和林沐杉将笔记本的内容整理出来,试图从中找到线索。林沐杉分析道:“顾泽的童年在孤儿院度过,后来被收养,但家庭环境并不好。他的心理问题可能源于这段经历。”
沈行歌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笔记本的某一页上:“这里提到一个名字,‘季明’,可能是他小时候的熟人。”
林沐杉立刻联系技术部门,请求协助查找这个名字的线索。不久后,技术部门反馈了一个信息:季明是顾泽在孤儿院时的玩伴,后来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三名死者也是在那个孤儿院长大的。
沈行歌和林沐杉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新的方向。
沈行歌和林沐杉前往顾泽曾经所在的孤儿院调查。孤儿院的负责人是一位年迈的老妇人,她回忆道:“顾泽和季明关系很好,季明出事后,顾泽变得很孤僻。”
沈行歌追问:“季明是怎么出事的?”老妇人叹了口气:“他被发现死在河边,身上有奇怪的符号,当时大家都以为是意外。”
沈行歌和林沐杉对视一眼,心中一惊。林沐杉立刻问道:“那些符号,您还记得吗?”老妇人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旧照片,上面是季明的遗体,胸口处赫然刻着与案发现场相同的符号。
“这……”沈行歌倒吸一口凉气,“难道顾泽的模仿,是从季明的死开始的?”林沐杉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们需要重新审视顾泽的动机。”
回到警局,沈行歌和林沐杉将所有线索重新梳理。林沐杉分析道:“顾泽可能认为,季明是因为这些符号而被记住的,所以他才会模仿这种仪式,试图让自己也成为被记住的人。”
沈行歌点了点头:“收养他的家庭从不关心他,他才扭曲地认为,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才能获得存在感。”
张队走了过来,看着两人手中的资料,沉声道:“不管他的动机是什么,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沈行歌抬起头,目光坚定:“我们已经找到了他的心理源头,接下来就是让他认罪。”
审讯室内,顾泽再次被带了进来。沈行歌和林沐杉坐在他对面,沈行歌将季明的照片推到他面前:“你还记得季明吗?”顾泽的身体微微一颤,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慌:“你们……怎么知道?”
林沐杉冷冷地看着他:“我们知道你的一切,顾泽。从季明的死开始,你就模仿那些符号,试图让自己被记住。但你知道吗?你这么做,只是让更多的人恨你。”顾泽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他低下头,声音低沉:“我只是想让他们记住我……”
“记住你的方式有很多。”沈行歌接过话,“但你选择了最错误的一种。”顾泽沉默了许久,最终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解脱:“好吧,我说。那些都是我做的,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那么多人……我只是想让他们记住我。”
案件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顾泽的罪行被彻底揭露。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也交代了所有细节。然而,沈行歌的心中并没有因为案件的告破而感到轻松。她站在警局的走廊尽头,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满是沉重。
顾泽被押送入狱的那天,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沈行歌和林沐杉站在警局门口,目送着警车远去。顾泽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只是在被押上车时,他回头望了一眼警局的方向,眼神中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行歌,接下来怎么办?”林沐杉的声音在沈行歌耳边响起,打破了这片沉默。
沈行歌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些受害者都是孤儿,没有家属,甚至没有人会记得他们。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
林沐杉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得为他们做些什么。”
她们决定为受害者们举行一个简单的追思仪式。沈行歌联系了孤儿院,孤儿院的老妇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这些孩子,都是孤儿院的孩子。他们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们的离去,几乎没有人会记得。他们是我的孩子,我会保护他们,也会为他们讨回公道。”
沈行歌内心一阵触动,轻声道:“好的,谢谢您,我和林沐杉会尽力帮忙,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
老妇人慈祥的声音响起:“你们也都是些乖孩子,不必说谢谢!”
追思仪式在孤儿院的院子里举行。院子里摆放着几个简单的花圈,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和孩子们围在一起,气氛沉重而肃穆。沈行歌和林沐杉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望着那些孩子们的遗像,心中充满了悲痛。
“这些孩子,虽然没有家属,但保护他们也是我们的责任。”沈行歌低声对林沐杉说道。
林沐杉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那些孩子们的脸上。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会记住他们。”林沐杉低声说道,“他们的生命虽然短暂,但他们不应该被遗忘。”
仪式结束后,沈行歌和林沐杉回到警局,继续处理案件的后续工作。她们将顾泽的供词、现场的物证以及心理专家的评估报告整理成册,提交给检察院。沈行歌知道,顾泽的罪行已经足够让他在监狱中度过余生,但他也明白,顾泽的内心深处有着深深的痛苦和扭曲。
“顾泽的动机很复杂。”林沐杉说道,“他模仿季明的死,是因为他认为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才能被记住。”
沈行歌点了点头:“他的心理问题可能源于他的童年。他在孤儿院的经历,以及后来的家庭环境,都让他变得扭曲。”
“但我们不能因为他的过去就原谅他的行为。”林沐杉补充道,“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沈行歌叹了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几天后,沈行歌和林沐杉再次来到顾泽曾经所在的孤儿院。孤儿院的院子里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老妇人带着她们来到孤儿院的后院,那里有一片小小的墓地,埋葬着那些早逝的孩子。
“这是季明的墓。”老妇人指着其中一座小小的墓碑说道,“他死后,我们把他葬在这里。后来,顾泽也常常来这里。”
沈行歌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她想起顾泽笔记本中那句话:“只有让他们记住我,我才能存在。”她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沈行歌蹲在季明的墓前,指尖轻轻摩挲着墓碑上略显粗糙的字迹。她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重量,那是顾泽未曾说出口的痛苦,也是那些被遗忘的孩子们无声的呐喊。
“他以为模仿季明的死,就能找到存在感。”沈行歌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可他不知道,真正的存在感,不是通过伤害别人得来的。”
林沐杉站在她身后,目光柔和地落在沈行歌的背影上。她知道,沈行歌不仅仅是在说顾泽,也是在说那些像顾泽一样,被世界忽视的孩子们。
“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们被记住。”林沐杉走上前,蹲在沈行歌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抛弃他们。”
沈行歌点了点头,抬起头看向林沐杉,两人目光交汇,彼此间传递着一种无声的默契和力量。
回到孤儿院,沈行歌和林沐杉与老妇人一起商讨如何帮助孩子们。她们决定推动一个长期的心理辅导项目,为孩子们提供专业的心理支持。
“我们需要更多的志愿者。”沈行歌说道,“孩子们需要陪伴,需要有人倾听他们的心声。”
老妇人点了点头:“我会尽力联系更多的人。这些孩子,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帮助,更需要心灵上的慰藉。”
林沐杉补充道:“我们可以定期组织活动,让孩子们学会表达自己的感受,学会面对内心的恐惧。”
监狱里,顾泽独自坐在狭小的牢房中。他的眼神空洞,但偶尔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犯了错,但内心的孤独和绝望依然如影随形。
“只有让他们记住我,我才能存在。”他低声呢喃,仿佛在与自己对话,“可我到底在追求什么?”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季明的笑脸,还有那些被他伤害的孩子们的面容。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并没有让他获得真正的存在感,反而让他的内心更加空虚。
时间在无声中流转,沈行歌和林沐杉的努力逐渐显现成效。孤儿院的孩子们变得更加开朗,他们学会了表达自己的感受,也学会了面对内心的恐惧。
“你们看,孩子们的笑容多了。”老妇人站在院子里,看着孩子们在阳光下嬉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沈行歌和林沐杉站在一旁,心中也充满了温暖。她们知道,这些孩子正在慢慢走出阴影,走向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