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白裙染满了鲜血,头发有些凌乱,伊泽已经晕了过去,我把他放在杨柳池旁的石岩上,我望着涯壁挥了下衣袖,又挥了下衣袖,手无力的垂了下来,我的指甲滴答着血。
此刻的我没有任何语言,一千多年来如果没有柳林我不知道我该是怎么活着的,我眼角涨疼,嘴角甚至都被我咬到出血,我并不死心,多次唤着柳林,却没有出现。
我有些慌神,也有些无助,就在这时,我发现竟然又有人进了杨柳林,我愤怒,瞳孔从赤黄变成了红色,甚至指尖都在滴血,周身气体愤怒的游动着。
“放肆!”
“祖奶奶!是我!赫宇啊!”只见不远处小跑过来的人影,慢慢拉近。
我的愤怒也跟着降了下来,纪赫宇似乎看出我的心情,不敢多说什么,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伊泽,又看了看浑身是血的我,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好。
“把他抬到屋里去!”此刻我的威严怒火中烧,纪赫宇不敢多言,直接架起伊泽,向木屋走去。
我坐在床边,探了伊泽体内的黄通珠,竟还是取不出来,而且似乎他们已经融为一体。
“...”纪赫宇说着,我看向他
“这味道...,是檀香?木香?什么木的香,这样香!”纪赫宇拂过身子,又闻了闻,说道,“是他身上的味道!”。
我并没言语,只是看着伊泽
纪赫宇看向我露出担忧的神情,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的确,这样看,我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一样,“没事!”我并不想多做解释,“一会帮我拿来换洗的衣物,我换上便可。”
“可是...祖奶奶...,你的身体...”?
“是他!”
纪赫宇惊呼,“他的血?!不是您...?”
“嗯,...,纪念怎么样了?”,我看着纪赫宇他表情微变,我明白,虽然他不敢违抗我,但那也毕竟是他的女儿,我眉头微皱。
“纪...念我让人送回去了,她...她不会在不懂事来打扰您,以后我会严加看管她”
我点点头,不去看他,附身整理伊泽的衣服。
“腿折了,姑且还有皮外伤,怎么也得养上十天半个月的,这样也好,省得来烦我!”老宅的木门可不是一般的材质,重量也是千金,我将其劈倒在她身上,不死也要半条命,怪只能怪她来的不是时候。”
“是,祖奶奶。”
我看出纪赫宇的心疼,毕竟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再者说幼时我对他也算苛刻,少见多训,在他心里估计早是怕毒了我,如今他的心肝宝贝女儿被我伤成这样,他还要装出一副没关系的样子,即便是我看着他也很是窝气。
“祖奶奶,我的表弟妹都已寻回安置好,您安心,还有温礼那边也都已处理妥当”我看着纪赫宇他低着头并不敢看我,我抚了抚衣服,走出门外,他也便跟着我走了出去。
我看着四周的浮尘,伸出手接住握在手中,我挥着衣袖施展法术尝试召唤柳林都不成功,手握紧的发出声音,心中恼怒。
“您...。”
黄通珠不在我这,柳林被毁,伊泽身上又生出诸多事变,离开这,不会是个好的选择,如今只能让赫宇守好老宅,等他醒了,在探究竟。
“你先回去吧,我有伤,需要在这静养一段时间,伊泽他...需要跟着我!别的什么人,都不要过来打扰!”
“好的祖奶奶,可是...您...”。
纪赫宇一脸关切的看着我,我眼神扫过周身带血的白衣,无奈的叹息看向那眼暗光无色的瀑布。
“我没事,如今这形式,我到要看看会怎么样”。
纪赫宇走出老宅,身后站着老宅的代管家赵忠和佣人等人。
“赵叔!一如既往将平时的日用品和吃食准备妥当存放进老宅里,如无事只居别院,免去每周来老宅打扫庭院,没有召唤不得进入!”
“是!纪先生!”
赵忠带着佣人没有一刻钟的时间进进出出将老宅所以的冰箱储存间食物用品都放置好,一群人离开了,老宅新换上的老铜门被关了起来,门口守着的保镖站成一排,一辆黑色小型房车停在一边,又走下来五六个人。
“你们!守好门,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去!”
“是!!!”
纪赫宇看向老宅,他像是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微微握着的拳头松动的撵捏。
另一边纪氏名下私人医院里
女孩的吭叽声抽涕不断,“妈妈...我好疼,我好疼!”病床上纪念浑身上下被绷带绑的结结实实,只有头部露在外面,看得出伤的不轻,两个胳膊也被裹着,一条腿还被高架着。
“纪念...,纪念妈妈在呢,乖!”纪赫宇的妻子心疼的落下泪来,在她心里早就得到了纪赫宇及她公公婆婆的传教,她明白这一次女儿的伤绝非其他,而是那个她未曾见过,而需敬重不可违逆的世代祖奶奶所为。
“先生,纪小姐这伤,除了各处部位的骨折外,内脏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尤其是胸腔内…”。
纪赫宇四十有五的年纪,膝下也只有一女,如若珍宝,他心疼不已,神情呆滞,门外纪赫宇的妻子也是忍不住的抽泣。
“…”
“刚才还喊疼…,这会又睡着了,”纪赫宇的妻子小声的说着,看向床上的纪念,纪赫宇扶了扶眼镜,两人转身出了门。
“行了,别哭了!”纪赫宇轻拍着妻子,妻子一把抱住纪赫宇,两人都明白,这件事怪不得别人,毕竟他们的女儿冒犯的不是别人,可是纪家的先祖!先祖不可冒犯,更何况还是活着的。
“梨花?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小姐!”
“没怎么?你不说,我可要变卖了你,在找一个了!”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梨花知错了!”。
我的笑僵在那里,平常的玩笑话,竟吓的梨花跪地浑身颤抖不敢动弹,我的悲伤一下涌了上来,是啊,现在所有人应该都把我看做一个怪物吧,父亲、梨花、还有…纪青池!。
我起身扶起颤抖的梨花,“你走吧……!”
“对不起小姐!别赶我走!我错了梨花错了!”我看着她跪在地上用力颤抖着磕头,我的眼里闪过一丝赤金色的光,怒吼道,“滚!我不想在看到你!”。
我已记不住那是几月的天,只知道窗外的树叶绿的让人越发的清醒,这份孤独无奈让我现在想起来还很恶心,我的手搭在窗的外边,任由雨水滴答着,天还是雾蒙蒙的阴的很沉,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过梨花,这一别,往生几世。
“小姐...该吃饭了...”,一个小脚秀气的女孩一身青绿文理衣,脚步轻盈且轻快的将饭菜摆放好在桌子上,又从屏帐的后面拿来了我的外衣披在我的身上。
“小姐!这雨虽然小了许多,但还是会冷的,您这样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
说着收回我伸在窗外的手,将窗户关了上,用手帕帮我擦拭着。
当时的我竟不知,梨花走后,父亲随手从外面买回来的丫头,竟是那个狗皇帝安排到我身边宫里资深的上等女使。
“小姐...,今天有你爱吃的糖心糕您快尝尝。”
“这个、这个您也尝尝,我听厨娘说这是刚从荷塘里取了的莲藕,香甜清脆。”
我的神情淡漠着,听到莲藕...心中便起了怒火。
“拿开!”
“老爷!老爷不好了,宫里...宫里来人了!”老管家快步走进来,他话音未落,一老太监带着几人便进了内堂。
“颜大人!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