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漧早早离开来到了灰烬号中央指挥部附近的住所,躺在床上思考接下来的安排。浑浑噩噩的进入睡梦中。
第二天,这次还算是热闹的宴会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热闹过后宴会厅,只剩下清理打扫的拟态人。
随便扫视过后,张明漧便收回了视线,穿着休闲服沿着道路瞎走,哪里有路哪里就是前进的方向。因为睡眠不好张明漧通常起得很早,今天早上更是因为失眠不到六点便起来活动。
在居住区的街道上遛了几圈,路过西区训练基地大楼门口,远远望去十名站岗人员中的两个人类士兵之一正在不断的点头,张明漧看了非常心痛,刚想过去给这可爱的孩子披件衣服,还没走过去就见旁边还清醒的士兵捂手重重咳了几声,吓醒了那孩子。抬起头来四处观察,与张明漧四目相对。
至此,微笑着点头示意,换了条路朝中央指挥部走去。
指挥部的一环内都是军事区和后勤区,二环是居住区和商业区,张明漧当然临时住在内部,晨练出来了而已。
到商业区点了一笼牛肉包子,又要了碗牛肉粉汤结束了早餐。
商业区通常是因受伤而失去战斗能力,又没有地方可去的老兵开的,至少在这里服役三年才有的待遇。绝大多数商铺都是这个人群所开,战友们也很乐意来这里消费,算是个好差事。
这家店长以前是寂定号上的陆战队成员,和他聊了会天后八点的起床铃声叮咚叮等的响了起来,张明漧也离开回到中央指挥部指挥室内。
不出意外得,张明漧依旧是第二个到的。
“早上好。”
“你也好。”张明漧回招呼李究炎,然后躺倒在椅子上。
“将军最近身体不太好吗?我天天看您无精打采的。”李究炎的关切声传来。
“没事,就是失眠,老毛病了。”
“唉,失眠难治啊。”李究炎略带同情地回复道。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人也慢慢齐了。
“这几天大家都幸苦了,尤其是宋塔、叶樱和究炎,星港的准备工作很是繁重,好在经过全体人员的努力,我们也有了成果。让我们再次为他们鼓掌。”见人齐了,也知道这几天都忙,大家怨气比较大,张明漧就这几天的事开个头,散散怨气。
哗啦哗啦的掌声后,人们坐在指挥台周围听着张明漧安排。
“蒙贝塔星上能进的装备都到了,但是还缺很多东西,我计划让舰团前往同在第二星区的查理曼星去补充物资,整个舰团一块去。贸易星球嘛,让战士们都放松放松,。”
“我已经拿到了510个查理曼星的40天停靠许可,待会分发下去。我带着寂定号去天秤星接应纸鸢花小队的灵能者,之后和你们汇合。”
“到了查理曼,先由钟严和埃文管理着,对可能的供应商进行接触,具体方案我回来再做决定。就这样,谁还有问题吗?”
众人沉默着思考张明漧的计划,后全部表示同意。
见众人都同意,张明漧开口说:
“那么好,通知下去,两小时后出发。”
“是!”
第一舰队99艘星舰待在灰烬号的停泊位上,灰烬号中心区巨大的立场发射塔配合四个扇区的增幅器扩大出一个足以容纳整个舰团500艘星舰的维稳立场薄膜,可以让内部单位相对禁止的进行跃迁。
第二三舰队排列在灰烬号前侧,其上搭载的维稳立场保持与灰烬号的同频,随后灰烬号开启跃迁引擎,八座大型跃迁引擎全功率运作,在维稳立场前面撕开一道彩色裂缝,随着裂缝越来越大,最终吞没了整个舰团。
舷窗外能看见的只剩下彩色光芒与被拉扯线条的星舰,所有设备上的时间开始乱跳,人类思维也变得有些迟缓,但终归是能思考。
也许过了几秒,也许过了几年,总之,当思维清醒后,舰队已经抵达了查理曼行星所在的恒星系,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火球,以及火球边上几十座自动化能源站,还有十几座自动炮台。
这些炮台侦测到舰队波动后,炮塔顶部的指示灯绿光变蓝光开始扫描,结束后又变回绿光。
抵达恒星附近后,查看星图亦或者肉眼观测,就能找到查理曼的方向。
于是舰队又开始移动。
另一边,寂定号先一步离开蒙贝塔星,同样的步骤后抵达了天秤星。
天秤星,农业行星,位于第三星区,靠近第一第二星区边境。
星星表面陆地占55.3%,成整体于赤道附近,形状类似鼠标,西尖东宽,山脉多在东边。
由于是农业行星,大片面积以农场形式存在,人口较少,常住人口约16亿,千万级人口城市八座,以其为省会的八个省,由西到东像是手串一样整个穿过大陆。三条铁路贯穿全球。
其余人口多以镇级聚集地聚集,除开八座大城市自动化技术相当普及外,很多城镇均保留着许多可以被机器替代的人力工作。
而巨型企业厄普西隆集团的总部就坐落于靠近西边的极点省省会极点市,而张明漧要去的是最西边盛泊省的苹城。
经过颠簸后进行低空飞行,映入眼帘的除了天空的蔚蓝只剩下麦田的金黄。下面地处赤道,在环境改造工程的努力下土地肥沃,四季如春,配合科学种植,一年六熟不是问题。可以说这片土地上每时每刻都并存着收割和种植两种情况。
运输机喷着尾焰降落在城内一处停车场,陆忆载着张明漧开车从机舱下来汇入主路。
四周建筑都比较低,最高也就才六层,还不常见,多为三层。基本每个一条街就有座小公园、小广场什么的,张明漧看到的绝大多数人看着都比较活泼,很少有丧着脸的人。
看来这颗星球氛围很是轻松,张明漧这么想着。陆忆将车停在路边,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还挺热闹。
“将军,到了。”陆忆说着,想下车给张明漧开门。
“不用了,你就在车上待着,他让我一个人去。”
拍了下陆忆的肩膀,张明漧独自走到接上,环视四周,寻找消息中的地址。
小城镇像一颗安静的宝石,镶嵌在无边的金色麦田之间。城镇的建筑低矮而朴素,最高的不过六层,外墙多是暖黄色的砖石或淡灰色的混凝土,屋顶上偶尔能看到几片太阳能板,反射着柔和的光。街道不宽,但整洁有序,两旁种着高大的梧桐树,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洒下斑驳的光影。
靠近墙慢悠悠前进,身体也因不自觉的被城镇轻松地氛围感染,放松下来。
目的地是一家咖啡馆,位于三角路口的宽阔高台上,位置略显突出,仿佛是为了让过往的行人能一眼望见。红砖外墙爬满了真正的藤蔓,藤蔓上开着淡紫色的小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咖啡馆的招牌是一块老式的木质牌匾,上面用蓝底白字刻着“阿七咖啡馆”。
露天区域占据了高台的大部分空间,由一圈低矮的木栅栏围起,栅栏上挂着几盏仿古的铜制灯笼,灯笼内是柔和的暖黄色灯光,仿佛旧时代的油灯。几张圆形的木质桌子和藤编椅随意地摆放着,桌上铺着米色的亚麻桌布,桌布边缘绣着细小的麦穗图案,与周围的田园风光相得益彰。地面上铺着真正的木质地板,经过岁月的打磨,表面略显斑驳,却透出一种温暖的质感。
露天区域此刻空无一人,只有微风轻轻拂过,带来远处麦田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一张桌子上放着一杯未喝完的咖啡,杯中的热气早已消散,杯底残留着一圈淡淡的褐色痕迹。桌旁的地面上,一片梧桐叶被风吹落,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某个人的归来。
咖啡馆的室内透过落地玻璃窗隐约可见,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深褐色的木质地板和复古的皮质沙发上,五六位客人分散而坐。一位老农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本纸质书,神情专注;角落里,一对年轻的情侣低声交谈,桌上放着一台复古式的唱片机,黑胶唱片缓缓旋转,播放着轻柔的民谣;吧台后,一位穿着围裙的中年女子正熟练地调制咖啡,动作轻柔而娴熟。
按照要求坐在靠近边缘的椅子上,再次打量四周。
过了马路的对面是一家怀旧店,玻璃门敞开着。
一台高级唱片机以深胡桃木为主体,黄铜包边点缀,玻璃转盘镀银,光泽温润。纤细的铝合金唱臂优雅悬停,唱针微光闪烁。复古仪表盘刻着细腻刻度,黄铜指针轻摆。旋钮防滑纹路精致,底座稳如磐石。黑胶落下,音乐流淌,仿佛时光静止,复古与奢华在此完美交融。
不过张明漧不懂这些,他只觉得那台放在显眼位置的唱片机看起来就很高级以及很贵。
怀旧店配合怀旧咖啡馆,这两家难道是连锁店?张明漧这么想着,大脑开始编纂起两家店铺背后的故事。
沉溺于思考时,伴随着一股蓝莓混合鲜甜牛奶夹杂着阳光的其为,一双手轻轻捂住了张明漧的双眼。
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声从身后轻轻地传来: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
心仿佛是触电一般停了几秒,一个熟悉的脸庞猛地浮现在心中。
回忆里的她,身姿高挑轻盈,洋溢着蓬勃朝气。一头高马尾束于脑后,发丝随着步伐跃动。
她偏爱不对称服饰,一侧肩头滑落的飘带,与另一侧个性别针遥相呼应。瓜子脸线条流畅,细长的眉斜飞入鬓,一双杏眼透着灵动狡黠,双眼皮褶皱自然,笑起来弯成月牙。挺直的鼻梁下,嘴唇饱满红润,嘴角总噙着自信的浅笑。那天的草地上,两颊泛着健康的红晕,肌肤细腻如羊脂玉,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光芒。
心悸过后,张明漧用压抑着颤抖的声音说: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