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寂静如墨。
南宫逸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床单。房间寂静无声,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记忆力极好,经常会在梦中遇到曦瑶。
而今天,他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画面,傍晚楼下的咖啡店,曦瑶递过来了一颗糖。
来不及换上衣服,南宫逸就冲下了楼,直到气喘吁吁从楼道内跑出来的时候,南宫逸才轻轻放下了脚步,他又乱了心神。
“这么晚了出来有事呀?”保安大叔的声音拉回了南宫逸的思绪。
南宫逸视线落在那间紧闭大门的咖啡屋,突然愣在了原地,低垂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眼前的一切再也真实不过,他不确定那个是梦还是现实。
南宫逸却傻傻的蹲在门前一夜未睡。
早上的湿气很重,南宫逸脸上胡子拉碴的很是沧桑,双眼猩红,像是哭过了一般。
八点
店员走到南宫逸面前,看着失神落魄的南宫逸,不解的打开了那扇门。
“你等了这么久,就为了喝一口咖啡?”店员端来一杯咖啡。
南宫逸站在原地,他这一夜一直透过反光的玻璃窗仔仔细细扫过了每个地方,依旧没有找到那颗糖。
南宫逸不满意相信,心中那股空洞感久久无法平息,他笨拙的转过身,偷偷揩去了眼角的泪。
“你没事吧?”店员有些担心,他见南宫逸似乎在急切地寻找着遗失的东西。
“这里有一颗糖,我找不到了。”南宫逸声音有些颤抖,指着面前的那张桌子,低头喃喃自语:“明明昨晚还在的,怎么就找不着了呢?”
他宁愿相信那是场梦,至少他的瑶儿关心过他。
“哦,我想起来了,唉,你还真的是来着了,昨晚也是我值班的,我看那个糖果挺好看的就给收起来了。”
“在哪?”南宫逸再也控制不住,喑哑着声音,笑意渐渐转换成了无声的哭泣,亦步亦趋的跟在店员身后,看着店员拿出那颗被收在柜台的糖,他小心翼翼的揣进了口袋,店员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南宫逸道了谢就离开了。
等到南宫逸再次出现的时候,给了店员一张卡。
“这张卡里面有一百万,没有密码,就当作是我买了那颗糖,但需要你答应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店员不可置信的盯着南宫逸手里面的卡看,他竟不知道一颗糖能卖到一百万。
那他还上什么班呀,直接卖糖好了。
店员突然想起昨晚有个女生告诉:“4号桌咖啡杯旁有一颗糖果,不要扔,会有一个令你喜欢的惊喜。”
果然,那个人没骗她。
“我这里还有其他的糖果,各种各样的都有……”店员兴奋的开口,却被南宫逸回绝了,“不喜欢呀,那我还有……”可这次店员话还未说完,南宫逸就离开了。
九点了,是她上班的点。
不能被她发现。
就一直这么不见光的暗恋下去吧。
咖啡店对面的公寓,站在落地窗前的童悦悦不紧不慢的喝完最后一口咖啡。
曦瑶倚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已经出发了,可童悦悦却突然喝起了咖啡。
“好了吗大小姐,我们该出发了哦。”曦瑶食指抵在手腕上的钟表,声音温柔而轻盈。
童悦悦算着时间,放下手中的一切,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刚打开门,就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南宫逸。
曦瑶看着南宫逸红肿着眼睛,盯着自己愣了神,可很快他又像往常一样,扯下了帽檐,绅士版的朝着旁边侧了一下身。曦瑶眼中的南宫逸总是很有教养,却又不太平易近人,一直给人一种很强的边界感。
曦瑶微微一笑,她这次没有和往常一样离开,而是走到他身边,站定了片刻:“昨天晚上擅自主张给你糖果,思来想去,还是有些冒昧。但又总觉得这种小事不需要特意花费时间去解释,怕再给你带来不便……”她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羞愧,南宫逸微微一愣,他的心仿佛被狠狠地揪起,哽咽着打断了曦瑶的话。
“你……”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越解释越不清楚,曦瑶是他兄弟的妻子,可又明明是自己先遇到的啊……
那些话虽然在心中反反复复过了很多遍,但也仅限于次了,只适合藏在心口。
“有吗,不太记得了……”南宫逸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那点小情绪明明白白被曦瑶捕捉了过去。
“你我很熟吗?”南宫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讽刺笑容。
突然被南宫逸反问,曦瑶茫然的抬起头。
“演技很拙劣,借口很老套。”
“我……”曦瑶呼吸一滞,想要解释,却被南宫逸抢先了去。可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曦瑶如坠深渊般浑身冰冷。
“我这人厌生,最烦有人自作主张一些莫名其妙的接触。”
“说实话,我不是很理解什么所谓的借口,还真的是让人心情很差。”
“如果你是想借着这张脸攀荣富贵,那你还真是错了,我还真看不上你这副长相。”南宫逸勾着曦瑶的下巴,眼中满是戏谑。
“嘶~”童悦悦打掉了南宫逸作乱的手,目光满是疑惑与不解,明明站在咖啡店外等了一夜,明明为了那颗糖花了一百万,明明做了那么多,却还能说出那么狠毒的话。
“走了。”童悦悦按下了电梯,拉着曦瑶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走到南宫逸面前,用文件抵在南宫逸心口,心底一阵恼火:“干嘛说的那么伤人,我家瑶儿只是见你心情不好才递出了那颗糖,你不喜欢可以不要,早知道还不如丢进垃圾桶算了。”
南宫逸看着曦瑶的背影,不自觉的收紧了握着那颗糖的手,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冷:“本就只是一颗糖而已,丢了就丢了。”
南宫逸盯着童悦悦,叹了口气:“你又在报什么不平,可是她先贴上来的,我只是在礼貌的拒绝而已。”
“怎么,气急败坏了,笑话,她配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