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内,连墨和御医两个人踏进房门,连墨听到从床上传来的轻微喘息声,十分虚弱。连墨赶忙上前,想为公主探脉,被这老御医拦下“哎,公主金枝玉叶,怎么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触碰的”连墨脾气臭的很,暗暗在心底给老御医记了一笔,这才没有出声。从荷包里拿出一方丝帕,轻轻的从帐内把公主的左胳膊抽出将丝帕附在手腕脉口处。老御医张张嘴还想说什么,连墨脸色难看及时出声堵住了他的嘴,“公主金枝玉叶,我不碰便是,时间紧迫,我不会这般无礼,但你要是再耽误了医治,咱俩的头都得移位,所以,您还是只负责打下手吧”老御医顿时哑口无言。
连墨把手放上去,三指指端平齐,手指略呈弓形倾斜,闭上眼睛静静把脉,“脉象杂乱无章,迟脉,现在并不是冬季,不会寒气入体啊,再者就是吃食,莫不是她不喜食温热性质的的食物吗,不对劲,传言二公主善用各种暗器却为人豪爽,应该从小习武有强健体魄才是,怎么会这么突然。阳气虚弱,无力推动血液运行,这是虚寒症状啊”连墨心里暗觉奇怪,于是从荷包掏出戴上自制医用手套消了毒戴上,轻轻拨开床纱,看到一个满脸的憔悴虚弱,面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的女子,长长的睫毛盖在紧闭的双眼上,好像一个瓷娃娃,美丽又脆弱,苍白又无力。连墨轻轻掰开她的嘴看了一下。“嗯,果然偏白”具有虚寒体质的人平时会畏寒喜热,体温偏低;唇舌偏白偏淡,脉多迟缓,精力偏弱,动作迟缓,反应较慢,也易生病。连墨认为,这定是有人暗下想害公主,却又伪装成突如其来的恶疾一般,于是客客气气的对御医说道“先生,我要运针救人了,您在这怕是多有不便,公主的玉体若是被看了去,后果可想而知”,“这这这,你,唉”老御医气的甩袖扭头就出了房门。
连墨见四下无人,看了眼二公主叹了口气“唉,你我有缘,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号,看起来,你要成为我出谷以来让我第一个动点真本事的人了”连墨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监视,放心使出自己的本事,先是从荷包拿出丹药喂下,又掏出一个密闭小木盒,打开盖子,是一排粗细不同的银针,连墨运功捻起银针,用没人能看清的手法将银针悉数刺入穴位,银针刺穴的技术早已炉火纯青,秘法也烂熟于心。连墨为了让公主能够尽快调养过来,终于动用了很久没调动的灵力,肩上的波涛形状涌现蓝光,周边灵气涌动。避免被外面的人发现,连墨只得一边从银针上输入灵力,一边控制力道不被发现,耗费了不少精力。半个时辰以后,连墨收了银针装回荷包,慢慢收了灵力,安顿好公主后走出了房门。
此时已是黄昏,“怎么样?”“出来了出来了!”国主和二皇妃上前询问。连墨长时间没有调动灵力一时间有些不习惯,耗损精力有些多,反倒很是疲倦。“公主已经没有大碍了,一时醒不过来,待到明日醒来后好好调养一下,就能恢复如初了。小女先行告退”连墨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打起精神,回复完国主就想走,却被侍卫拦住。“您这是?”连墨很是诧异,莫不是这国主恩将仇报。“你还不能离开,很感谢你为小女诊治,但我们都没有看见过程很不放心,不知道你所言是否属实,烦请你先在这宫里待一段时间,我们的牢房环境很好,你先去,我不会亏待你的。”“牢房?不是说医不好才进去嘛!我医好了啊。我看出来了,这牢房我是怎么都得进去一趟,你这就是要把我囚禁在这。刚救了你们的女儿,这不是待客之道吧......”连墨心生怨气,倒也理解这作为父母的苦心,只得随侍卫前去。“连墨姑娘这边请吧”
牢房内,这国主倒是说话算话,别人的牢房都是几个人围坐在地上与老鼠蟑螂作伴,到了连墨这边,不仅划了一个单独的牢房,还给连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怕她冷还派人拿了被褥过来。连墨心想“切,对我再好还不是牢房,说的好听,真想感谢就给我安排个住处禁足也行啊”连墨的特殊,让狱卒们也很是尊敬,一来二去一群人混熟了还唠了起来。唠到国主却都是夸他的好“真的,国主就是有点腹黑,嘴硬心软,几天就把你放出去了昂,你放宽心住着”“就是就是,连墨姑娘你就当是来这体验一把”“你说你救好了二公主,你脑袋肯定能保住,这好吃好喝的还有我们陪你,你都不用害怕”连墨和狱卒四个人围坐在桌子前,这晚餐倒是吃的极为聒噪。“好的,大哥们,我这也吃好了,我就进去了”“哎好的好的,进去吧进去吧,好好休息。”连墨站起身,排排身上的土,走到自己的高级待遇牢房推门进去,自觉地从里面把锁链缠上。
此时的连墨,摊坐在被褥上,有些坚持不住,耗费了这么多灵力十分疲惫虚弱。盘腿坐下运功调息后又给自己吃了颗补气丸,这才倒下沉沉睡去。由于连墨的特殊体质影响,她的牢房并没有什么蚊虫和老鼠敢进入毒区,一晚上没受什么影响,睡了个踏实的觉。
第二天一早,二公主楚少秋睁开了她紧闭许久的双眼,感觉到自己恢复了气力,便唤“翠云?我口渴”守在门外的侍女翠云匆匆赶来“公主!你醒了,我这就给你拿水”“公主醒了!公主醒了!”“翠云,我的身体怎么没有先前的无力感了,好像我又恢复了,我明明记得之前晕倒时朦朦胧胧听到爹爹说御医治不好我的。”楚少秋被翠云扶着慢慢的坐起身来靠在床边,举起手转转,十分奇怪。“公主,是国主从外面请来了一个姑娘叫赫连墨,百姓们都称她为神医,是她把你治好的,调养的药已经备好啦,公主您的身子虽没有大碍啦但还得调养一番呢”翠云拿着药碗用汤勺舀出一勺药吹凉递到公主嘴边。“那她呢?救我命的恩人呢?”二公主抿了一口药继续问道。“她被国主关到牢里去啦。”“什么!我要去找父亲。”楚少秋本就是一个和善豪爽的人,并没有因为一场疾病改了性格,说罢就气呼呼的起身穿鞋要走。翠云忙把药碗递给公主“公主,您得喝完才能出去,不然翠云的脑袋就没了”“喝完,我喝完就是,你总是拿你的脑袋威胁我,你这脑袋真要掉都不知道掉了几回了。”楚少秋这次没了病恹恹的样子,倒像是个女侠客,大口的喝完找国主去了。
这国主这边,也是爱女心切,听说楚少秋醒了,下了早朝也匆匆赶了过来。俩人就这么迎面撞上了。“父亲!我好了!听说您把救我的恩人丢到牢里去了!快放出来,她治好了我,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国主这老头也是好脾气“我就是吓唬吓唬她,那我怎么知道她一定能医好你呢对不对?我这是先把她拦下有备无患不是”“那你应该给她安排个房间住下啊!这么大的宫殿,你把恩人拦在牢房?”楚少秋插着腰,仗着自己有理竟开始数落起父亲来,然后,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些不对又换成了撒娇,“爹爹,好爹爹,让我去把她放出来吧”“放,放,我已经派人去请她出来了,你可放心吧昂,我也没有亏待她”这国主见楚少秋开始软磨硬泡实在是受不住,赶紧应付。哦,原来这茱萸国的国主吃软不吃硬。“又是请?”
连墨大早上起来,精神旺盛,伸了伸懒腰“算算时间,这二公主也该醒了,我该出去领赏啦”,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国主派来请连墨的人就到了。还是那佩刀的为首侍卫,打开牢门拱手为礼。“连墨姑娘,国主请您去大殿领赏,公主醒了,昨日多有得罪。”连墨面带笑意,大步走出牢门“这次是这样“请”呀,还真是打一巴掌给颗甜枣呢,走吧”
大殿上,国主换了一身镶着金边的红衣,袖口和腰身处都依旧用金色丝线各绣了一条金龙,在中心龙椅上坐着。各位大臣站成两列,公主和皇子也大都在殿上。连墨踏入大殿见着阵势,倒有些不习惯,“这国主穿的样式倒是都差不多,衣服可是换得勤”连墨心想“这么大阵仗,果然男女权利均等不是说说的。”连墨停住脚步说道“小女连墨拜见”国主挥挥手,侍从们呈上一堆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一个小托盘上面放这一个令牌。“连墨接旨,百康医馆赫连墨医治二公主有功,特加封赫连墨为宫外医官,赏赐出入金牌一块,可随时进宫,赠百康医馆国主亲提字一副。黄金万两,绫罗数匹,钦此。”连墨接旨,“谢国主,国主,公主的病还需调养,我会常来宫里,为公主巩固身体。下次您可以给我安排个好地方吗?”殿上哄堂大笑,皆是夸赞,“好。”国主见连墨心胸宽广并未有一丝生气,倒是觉得这孩子十分可爱。
人群中,只有四皇子在殿上暗暗盯着赫连墨的,好像总想在她身上获得什么信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