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闭口都是什么渣男话语，云姒心想。但送到手的真品，该要还是要的。
两人接下来的话题就围绕云晔展开了。
“到饭点了。”周渐清看了一眼手表不经意间说道。
云姒看了眼时间，确实也差不多：“那我就先回去了。”
周渐清：……他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一起吃饭吗？”
“你还挺会挑时间，五点半见面，六点吃饭。”
“是加工时间需要那么久我才点的五点半。”
云姒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人：“那我请客。”
……
林管家回来时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云姒询问他现场情况。
“宾客名单、流程和设备我都确认过了，不会有问题。就算遇上特殊情况，我也准备了备用方案。”
林管家从容不迫地说着。
云姒点头，和云家主云夫人打过招呼后上楼。
“我以为你们姐弟俩一起出去的呢，”云夫人在厨房门口看司机小金炒菜，“盐少放一点。”
“好的夫人。”小金戴着围裙在厨房大展身手。
云家主在客厅中间看财经新闻，问云姒：“发布会你都准备好没有？”
“当然。”
云姒没提阚灵那破事。
云家主给云姒竖了个大拇指：“好！爹就看好你！”
云姒付之一笑：转而回云夫人：“云晔应该是去图书馆了，我去外边买了条项链。”
云夫人也不觉得这两个行程奇怪，便没再多问，继续看小金做菜。
“爸，妈，姐，林管家。”云晔开门换鞋，脱下外套挂在落地衣架上。
云姒就等着他一起上楼。
“是去图书馆了吧？”云姒踩着拖鞋，翻着微信走在云晔前一个台阶。
云晔点头：“复习物理。”
云姒这时注意到他手上的笔记本了：“你笔记本不是黑色的吗？”
云晔的笔记本都是清一色黑色封面，但他现在手上拿着的是棕褐色的活页本。
“闻心的，借来看看。”
云姒了然，看着云晔的脸，想了想还是没说周渐清和紫水晶的事。
“买到紫水晶了吗？”换云晔问。
“算是买到了。”
“算是？”
云姒只是笑。一顿饭换的，也算买的吧。
……
星期天下午，闻心卡着点进教室，她把几本书放到桌面上，取下黑色的有线耳机放进文具袋后才坐下。
姚甜问她的初试成绩。
”出成绩了？那么快？“闻心把手机放到课桌抽屉里，闻言挑眉。
姚甜还在补周末作业：”对啊，改得挺快，群里面的网址点进去输准考证号就可以查了。“
“马上。你怎么样？”
“托你帮我讲题的福，拿了个15名。”
姚甜也没想到自己能卡位进集训营，考完后她郁闷了一下午，因为感觉并不是很良好。
李舜尧发的答案她也没有对，查到成绩后她才去对的答案，发现自己能拿分的都拿到的那一刻，姚甜是惊喜的。
闻心照着姚甜说的，打开网址，凭记忆把考号填进去，网页跳动。
“查看成绩。”姚甜凑在闻心身边。
闻心继续点，成绩出现。
【考生：闻心成绩：100排名：1】
“OMG！！！我知道你是第一，但是你的第一是100分啊？！闻心！！”
姚甜知道闻心不喜欢肢体接触，所以把自己的桌子晃来晃去。
闻心主观评价：“题不难。”
姚甜又夸了几句，说起压轴题的题干时想到什么，从桌子上翻出一张试卷来找题，之后就投入到解题里面去不说话了。
闻心拿出云晔的笔记本撑着脸开始看。云晔的笔记本很厚，她得空时就看，现在还剩下一半。
她和云晔的记笔记模式并不一样，闻心偏向记全面的知识点，云晔喜欢记例题和解析，看起来倒也是别样的感觉。
乌修敲了敲闻心的桌子：“有人找。”
闻心朝他说了声谢谢后起身。她的位置在靠门第三排，挨着墙壁，云晔在门外看不到。
“我还没看完。”闻心以为云晔是来要笔记的。
云晔穿着校服，白色T恤在里面显得有点单薄：“送你都行。我是来问你多少分的。”
排名上显示自己是1，云晔抱着好奇心来问闻心。
闻心靠在墙壁上，漆黑的眸子仿若黑曜宝石：“分没意思，看排名。”
分数是水涨船高，排名反映能力的程度要大一点。
“1。”云晔紧接着她的话口，略显焦急。
闻心歪着脑袋：“也就一般吧。”
云晔失笑，丹凤眼微微眯起，目若朗星。
“和我一个水平。”闻心也不藏着掖着。
两人交换完排名时，心跳都忍不住加速跳动。
“物竞决赛，”云晔凑近一点，和闻心保持一臂的距离，低下头来低语，“希望也是如此。”
二人交换着视线，空气莫名染上一丝暧昧。闻心沉默几秒后答了“好”。
二人分别，唐冰叫住闻心：“闻同学，我来感谢你了。”
闻心看了一眼被塞到怀里的奶茶：“还有十分钟上课，讲得完吗？”
唐冰点头：“只有一道题，周末数学卷子上的。”
“好。”闻心一手提着奶茶，一手接过卷子看题。
唐冰是一个人来的，她喊了赵述一起，但赵述在写物理卷子，没半途离开的习惯。她还想叫上王絮的，但是王絮的肚子忽然响起警报。
“这个……我大概讲思路，你先自己试试。要是讲完的话时间不够。”
新定义的题和数列结合起来，读懂题意很重要。
唐冰爽快答应下来，二人在门外说了五分钟，唐冰拿卷子回去完善过程。走之前她没忘闻心成绩。
闻心笑着比了个“1”。
肯定不是一分，那就是第一。唐冰“哇”了一声：“我9，向你看齐！”
“我的荣幸。”
闻心是不喜欢喝奶茶的，但是唐冰给了她也不好还回去，更别说给别人。
而且唐冰特意点的常温和无糖，闻心就尝试着喝了几口。能喝。后面闻心在整个晚自习慢慢喝完了奶茶。
“我们学校还是厉害啊，前15名占了4个，比去年多一个呢。s大附中也是4中，剩下的就是二中和实验中学等等了。”姚甜翻着李舜尧的消息说。
闻心看了眼她的桌面，她刚做的是选择题，是做完了看的手机。
“但是，要是云晔没转学的话，我们就比不过附中了。”
闻心没否认这个事实。云晔不论在哪里都有一席之地。
姚甜把手机摁灭，开始抱怨起来：“集训还是去附中，我服了。给我们一中一点资源会怎样？”
附中，那岂不是云晔又要回去。想起来，还不知道云晔转过来的原因。
数学竞赛的初试成绩先发布到网上，之后才会公布。s大附中迟迟没有发喜报，因为第一没出现在他们学校。至于到底花落谁家，s大附中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闻心即使每次只考期末也能像五指山一样压得他们无法动弹--雷打不动的第一名。原先云晔在的时候尚有实力和她一争，但现在，云晔也跑去一中了。
成人之美换了个理科双雄。
“发吧，没什么好纠结的，虽然我们没有第一名，但是平均成绩高，进的四个有两个都在前三，剩下的在五六，还是不错了。”s大附中校长在座椅上朝茶几周围的一圈人说道。
高三数学组组长表示赞同：“我觉得也是，发吧。横竖都是这样了。”
“第一是闻心没办法。天之骄子。和云晔都是天赋型。”
“是啊，发了发了。”
教务处老师也不再犹豫，点了发布键。
【@s大附中：祝贺我校以下同学在第十届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初试中取得优异成绩，愿少年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图片）】
s城一中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接在s大附中汽车尾气后边就点火了。
【@s城一中：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热烈祝贺以下同学在第十届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初选中取得的佳绩，我们来日方长（图片）】
暗不斗，明争。
尽管附中那边已经做好了迎接闻心和云晔两个高分怪物打击的准备，但是他们也没想到这打击那么直击人心。
两个人的名字排在一起，红底黄子，赫然就是两个100和两个1。
如此天才，一中出了两个。
李舜尧刷着论坛很是暗爽，默默给所有夸一中的评论点了赞。校长嘉奖他带出的优异成绩，还给他加了奖金。
【初试都那么燃是为什么？没参加过不知道】李舜尧在读到这条评论时停住，展开了其他网友的回复。
【数学竞赛含金量挺高的，初试是除开最后三轮比赛最难的考试了，每个城市都是选出尖子生参加集训，s城是3000多人选15个，而且在闻心和云晔之前还没有初试满分的情况】
李舜尧看到最后一句话，李舜尧点赞，李舜尧满意离开评论区。
他又想到几天后的物理竞赛，闻心和云晔又要一起参加，还有个年级第一为了物理竞赛放弃数学竞赛的赵述。
真是有看点。至于对打的附中，不知道传闻的宁茹雪能不能踢馆成功了。
……
云姒回到家一身舒畅，阚灵这人上来就嘲讽人是不是戴假货，云姒还颇为配合得假装慌乱，这时阚灵瞄准人群中的珠宝鉴定师将人提了出来，当即就要鉴定师给判断。
鉴定师本来是阚灵的托，但是云姒的紫水晶实在让他不敢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而且阚灵扣扣搜搜给的条件他本来就不满意。
真相大白，阚灵脸色难看，面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云姒继续招待宾客，等她自己在秋风中凌乱。
阚灵回去之后还找戚则晏发疯，说是戚择晏坑人，两人现在吵得鸡犬不宁。
“心情很好？”云晔靠在门框上，吊儿郎当地翻着物理笔记本。
决赛还是要重视的。
云姒把高跟鞋脱下随意一扔：“何止是好，说起来还是闻心先提醒我的。”
她现在有点开心，对闻心的谢意就有多大。
“你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我当面感谢她。”
“等决赛完吧。”
“看微博了吗？”云晔等着说这句话。
云姒知道今天出初试成绩，但是还没时间问云晔。
现在他都那么说了，肯定是稳了。
云雾把月亮遮住，只有几颗星星闪烁着微亮的光芒。风拂过树叶，树叶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萤火虫在周围旋转，今夜不必再与皓月争辉。
“你们都是满分啊？”云姒今天没有更开心，只有更开心，她抱着手机笑，“什么爽文啊。”
云晔发自内心地笑着，上前给了云姒一个拥抱，臂弯有力而温暖，云姒在云晔怀里拿着手机就转了88888过去。
“有对手的感觉真好。”
云晔松开云姒，把着她的肩膀说。
云姒的眼睛还亮着：“你们没在原先的什么比赛中交过手吗？”
“其他没什么含金量和难度。”
那就是两人都没参加了。
“高中期间有含金量的就是物理竞赛和数学竞赛了，每人三年只能参加一次。”云晔接着说。
也怪不得会在这届撞上了，云姒心想。
“走吧，我请你吃宵夜。”
云晔想了一番，还是答应下来。他将书签卡进笔记本，之后换了身衣服和云姒出门。
路灯照亮两旁的道路，小吃街现在还人满为患，云姒和云晔选择撸串，吃到一半云姒惊讶地捂嘴：“这是要恢复更新的节奏吗？”
闻心在家里伸了个懒腰，退出打字界面，将电脑关机。今天心情不错的话，奖励自己泡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