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拉托尔回到深渊之后,刚刚一直没有开口的拉尔才有些踌躇的开口。
“拉托尔,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偶啊?”
有种很奇怪的氛围呢,让她刚刚都不想开口打断两人的对话。
感觉在刚刚那场对话中,那个人偶完全压制了拉托尔呢,唔…或许这么说也不对,要怎么形容呢?
还是等会去问问荧吧。
“不知道,我这几百年很少离开深渊,应该不会认识他。”
拉托尔摇着头,她不应该和许多人扯上关系的,所以…他们不会认识的。
“已经布置好了,我们去找荧吧,她也是时候出去了。”
或许荧可以见见……她的哥哥。
即使那个人不会知道他的妹妹在一直注视着他。
家人,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存在啊…可是荧……
但这是她们选择的道路,那么为此放弃什么,也是她们所选择的。
空荡的宫殿响起来脚步声,端坐于高位之上的公主总算化解了面上的寒冰。
拉托尔走到了荧的面前,看着面前的荧。
“雪山上的装置已经完成了,你的哥哥即将前往璃月。我想…我们也该出发了,荧。”
荧回过神,起身来到了拉托尔的面前,揉了揉她的银发。
“好的,我知道了。拉托尔出去有遇到什么事情吗?”
怎么气息有些变化了呢。
听到荧的话,拉托尔没有说什么,倒是拉尔一窝蜂的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我们又遇到了上次见到的人偶,他很奇怪,一点都不怕拉托尔呢。”
人偶?荧的神色一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小花从拉托尔的手上缠到了荧的身上,平息着深渊所产生的晦气。
“真是奇怪,他还说要和拉托尔做朋友呢?居然还会有人想和她成为朋友。”
拉尔一如既往的吐槽着。
荧看着面色如常的拉托尔,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只是看着她,再等等……以后,都不会有人再牺牲了,拉托尔也会回到从前那样的。
“我们走吧。”
荧拉起了拉托尔的手,只是…拉托尔最后还是神色不明的问了一句。
“我不应该认识那个人偶,对吗?”
难得的,那双眼眸中浮现了一丝小心翼翼,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荧转头看着拉托尔,两双相似的金眸这样对视着,最后荧先移开了目光。
她要怎样去面对那样的目光呢?荧这样想着,总感觉在时光的冲刷下,连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拉托尔,你值得认识任何人。”
你也值得被任何人关心。
几百年了,拉托尔离开过深渊几回呢?即使她现在满身罪孽,可那颗心一如既往从未改变过。
在荧的心里,她永远都是当初那个笑的温暖明媚如阳光的友人。
有时候,荧也会恍惚的想着。
为什么,不能再像从前呢?
好像命运将所有人都拖到了一个黑洞中,谁也无法逃脱。
她多想,像从前那样……
“好了,别多想了。蒙德的事宜将告一段落了,还有最后一点收尾。”
“真是的,就是认识又怎么样。成为朋友也未尝不可啊。”
拉尔这样说着,她看不得两人这个模样,也不清楚那些所谓的计划是什么。
像是在打什么哑谜,每次都猜不出来。
是因为她不能离开深渊吗?
拉尔郁闷的在心中画圈圈,她……也是会心疼她们的啊。
深渊宫殿清冷一片,那些使徒和深渊法师因为命令没有进来。
拉托尔牵起荧,划开了裂缝带着她来到了蒙德。
两人走在蒙德的地上,这是和深渊完全不同的地方,鲜花,清风和飞鸟…
上一次来到这片土地是什么时候呢?
算了,一昧的怀念过去可不是她的作风。
荧看着身边的友人,金色的眼瞳中柔软一片。
“拉托尔…我想去见见他。”
两人都知道他是谁。
“好,我带你去。”
虽然这次出来并不是为了见他,但是…只要荧开心。
荧和拉托尔还有缠着的小花,就那样在山坡上远远的看着下方正在清理丘丘人,和身边的小漂浮物说话的少年。
拉托尔隐匿了几人的气息,只是她拉着荧,无声的支撑着。
清理完丘丘人后,正和派蒙商量着中午吃什么的空。
突然看向了某处。
“哎?所以,中午就吃摩拉肉怎么样?加上甜甜花酿鸡也不错哦!空…空?”
派蒙看着有些发呆的少年,喊着他的名字。
“叫我吗?怎么啦?”
空回过神,看着派蒙。
派蒙抱着双手,疑惑的看着空。
“你刚刚怎么在发呆?怎么了吗?”
还有什么事情比午餐更值得你去想吗?
空又看了一眼那个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
可是…
“没什么,派蒙,可能是我感觉错了。我们回去吧,再过不久就要去璃月了,要好好准备一下。”
空和派蒙离开这里,前往了蒙德城。
少年在阳光下的模样和最初没有分别,金色的眼眸闪着动人的光,脸上的笑容也曾是荧所期盼看到。
哥哥,希望你在抵达终点的那一刻,已经有了选择的权利。
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不会怪你。
“深渊那些家伙,还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暗地里做的手脚呢。虽然我确实看不惯七神,但我也不会对无辜的人下手,等下我就去看看他们留下的东西。”
荧垂着眼眸,意味不明的说着。
金色的眼眸中是对神的质疑和对人的怜悯。
只是她轻轻偏头,微微的眯起眼,显露出了冷淡又厌恶的神色,还透出一丝危险的警告。
“讨厌的家伙来了,拉托尔,拦住他。”
“好。”
她可不会像哥哥那样,还会天真的信任那些神明。
清风吹来了一抹绿色的身影,但他却不似往常般调笑的意味。
“深渊而来的客人,作为主人家得好好招待才是。”
温迪在风中显露出身影,荧即将跨过裂缝,偏头看了一眼风神,沉淀于深渊中的王者,她早已经不是温迪所见的最初的模样了。
拉托尔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挡在荧和温迪之间。
荧不再注意温迪,跨进裂缝离开了。
温迪并没有阻拦或者做其他的事情。
他就这样看着荧的离开和沉默的拉托尔。
“哎嘿,我们又见面了。拉托尔,你上次给我的酒还有吗?”
毕竟他带过去给老爷子,结果老爷子喝了一杯就把他赶回来了,没看到某人变化的神色真是遗憾呢。
“没有了。”
她这次出来并没有带酒。
感觉到面前的神明并没有战斗的意味,拉托尔收起剑打算离开了。
虽然她平时不怎么在意愚人众的事情,但是接下来他们的计划她也要参与的。
看着少女想要离开的模样。
温迪却叫住了她,神明碧绿纯净的眼眸在阳光下明明灭灭,看着融于深渊与冰雪的少女。
他也难得的有些恍惚。
“拉托尔,在许久之前。我们是否见过呢?”
神是什么呢?身为神的他们或许也会有质疑的时刻,世人总是认为神明强大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
可是……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神明也无法挽留。
“不曾,自我有记忆起,我就呆在深渊了。所以,我们不会见过也并不相识。”
拉托尔给出了答案,但也仅仅只是一个答案而已。
“我不会干涉你们行动,不会阻拦。但是……要小心一些啊,事关提瓦特大陆安危的话,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温迪对于深渊谋划的事情知晓的也并不多,准确来说,对于深渊之后更令人畏惧的存在,早就被天空之上的那位封存了信息。
但他清楚,无论是荧还是拉托尔并不是那种为了一己私欲而疯狂的人。
或许,他也可以帮的上忙呢。
只是温迪看着拉托尔离开的身影,风也不是全然无忧啊。
并不相识吗?那为什么,你的体内…有风的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