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桡消失后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这会儿的他驾着马车踢踢踏踏穿越一座丛林,这里青山绿水;风景美的像画。
“墨驹,你说咱们能逃的掉吗?”墨驹呼呼的从鼻子里重重喷气,抖抖耳朵,不理会齐桡。
“嗨,不管它,反正我们已经离开了。
只是不知道江老板那群人;他们会不会找警署帮忙来抓捕我?”
齐桡右手抚摸一下墨驹肥硕身躯,一边喃喃自语。
“会找警署抓我又怎么样?又没有人看到我去哪里?
我就不信,我跑到天涯海角他们还能找到我。”
看样子齐桡不仅不知悔改,还一副无所畏惧模样。
“嘻嘻嘻,嘻嘻嘻”树林后面穿出一阵清脆笑声,只闻其声便知道是位青春少女。
“嘻嘻嘻,嘻嘻嘻,这河水可真软,嗯,好久都没能这么舒舒服服的洗澡了。”河中央一位清纯少女独自嬉闹着。
如墨般的黑发,浸润着水汽披散在肩头,清澈的眼眸挂在一张小圆脸上;似乎要溢出水来,白皙柔嫩的皮肤跟河水相得益彰。
齐桡早已经听到动静,跳下马车寻着声音找来,不曾想这如仙境般的地方还有如此美人。
“这里究竟是何处?
竟有如此佳丽,她可比小柔漂亮的多,好看的多。”齐桡望着那抹美丽倩影,不自觉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
就连他的眼底,都泛出一抹难以猜测的迷离感。
路边有个两界石,写着‘洛湖’二字。
这地方是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这里远离喧嚣,环境静谧,外界的纷乱几乎影响不到这里。
“嘻嘻嘻,嘻嘻嘻,啊……真舒服。”湖水中央的阿娜边嬉闹边往岸边游走。
这两日就是洛族的节日,阿娜来到河边洗漱,只为节日来临前的敬畏之心。
洛的节日就是对山歌,每一位美丽的女子用对山歌的方式原定心仪的男子。
不过,美丽的阿娜早已经心有所属,她心中的那位英雄就是阿威木古。
阿威木古擅长骑射,打猎是一把好手,山歌唱的也好听,最主要的是他和阿娜相互爱慕,彼此钟情。
“阿威木古,你今天又打几只兔子回来啊。”街坊正在跟阿威木古打招呼。
阿威木古身高七尺,身形健硕,被日光晒过的健康肤色将他的男性魅力一展无余。
阿威木古有一双洛族男子共有的单眼皮,左耳上带着一枚自己手工打造的耳环圈,给他粗犷的外边增添两分柔和。
他身穿短打,斜露着右肩膀,背上背着弓箭,腰间是一条用鹿皮做成的革带,整个人看起来狂野洒脱。
阿威木古手里提着用绳子绑着的三只兔子,这几只兔子毫发无伤。
因为这几只兔子是他用捕猎网捕获的,准备过几日就把兔子送给阿娜的阿爹阿娘做礼物。
阿威木古弯起嘴角笑的灿烂对街坊说道:
“是呢,阿伯,太阳落山了,你还不回去烤肉吃。”
邻居阿伯笑回:“这就回”
寒暄过后,两个人各奔一方。
阿娜游上岸边,口中哼着小曲儿,陶醉在这诗情画意的流水山间,完全没有意识到有窥视着躲在暗处,一身旖旎风景全被齐桡看个通透。
她随意捡起衣衫穿好,阿娜身穿洛族的特色服装。
是一件膝盖以上的短裙,图案是扎染的花朵图案,红与白相间的配色映衬她肤色白皙。
短袖的上衣露出阿娜白嫩的手臂,仍旧湿润的头发随意的搭在她好看的锁骨上。
随身佩戴一把短小匕首在腿上,旁边还有一个用竹篾编制而成小篓子,可比手掌大小。
只见她穿戴好后拿起竹篓往里瞧了瞧,又索性放在脚下鹅卵石上。
随后她又一只手抓起绑在腿上的匕首,拔开刀鞘,在手指上划破一道口子,鲜血溢出来,她熟练的把血滴进竹篓里。
“乖乖喝吧,等哪天你们对我有用。”阿娜脸上挂着浅笑不以为意道。
“她在干什么?”齐桡不解嘀咕一句;只看得到女子背影,不知道她究竟都在做什么。
只是看见她拔开匕首,又收起匕首,随后阿娜提起竹篓抬腿走了。
“走了?
这女子一个人在这里,想来此处不远一定有村庄居住。
既然我无处可去,不如就在此处落脚。”
齐桡抿了抿嘴唇,当即决定留下来。
他目光紧跟女子身影;并左右打量境况,稍作观察他又悄悄转身去牵马。
阿娜边走边高声唱歌,她的语言齐桡从来没听过,完全不懂她唱着什么。
就这样,齐桡一路悄悄尾随阿娜。
不一会儿阿威木古就来到阿娜家。
阿娜的家是一座两层楼的木屋,坐北朝南;东进西出、西出东进,加上堂屋每层楼都各有六间房。
他在门口朝里面喊道:“吉克老爹,你可在家吗?”
“哦,是阿威木古啊,你怎么这时候来呢?”
有女人的声音回应道,身影从里面出来,是阿娜的阿娘撒里么阿芝。
“撒里么阿芝阿娘,吉克阿娜可在家吗?
我打了几只兔子拿来给你们烤肉。”
“阿娜出去还不曾回来,你怎么这时候送兔子来?
可好再等几天再来不迟。”阿芝笑说:“来,木古,里面坐会儿,喝杯米酒吧。”
“哎。”阿威木古喜不自胜,提着兔子就往家里面走出去了。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堂屋,阿芝对阿威木古说:“你随便坐啊”,又转身去厨房拿来米酒。
阿娜不愧是出身骑射民族,身手了得,一路又蹦又跳,还扯藤条起飞,完全把齐桡甩的老远,他跟丢了。
齐桡离开乌城后,那些与他有关的事情仍旧未曾尘埃落定。
自从余松去世,如梦根本没有放弃寻找杀害他的凶手,警署那边也在不懈努力的调查案情。
虽然这段时间事件连续发生,如梦仍旧没有放弃寻找小柔的下落。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
在张贴的寻人告示下有位老者声称从山上砍柴回来,曾看到城郊的桥上有位失魂落魄的女子。
根据身形描述基本可以断定是小柔没错。
这个消息对如梦来说简直如获至宝。
这也是余松去世后,如梦第一次接收到能让她感到喜悦的消息。
“皓云,既然我们能找到小柔的踪迹。
那么,我们继续找下去,我想有一天一定可以找到小柔的下落的。”
如梦对找到小柔满怀憧憬。
这一刻,余松离世的痛苦也能在如梦心里暂时消散一些。
至于小柔,那日在桥上,她一心求死,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求死不成,竟被河水冲到下游被人救起。
当醒来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她睡的是一张木板床,床上的被褥朴素却温暖。
房间里的陈设除了床,唯一还有一张桌椅。
房子的墙壁是泥土的,倒是整洁干净。
整个房子是简单的、简陋的。
但是从窗户洒进来的光是温柔的,温暖的。
“你醒了”
这熟悉的声音……
小柔转头看着他,他居然是……顾文冲?
“我……”小柔声音嘶哑;且很虚弱,她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疼痛难以支撑。
“你别动。”文冲走过来扶住他的肩膀,慢慢的把她靠在枕头上。
她侧躺着,手微阖着放在脸颊。
“你已经睡了好多天。”
文冲拉椅子过来坐在床前。
“起初大家都以为你活不成了。
你迷迷糊糊的睡着,有时候清醒一下,又莫名其妙睡过去。
就这样反反复复很多天。
我看你现在倒是真的醒过来了。”文冲抬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
“你已经不发烧了。
一开始你浑身烧的很厉害,还直说胡话。”
小柔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却发现说不出声音来。
“你别动啊。
大夫说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你渴了吧,我给你倒水喝。”
文冲端起水碗喂小柔喝水。
他看着她终于有点人样了,顿觉欣慰。
“你知道吗?
你已经昏迷了好久好久。”文冲放下碗,又开始跟小柔说话。
“你昏迷的这段日子,根本没有吃过东西,你啊,能活下来全看药和水。
即便这样你还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可是你却瘦了,瘦了好多,原本你就瘦,现在瘦的简直不像话。
但好在,气色比一开始好多了。”
小柔又挣扎着要坐起来。
文冲过去扶她。
“大夫说了,你是差点死掉的人,所以没有力气是正常的。”文冲看出小柔的心思,索性解释给她听。
“那……”小柔仍旧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说不了话,别逞强,听我说。”文冲又坐回椅子。
“你还真是奇怪,你不是在乌城吗?
怎么会被水冲到这儿来?”
文冲很费解。
可是,他刚问起来,小柔眼眶湿润,眼睛红红的。
原本就憔悴苍白的她,又多出几分楚楚可怜。
该怎么说呢?
小柔目光躲闪,俨然一副做错事模样,心中的不快从心底到面容这种感觉实在教人难受,她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她害怕,她害怕讲出事实会被人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