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你看我这样可以吗？
会不会太隆重了？”小柔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红扑扑的脸颊，轻染娥眉，，薄施粉黛，身穿那件白色绸缎小洋装。
头发上戴一个淡紫色方格纹图案的发箍，整个发型像瀑布一样垂泄而下，整个人俏皮可爱，明媚秀丽。
“不会太隆重。
就是很美。”如梦扶着她的肩膀，和她一起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
“今天可是你的主场，你一定要跳你最拿手的舞蹈。
让过去的事情一扫阴霾。”如梦看着小柔，目光温柔。
小柔“嗯”一声点头。
等她到楼下跟大家见面的时候，众人一片欢呼雀跃。
她今天太美了。
白色绸缎点缀淡紫色，让她美的像一位仙子。
夸赞声此起彼伏。
“看，他们都是我的学生。”淮南跟皓云谈论着，言语间充满骄傲。
说话的时候眉毛挑了挑，难掩心底的喜悦之情。
“对，是你的学生。
但是她们的美貌你可教不了哦。”皓云看着淮南打趣。
淮南也不生气，只说：“谁说她们的美貌了？
我说的是她们的学识。”淮南扭头看着皓云“你别忘记了，如梦那些诗词也是我教的。”
淮南是国文老师，他常常为女如梦这样的学生而骄傲。
不仅字写的漂亮，还把国文课学的最好。
别人只知道如梦诗背的好，却忘记她的文章写的同样不错。
就好比那一篇在山间的一颗露珠，在阳光映照下晶莹剔透，光彩夺目，让人以为是什么古人遗留的宝贝藏匿草木间。
婉约优雅的词藻引人入胜。
淮南一提到如梦的才华就忍不住千万句夸赞，完全忘记了小柔在过生日。
小柔的生日蛋糕上有一层果酱，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甜香。
蛋糕足足有二十四英寸。
蛋糕上写着小柔的名字，和生日快乐。
先是许愿，然后吹蜡烛，客厅里掌声雷动，大家都祝愿她生日快乐。
今天开始小柔就二十周岁了。
皓云已经和如梦站在一起。
淮南也加入了大家。
顾妈也把留声机打开，婉转的音乐响起来。
蛋糕还来不及切好，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跳起舞来。
小柔也被开心的氛围感染了，她为大家跳了一曲双雁舞，引的大家拍手叫好。
一双纤细的手臂玲珑挥动，像雁儿扑腾翅膀，双脚轻盈起跳，整个身体连续翻转六圈。
再挥手臂，再起跳，再翻转身体。
把大家都看呆了。
如梦更是惊讶的张圆嘴巴。
就连顾妈也被感染了，激动的攥紧双手，抓紧衣襟看呆了。
余松也被感染了，他要倒茶的水悬在那儿停住了。
皓云在如梦耳边轻声问道：“你可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的舞蹈跳的这么好。
简直像一只大雁要振翅飞翔似的。
太美了，太美了。”
“因为我也从来不知道她跳舞跳的这么好啊。
竟然可以好的出神入化。
我从来没有看过她跳这支舞。”如梦目不转睛盯着小柔，低声呢喃。
“什么叫做惊喜万分，我今天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古时候有杨贵妃所创《霓裳羽衣舞》震撼世人。
如今，小柔一曲……”皓云不知道舞蹈的名字。
他一副询问的目光看如梦，“我想，小柔跳的这首舞蹈叫什么名字，你也不知道吧。”
“是，我确实不知道。
现在，我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完全认识过小柔。
她根本不像是贫苦出身的女孩子。
我想，她肯定是显贵之后。
不然，怎么会跳这么好看的舞蹈？
她一定有一个很厉害的舞蹈师傅，才能学会这么传神这么漂亮的舞蹈。”
如梦说的对，小柔的确不是贫苦出身的女孩子。
小柔从来告诉过别人，她的外婆是来自草原民族的贵女，不仅会跳舞，还会骑射。
可惜的是后来家族没落，在小柔十岁那年家里人；病的病死，受伤死的受伤死。
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流落街头，在寺庙里偷吃过佛爷的供品，也得到过道姑的收留，在道观里一住就是几年。
后来还是道观里的师太资助来到乌城谋生。
她给餐馆刷过盘子，也帮装裱店扫过地。
那是她第一次被那些文绉绉说话的人影响，后来攒了钱，她决定要进学堂念书。
再后来，她终于攒够一笔学费入了学，平日里靠卖花赚点零花钱。
“猿啼巫峡晓云薄，雁宿洞庭秋月多。
导引岂如桃叶舞，步虚宁比竹枝歌。”
如梦嗫嚅着。
“竹枝歌？
莫非是杨维祯的《吴下竹枝歌》？”皓云接口道，
“罟窳冠子高一尺，能唱黄莺舞雁儿。”
“舞雁儿，是啊，现在的小柔多像一只美丽的大雁，翩翩起舞，振翅翱翔。
那么热情，那么热烈，简直太美了。”如梦望着小柔几乎看呆了，更是对她的舞姿赞不绝口。
“嗯，皓云你知道吗？
小柔今天真是让我太意外了。
她今天太美了，美的超乎我的想象。”如梦肆意的笑着。
为小柔带来的意外笑，带来的惊喜笑，为小柔的魅力笑，也为她的生日高兴的笑。
小柔终于又恢复如初了，她终于又回到平日里的模样了。
她尽情的舞蹈，尽情的挥洒着心中所爱。
老家都看呆了，已经忘记了时间，不记得具体过了多久小柔终于停下来了。
“谢谢大家。
谢谢大家今天来为我过生日。
也谢谢大家看我跳舞，小柔今天献丑了。”
“献丑？
这样美的舞蹈怎么会是献丑？
根本就是献美，大家说对不对？”一群学生里，也不知道是谁大声叫喊着，赞美着。
紧接着大家都附和的称赞，鼓掌。
“是啊，是啊，小柔。
你真的带给我好大好大的惊喜。”如梦走过去拉住小柔的手。
“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你会跳舞。
可是从来不知道你还会跳这么有厉害的舞蹈。
真的太美了，舞蹈透露着坚强不屈的气息。
就像……”
如梦想了想，说“就像郑板桥的那句‘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你知道吗？小柔……
就在刚刚你跳舞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认识你似的。”
“不论我什么样子，我还是你认识的纪小柔啊。
我还是我啊。
如梦，你把我说的太好了。
你的话说的太好了。
我有点受宠若惊呢。”小柔羞赧的脸色绯红，环视大家说道。
“你不用受宠若惊。”皓云走过来看着小柔，目光坦诚的、直率的说着。
“你知道的，如梦可是非常真心的。”
如梦抬头看看皓云，又看着小柔说：“对啊，小柔，你不必怀疑。
你是真的很好。”
“哈哈哈，哈哈哈。”余松也加入他们，来到他们跟前，爽朗的笑着，可亲的目光看看他们几个。
“小柔，你真的非常好。
不信你问问大家。
今天这么多人在场。
他们每一个人可都是见证者。”
“是啊，小柔同学。
你确实很好。
虽然我身为你的国文老师，素来知道你会跳舞。
却从来不知道你跳的这么好这么好。
今天你算是让我见识到什么叫做舞姿曼妙，风情翩翩。”
淮南也加入谈话。
“对啊，对啊。
小柔同学。
你真的很好。
舞跳的那么美，我们大家都还意犹未尽呢。”有同学附和。
“是啊，是啊，小柔同学。
你真的跳的很好”
客厅里挤满宾客，几乎都是同学，大家七嘴八舌称赞着。。
小柔一下子被感动了，瞬间眼眶湿润，心神恍惚，心绪飘飘然了。
她第一次发现大家这么喜欢自己。
她咬了咬嘴唇，继而“嗯”一声点头，“谢谢大家。
我相信你们对我赞美。
也感谢大家喜欢我。
我实在太感动了。
这样引人注意的场合，我实在是第一次体会。
谢谢大家。”
小柔退后一步，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对着大家欠身行礼，表示感谢。
顾妈倒了一杯茶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