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屙感慨道:“好啊,好啊,你们都是宗内的有功之人......”
鸠屙淡淡地笑问道:“不知我若有有难,尔等应作何?”
众人猛然抬头看向前方,只见鸠屙正站在那里,神色平静,但迫人之意轰然而起。
众人神色慌张且震惊,同时又感到无比的恐惧,似有无形的“寒意”向着他们袭来。
鸿凌惊恐道:“仙祖......您......您怎么会?!”
鸠屙冷笑问道:“所以你们愿意献出你们的灵气吗?”
众人顿时如遭雷击,心中恐慌由眼而出。
鸠屙看着众人叹息道:“事已至此,我也无有他法,你们......”
但他眼角的寒冷笑意更加浓郁起来。
“逃!”鸿凌施法的同时大叫道。
众人此刻心如死灰万念俱灭,但就算如此,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逃离此处。
众人神色布满了苍白和惊悚,在鸿凌开口未发声的那一刻都已急速远遁,只可惜他们都被一道阵法所困,任他们倾尽修为之力也不能撼动阵法分毫。
鸠屙一脸失望地看向他们,摇头冷笑道:“看来你们并非那般‘万死不辞’啊!”
众人顿感一道如似“天地”威压一般的手掌在他们的头顶快速碾压而来,与此同时众人的四肢犹如被无形的枷锁牢牢困住动无可动!
其中有一老者不甘叫道:“仙祖为何如此?!”
鸠屙冷笑道:“我只是从你们的身上拿来属于我的东西,仅此而已。”
一阵“悲声”过后,阵法内的所有人皆已不在。
鸠屙那本来飘忽不定的灵体此刻愈发凝实,如似本躯犹在。鸠屙叹道:“这些凡人的灵气还是太少,如今境界已稳,但可惜修为还是不足原来的十之一二!”
接着,登仙台上空顿现一道天人法相,只见那法相一手撑向虚空,似要迎接雷电交布,一手探向下方登仙台,无数道金线气息瞬间射在登仙台所有人的身上,众人还未等明白这天人法相是何来历,浑身灵气便被抽离殆尽,最后不明所以身死道消。
鸠屙满意地笑了笑,转而冷声道:“如此一来修为已是半满之态,待我入了千羽之躯,便是尔等覆灭之时!”
......
九幽山,一处大殿内,一位身穿黑衣的白发老者居于高位,手中正半举着一杯美酒,眼神空洞。
此人便是夜幽山的宗主,夜将天的爷爷夜无疆。
此时殿外走来一位中年男子,朝着高座上的老人拱手道:“宗主,墨前辈回来了。”
夜无疆收了心神,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淡淡道:“知道了。”
中年男子似有话还要说。
夜无疆沉声道:“退下吧。”
中年男子名叫尤冉,是宗内的大长老。
尤冉走后,夜无疆起身向一处石壁走去,接着悄然消失不见。后山的一处亭阁内,夜无疆慢慢坐下,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位黑袍老者,黑袍老者不紧不慢地将一壶刚煮好的茶水为二人倒上。
夜无疆看着眼前的茶水,笑问道:“前辈此行可还顺利?”
墨鸦喝了一口茶水,接着将衣帽褪下,露出那苍老的面容来,一双眼睛老而暗沉,眼中神色纷杂。墨鸦苦笑一声,突然狠声道:“不想那老家伙竟如此决绝,自己的徒儿也能下得了手?!”
墨鸦叹息一声:“如今我虽找到他们二人,可惜他们的神凤之血已被鸠屙吸食殆尽!我......已无力回天了......”
就在刚刚,墨鸦才发觉千羽和千翎二人早已血气尽无,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千羽的灵府遭受重创,此刻灵丹已消,浑身灵气不再,性命垂危。虽然千翎只是全身血液流干,但神魂并未受损,不禁让他对这个神凤一族的女子有了别样的惋惜。
因为他的爱人白凤也是因为体内血液已无,只得将神魂封印以便找来神凤一族之人的血液。当年白凤已是问仙境,离仙人只差一步,为了对战魔将,她不惜以燃烧体内精血强行提升境界,以此竟达到仙境之境,虽只有一道仙印,但此行已是惊人,最终因凤血燃烬而被墨鸦已颠倒乾坤之法从战场上侥幸逃离。
夜无疆看着眼前如同枯木的老者心情很是沉重,他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位老者是当年跟随自家仙主夜幽上仙大战始源魔仙的可敬之人,而且还是守护了他九幽山十万年来太平的大恩人,不仅仅是他夜无疆由衷地敬佩他,而是历代九幽山的宗主都如此,这位虽是仙主的随从,却也是他们九幽山所有人不可替代的存在,至少在他们这些宗主的眼中!
像尤然这般已是宗内大长老的尊敬人物,可对墨鸦的真实身份却一无所知,仅知道的便是他墨前辈是宗内除了宗主之外无人可号缱的存在,身份地位可想而知,而他们只是不“懂”罢了,夜无疆也自然不会多说。
墨鸦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叹道:“无疆,我这次......可能要给你给宗门带来天大的困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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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疆神色凝重,转而起身看向山外,“如果没有前辈您,恐怕九幽山早在九万年前便已被幽冥宗覆灭了。”
九万年前,幽冥宗是北地一个争议较大的宗门,宗门之内不分人族和灵族,因为开创宗门的几人中便有那本体是灵兽的大能人物,甚至还有一些是问仙境的存在,当年他们这些人在仙魔大战后蛰伏了万年之久,为的便是创立一个“至强”的宗门,所谓的最强倒不如说他们毫无“规矩”可言,仗着自身境界修为强大,便向其他宗门索要他们的“私欲”。当年九幽剑曾不小心现世,便被他们所盯上,因此九幽山当时差点因此而被灭宗。但好在墨鸦出手了,那些本来和他有着同样境界的问仙境修士,可却连他分毫都未伤到,最后全都不甘死去,而幽冥宗那个刚成立不足十年的大宗门,门内弟子数千人,据说有一天被一头天外巨禽一口吞噬。许多传言中还说那头巨禽应该是某位不出世的灵族大能,看不惯他们幽冥宗的所作所为。
夜无疆回过身来,为墨鸦填满了茶水,又拿起自己的那杯,看着墨鸦道:“前辈,纵使那人今夜前来,我夜无疆也会陪你战到最后!”
墨鸦神情萧索,惆怅道:“要不是当年上仙收留与我,传我道法,恐怕我早已轮回千百次,此次是我连累了你,我......”
夜无疆举起茶杯,郑重道:“前辈,你已无欠九幽山毫无,此次若能与前辈同仇敌悍,我夜无疆死而无憾!”
墨鸦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鸠屙虽是残仙,但‘仙’之一字如那天阙鸿沟,恐怕......”
夜无疆笑道:“前辈,喝茶吧。”
墨鸦心神一晃,看着眼前这位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夜无疆,接着脸上的阴霾陡然消逝,无奈笑道:“无疆啊无疆,罢了罢了。”
夜无疆笑道:“就算天塌下来也是前辈第一个冲上去顶着,而我也只是个‘旁观者’罢了。”夜无疆躬身道:“前辈,这一杯我敬您!”
墨鸦会心一笑,点了点头道:“希望整个夜幽山都能是那‘旁观者’就好了。”
接着墨鸦身形消失,出现在一处洞府之内。墨鸦看着那口横放在此十万年来的寒冰棺,里面躺着一位面色安详的年轻女子,她一身无华的白衣使她那绝艳的姿容更添高贵神采。墨鸦一双形如枯槁的手掌在冰棺上轻轻抚摸,眼中流露出昔年的神采,但很快那些神采又被内心的无助所击溃,只剩痛苦与思念。
思念之人不在远,最苦莫若人在前。两心所隔非天地,唯我得见你不言。
夜无疆看向山外,神色凝重,一想着自己的孙儿此刻不在此处,心中不由得一阵惋惜,但又因此而高兴,夜无疆看着无尽的夜色,苦笑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我之萧愁你之愁。可怜世间多情骨,谁人敢称逍遥游!”
墨鸦看向袖中的两人,一脸愁容的摇了摇头,接着墨鸦挥动衣袖,千羽和千翎二人便躺在一处石床上,墨鸦向着二人各施展一道术法,叹道:“想你们神凤一族当年无比荣耀,可惜......”
墨鸦无奈道:“罢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抓你们来也是为了杀你们,而今,我便替你们护住魂魄,若有天可怜见,或许你们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