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芪效率一流，当晚就传回来一份报告。
和林瑞那次格式差不多，结果也相似，“无亲缘关系。”
苏禾和苏砚不是亲父女。
林沐希清楚的记得，苏禾二十四岁那年因为打架被苏砚骂，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偷偷去做过亲子鉴定，还因为被证明是亲生的大失所望难过了一晚上。
“想什么呢？”
周云泽叫了她三遍都没得到回应。
“想你那句话。”
周云泽警惕，这两天全是超纲题，“哪句？”
“你说，苏禾是莫名其妙活过来的。”
不等他临场发挥，林沐希已经换衣服准备出发了，“陪我去个地方。”
“你确定，这地方没有鬼？”
大晚上逛墓地的，林沐希估计是第一人。
周云泽死死拽着安全带不敢下车，“明天再来行吗？明天我保证陪你进去。”
对于他这个胆量，林沐希无比嫌弃，毅然抛下他独自往里走。
周云泽不放心，只能追上去，小孩子似的跟在她身后，半闭着眼睛，完全不敢看那些排列整齐的墓碑。
时不时还要鬼哭狼嚎两声。
“还在。”
周云泽壮着胆子探头，借手电筒的光勉强看清墓碑上的字迹，爱女苏禾之墓。
“苏禾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苏家竟然没有抹掉这块碑。”
“苏家人封建，如果苏禾真的生还，不会留着坟茔墓碑。”
林沐希笃定，“苏禾已经死了，就躺在这里。”
周云泽脊背发凉，“可是我们明明上午才见过她。”
“那不是她。”
其实林沐希一早就怀疑，苏禾爱憎分明，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会委屈自己在林瑞身边做贤妻良母？
只是之前没有头绪，现在大概猜出了真相。
“回去。”
周云泽才出虎口就如狼窝，一进门林沐希就扔给他两张纸。
“把你印象里，宁宁特别的地方都写下来。”
“宁宁？”
周云泽飞速过滤一下宋群让他记住的人名，还真没有这位。
他对这名字的唯一印象是昨天林沐希提过。
“她，头发是栗棕色？”
昨天从监控视频里发现的，被拿出来做答案。
“写！”
林沐希不悦，口口声声说心思都花在她身上，别人身上的细节也没少关注。
“好好想！”
“她高矮胖瘦黑白美丑，哪里有颗痣，哪里受过伤统统写下来！”
周云泽暗自惊讶，这林总玩得够花的，和别的女孩都到这种程度了？
不过他更担心自己怎么交差。
“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周云泽想办法支她走，“你在这看着，我写不出来。”
“真的，我害怕。”
“做贼心虚。”
林沐希又给他加几张纸，“我出去看会电视，写好叫我。”
确定环境安全，周云泽抓紧时间掏手机求助林序南，“宁宁特别的地方有哪些？”
“？”
林序南没明白，反手回一个问号。
周云泽只好细细道来，“大小姐让我写宁宁身上的特别之处，比如痣和伤疤，总之所有她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我怎么会知道？”
林序南更懵了，“发生什么了？”
周云泽复盘今日行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她怪怪的，原本是研究了一天苏禾，收藏她和苏砚的吸管，去看苏禾的墓碑，还说苏禾已经死了。”
“可是我们明明早晨才见过。”
“你有没有收到过宁宁的消息？”
周云泽觉得这俩人都有毛病，一会儿苏禾一会儿宁宁的，就不能先研究怎么交差吗？
心中不满，嘴上还是如实回答，“没有。”
“见过她吗？”
“没有。”
林序南懂了，“沐沐是在怀疑，现在的苏禾是宁宁伪装出来的。”
“这也太荒谬了吧。”
周云泽觉得以他俩心有灵犀的程度，林序南不会猜错，“那我该怎么做？”
“这东西到底该怎么写？”
还真是不开窍。
林序南感觉自己的专一人设在慢慢塌陷，“不能写。”
“你现在去找沐沐，就说你不知道，反复强调你不了解宁宁，从来没正眼看过她，懂吗？”
周云泽不懂，但还是照做。
拿着那几张白纸撒娇讨饶，“我是真不知道，你放过我吧，行吗？”
“不知道？”
林沐希揪住他耳朵，“你不是挺明白的吗？还知道人家头发是栗棕色。”
“我那是蒙的。”
周云泽没过脑子，“赶巧蒙对了。”
“好啊，学会蒙我了。”
林沐希手上发力，旋转大半圈，“明天是不是就得背着我夜会佳人了？”
“不敢。”
“我真的不敢。”
周云泽随着她的力道扭动身子，好一会儿才被放过。
“林序南。”
林沐希叫他，还安抚似的拍他肩膀，“宁宁她，可能真的和林瑞在一起了。”
“你得坚强，别因为这个想不开。”
“你挺好的，但是感情这事吧，有时候它不讲道理。”
……
在媒体的煽动下，智慧城项目的投资商组团到苏氏闹了几场，苏砚无力招架，不得不按照周云泽的要求走转让程序。
“这是全部流水，林总可以查验。”
周云泽派头十足，摆摆手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张洋。
张洋没让他失望，随手翻了几页就找出问题，“流水信息是需要交易记录或者发票做依托的。”
“几张纸印上乱七八糟的数字，我方对其真实性存疑。”
周云泽随手把账本扔回去，“等苏氏完善好，我们再谈。”
林沐希起身，路过桌角的时候撞了一下，连连喊疼。
“去医院。”
周云泽紧张，虽然她看起来不像受伤的样子，可万一是内伤是隐疾呢？
“晚点还有个会，我们两个都不在不好，让高芪带我去就行。”
林沐希有意无意的往苏禾身上瞟，“苏小姐是医生，如果帮忙诊断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可以冒昧请求苏小姐，陪我去一趟医院吗？”
苏禾习惯性去看林瑞脸色，得到首肯后才敢答应，“好。”
林沐希坚持说磕到了髋骨，医生也就开了对应的检查。
三人一起到放射科门口，林沐希指挥高芪，“你去缴费吧，让苏小姐陪我进去就行。”
高芪没意见，苏禾却犯了难，迟迟不肯进放射科的门。
“怎么了？”
林沐希明知故问，“苏小姐做了那么多年医生，这种地方不是常来吗？怎么好像害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