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来,寒来暑往,岁月就像那潺潺流淌的溪水。
酒楼里,弥漫着酒肉的香气和人们的欢声笑语。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在角落里的一张有些破旧的桌子旁,坐着两名青年。那身穿麻布衣衫的青年,身姿挺拔,相貌堂堂。
他的脸庞犹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剑眉下的双眸明亮而有神,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麻布衣虽然粗糙,但被他穿出了一种别样的好看,衣角在不经意间被他挽起了一角,露出结实的小臂。
坐在他身旁的青年,穿着与小厮差不多的衣服,那衣服上打着几个补丁,布料也因多次清洗而有些发白。他的面容带着几分憨厚,眼睛里透着质朴。
身穿麻布衣衫的青年身体前倾,轻声对身旁的青年说:“你听说了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急切。
“什么啊?”那小厮打扮的青年放下手中正拿着的一块馒头,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疑惑。
他的腮帮子还鼓鼓的,嘴里的馒头还没完全咽下去。
“哎,就是清风剑斋的弟子要来我们这找一些天资卓越的青年过去。”
麻布衣衫青年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眼睛里满是向往。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敲打着桌面,“你也知道清风剑斋吧,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听说他们门派里有一个巨大的剑冢,里面的宝剑数不胜数,每一把都有着神奇的来历。而且他们的剑法凌厉无比,那些仙长们在江湖上行走,那都是备受尊敬的。这次来咱们这找人,肯定是要挑选那些骨骼清奇、天赋异禀的小娃娃,然后把他们带回剑斋精心培养。”
说到这,他不禁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娃娃这么好运了,要是我再资质再好些,也想去试试呢。”
“是啊!”小厮打扮的青年咽下口中的馒头,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向往,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不过这种好事儿怎么会轮到我们呢。不聊了,我还要去帮我爹干活呢。”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把凳子往桌子下面推了推。
“这么急啊!”麻布衣衫青年有些惊讶,他伸手想要拉住对方。
“早干活!早取媳妇儿!”
小厮打扮的青年挠了挠头,露出质朴的笑容。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田地里辛勤劳作的父亲
“我爹年纪大了,家里的活我得多分担些。只有把活干好了,挣了钱,才能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呢。”
说完,他便朝着酒楼门口快步走去。
墨城——
墨城,一座别具一格的城池。在大多数城市里,中心地段往往是繁华酒楼林立,或是重要官员的府邸鳞次栉比。
然而墨城却独树一帜,其中心区域是一座座豪华府邸,这些府邸建筑风格各异,却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奢华与尊贵。
在其中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里,花园中花香弥漫。
奇花异草在精心修剪的花丛中争奇斗艳,潺潺流水在假山之间蜿蜒流淌,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演奏着一曲美妙的乐章。
“九公子,老爷叫你去大厅。”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花园中的宁静。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长相一般的丫鬟,她站在花丛边,身形略显单薄,穿着一身朴素的淡蓝色布裙,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拘谨。
被叫九公子的是一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少年。他身穿黑白相间的锦服,那锦服的面料看上去华贵无比。
衣服上用银线绣着精美的花纹,若隐若现,仿佛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他头上带着玉簪,那玉簪质地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将他的头发整齐地固定住,更增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少年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一朵鲜花,然后说道:“和爹说一声,今日本公子尚且有事,先不去也。”
他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清脆悦耳。
“公子这……”丫鬟面露难色,她有些犹豫地看着少年,脚尖不安地在地上点着。
她深知老爷的脾气,也知道如果九公子不去的话,自己可能会受到老爷的责骂。
“快去吧,青兰姐姐。”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容。他的这句“青兰姐姐”
对这个看起来不足十六岁的小姑娘来说是很受用的。
青兰的小脸瞬间微红,一抹羞涩的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神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她微微欠了欠身,轻声说道:“是,公子。”然后转身匆匆离去,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她一边走,一边还时不时地用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九公子那句温柔的“青兰姐姐”。
青兰匆匆走向大厅,往日那大厅的门总是开着的,厅内景象一目了然。可今日,大门紧闭。
这门竟是由上等灵木制成,远远看去,灵木纹理独特,表面泛着柔和光晕。走近能闻到淡雅灵动的香气。
这灵木用于炼丹和修炼都是极上等的材料,如今却做了门,实在奢侈。
门上雕刻精美,龙凤花草神兽栩栩如生。青兰在心里感叹一番后,便深吸一口气上前叩门。
青兰刚敲了一下门,门就开了。上首的中年男子相貌刚毅,身着金丝锦服,束着玉冠,留着胡子,正闭眼养神。
听到动静后,他睁眼看向青兰问道:“暮沉呢?”
青兰刚想好的话被这一问吓忘了,只好原原本本说出来。
坐在下首的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扳指。
那扳指看似是用某种珍稀的玉石打造而成,玉质温润,在大厅的光线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晕,扳指上还雕刻着精致的纹路。
少年忽然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他说道:“九弟可真是真性情啊,连爹的话都不听了呢。”
这话里的冷嘲热讽之意简直要满溢出来,在场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那中年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那中年男子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青兰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少年正是三房所生的三公子。青兰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她深知这位三公子向来与九公子不合,如今又当着老爷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恐怕是要借机发难,九公子怕是要有大麻烦了。
她的目光在中年男子和三公子之间来回游移,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中年男子听到三公子的话后,胸脯剧烈地起伏了几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他看向青兰,缓缓开口说道:“去和他说,他若再敢推拒,这一个月就别想踏出府门一步。要是这个他还不当回事,你就告诉他,再不来的话,我就叫王夫子继续教他诗书礼仪。”
坐在下首的公子小姐们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彼此交换着眼神。
他们都知道,老九最讨厌的就是王夫子那一套枯燥的诗书礼仪教学,这对老九来说简直是比禁足还要可怕的惩罚。
尤其是那三公子,他的脸色也是瞬间变得不怎么好看。
他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老九在父亲面前失宠,却没想到父亲对老九的忍耐限度比他想象的要高。
他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原本以为能看老九的笑话,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没有按照他所预想的方向发展。
他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太过表露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