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万，所以东岳大帝破出封印，是因为你的缘故？”
“当然了，我多年前就接到这个任务，低调隐藏修为这么多年，就为了以自身为开启人族反击的契机。
但以我自身的能力，也不可能救出东岳大帝，即便是善见城主来了也不行。
但我给东岳大帝带了化灵树核，那可是人族立身鬼界之根本，依靠那浩瀚能量才唤醒了东岳大帝。
也是其力量的余威，刚才才吓跑了巫既。
不过，咱们得速速找地方隐藏起来，估计已经全城戒严了，出城是不可能了。
本来我想着既然难以逃离，那不如借这化灵树的力量余威，趁东岳大帝牵制着活大城力量高层时，屠杀一些鬼族的中坚力量。
但现在，我必须带你回到人族，你们离人，必将带领人族走向胜利！”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夫佩服。”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正是棋源的声音。
可循声望去，却是棋源的灵仆阿贼。
老万接话说着：
“哪里哪里，今日之事棋源兄恐怕早已在星空中寻到些迹象，不过你倒是并未向蝉透露，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说起来老夫棋源也是人族的一份子嘛。”
“哼，亏你还清楚自己是人。”
老万对起源似乎很是不屑。
附身阿贼体内的棋源尴尬的咳了咳，便转移话题到：
“我能帮你离开活大城，不过，隶得留下来，他可是我的挚爱亲徒，随你走了我还怎么引导他修行？”
“咳咳，老师，大可不必，您忘了我梦境之事了么，弟子认为，和老万去善见城，远离匀就是我改命的契机！”
不等老万说话，我先反驳到，好好的人族善见城我不去，我待在鬼族的活大城，脑袋别腰上过日子？
“哈哈哈哈，隶，你以为去了善见城就能活命了？
没猜错的话，老万没告诉过你善见城的疯批副城主吧？
那位可是为了抢夺他人天生道体而导致自身一体三魂的修炼狂人，天晓得让他看到你，你还有几分活头？”
我听着棋源的话，只觉得那是恐吓。
可我分明也看见了老万的沉默和焦虑。
“休得胡言，有城主在，副城主不会乱来的！
何况战争在即，副城主再怎么不择手段的修炼，也会把人族未来放在首位的！”
老万也是人精，立马反驳着棋源。
“呵，老夫不是来和你辩论关于那疯子无谓的争论。
你想要的是一个能成为人族未来力量的强者，而我想要的是帮他改命，帮他活下去，修行得更远。
这并不相悖！
你对我的成见很深，我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但你心里也清楚，隶在我逆命师的引导下才最有可能活下去。”
棋源的话语让老万陷入纠结，犹豫着反驳：
“你是有能力让隶活下去，但你也不打算让匀放弃夺舍他，不是么？
让他变成活着的鬼，你能保证他心向人族吗？”
老万质问着棋源，目光却看向我。
他和棋源的对话中，我早已看到自己的未来是在棋源身边谋求活路。
但我并没有任何一点不甘憋屈，我心心念念的善见城也是危机四伏的话，又何必倾尽所有奔赴呢？
但老万看着我的目光，虽充满了对人族的担忧，我却感受到一丝怀疑，还有一抹对我变成鬼族的笃定。
“不，永远不会！我对鬼族的怨恨永生不灭，人鬼誓不两立！”
我用语言抗争着老万的怀疑。
我自己也没想到我对鬼族有如此怨念，不过回想自到达鬼界这几天以来。
害怕恐惧和死亡的阴影都是涧，荆风将军等鬼物带来的。
而对修炼的向往和新世界带来的兴奋，却是老万，徐轩等人给予的。
我潜意识中自有定论。
老万见我决心已下，便也不再多言。
反倒是棋源开口：
“看吧，我这徒弟性格和我不一样，恩怨分明，还有着人格底线。
我也不会教他成为人性淡泊的逆命师，而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离人修士，也算圆了我的遗憾。
最重要的一点，我会送你安全出城。
你为了隐藏化灵树气息，蕴养其多年。比起隶虚无缥缈的未来，现在战争时期你对人族才更重要。
呵，也算我为人族做点贡献了。”
“哼，罪无可恕！”
老万身上还残留着化灵树力量未散去的余威，在实力上压制着棋源，语言中便充满旧事带来的不满。
不过却是同意了将我留给棋源为徒，起源帮助他逃离活大城。
不过棋源对自己“人性淡泊”的评价我却是不认同的。
虽然他对我颇为照顾的原因也在观星出关后给我解释过，但他的真心实意我还是能分辨的。
只不过同为弟子，他并不打算为了我让匀放弃夺舍身躯的打算。
倒也无可厚非，若棋源能带我逃离梦境中必死的悲惨结局，变成鬼又何妨？
和匀约定时我还极度反感以鬼族身份活下去，可在梦境的阴霾下，活下去，才是我退求其次的希冀。
我俯瞰着活大城，想起梦中荆风将军所说，蝉殿下怪罪棋源的原因就是放纵人鬼两族大战的开启。
还有那石台上悬挂着的伏羲祖画像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被老万化灵树气息吓走的巫既大师也与梦境中一模一样，手中的稻草人让我不寒而栗。
梦境一点点照进现实，被限制在稻草人中魂飞魄散的阴霾挥之不去。
附身于阿贼身上的棋源打断了忧愁的我：
“巫既肯定联想到东岳大帝破封与你有关，时间紧迫，你们得先找个地方隐藏蛰伏，随我来。”
话毕便隐入黑暗中。
老万也不磨蹭，带着我融入黑暗跟了上去。
一路上看到几个时辰前还算热闹繁华的大街上，一队队手持长矛，身披墨色坚甲的魂体鬼族士兵巡逻，抓人。
是实实在在的只抓人族，路上那听到东岳大帝破雷劫的动静而出门看热闹的人群，全被鬼族士兵赶到一处处聚集地。
而那些大户人族，如徐轩背后的徐家那种世家，身份较特殊的，也是整族整户的软禁起来。
这还只是表面上的，暗中的调查部门也在紧迫排查事出缘由。
事情虽然已经发生，但罪魁祸首总要揪出来，也总要有人为此事件背锅。
怕是很快就能锁定在老万身上。
而且我认为东岳大帝杀神一般冲向王恩湖内，肯定是有进退自如的底气，而且怕不会轻易罢休。
鬼族聚集人族，怕也是对抗东岳大帝三魂七魄之一的手段。
我还在分析着，一路疾驰的棋源带着我们停在了一处墙角阴影中。
“到了。”
“这儿是？”
“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