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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岁,那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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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足山巅,跌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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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游神劝说:“看你实力不错,若能投降,我自会为你求情,到时候可是风光无限。”

阿肆沉默不语,浑身冒起粗汗,脸颊过于红润,摇摇晃晃倒地不起。

阿肆母亲对刚出生的阿肆说道:“你是第四个,就叫你江肆吧。”

画面一转,阿肆被全镇人辱骂,绑在架子上,而他的母亲却开始破口大骂:“你个杀人犯!不得好死,见你都晦气起来。”

再一转,十年后的阿肆跪下在一个身材粗壮的男子面前,男子起身开口道:“从今以后消命帮就是你的家,而你的名字不再是江肆,而是叫作阿肆,你的任务是只要有人交钱便可消去交钱者的一切阻碍。”

阿肆一战封神后,酒馆以及小摊上皆是称赞声:“‘阿肆’可是整片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后的阿肆开始整日酗酒,骄傲自满。

“据说阿肆在与大剑豪决斗途中死了,天下第一的阿肆也不过如此。”

阿肆观看着一幕幕往日情景重现,自己想动身,却动弹不得,最后在阿肆死亡时的那一场决斗,阿肆终于可以动了,可一切都来不及了,阿肆跪在地上,嘴里念叨“怎么一切都来不及……”

眼前的一切伴随阿肆的一声啼哭而完全变成混沌一片,一把木剑浮现,阿肆抬起头来,惊呼道:“木斩剑!”

木斩剑一剑插入阿肆体内,带他回到阿肆刚出生之时的婴儿体内。阿肆不知道为何自己啼哭,阿肆母亲将他抱起,阿肆轻抚母亲的脸,心中有个念头:“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没等阿肆反应,母亲扔下阿肆,阿肆害怕得紧闭眼睛,再一睁眼,发现竟是自己被绑在架子,贡全镇辱骂,连母亲也不例外。骂的不够爽,便拾起石子掷向阿肆,而母亲走向前,阿肆以为这是为了保护他,没想到迎来的是一个一个巴掌。

阿肆眼里没了光,脸上被石子磨出一道血痕,一只眼睛也被搞瞎了,成了一个瞎子。

木斩剑从远处的高山而来,一剑解开捆绑阿肆的麻绳,回到阿肆的手上,阿肆握起这把剑,看了几眼剑,又看向围观群众丑恶的嘴脸:他们在讥笑,在扔石子,交头接耳共同讨论江家的第四个儿子,或者说是一场审判。

木斩剑好像在告诉他:“杀了他们。”

阿肆露出诡秘的一笑,大开杀戒,将全镇人全部杀了片甲不留,仅剩自己的母亲,往后撒,脸上带有惊恐的神情,嘴里说道:“不要过来!”一直拿石子扔向阿肆。

木斩剑教唆道:“杀了你的母亲!”

“杀了她能干嘛?”阿肆内心开始动摇,快步走到母亲身前,蹲下来质问:“认得我吗?我是江肆。”

“江肆,我不认得,只知道自己生了一个疯子。”

阿肆带有哭腔,怒嚎控诉:“可我根本没杀人,你们怎么一个个都不相信我!”

“可全镇人都说,你是,还有什么可狡辩。”

阿肆快速接上母亲的话:“妈,那你亲眼所见我杀了人?”

母亲一时语塞,阿肆将木斩剑交还母亲,母亲不敢接,而阿肆脸抽了几下说:“木斩剑本是你做给我的,也算是物归原主。”

阿肆缓缓走向夕阳坠落的方向,母亲迟疑一会儿,颤抖地拿起木斩剑,向阿肆刺去,阿肆没有避开,口吐鲜血,向后一瞥,再看自己的胸部,被木斩剑贯穿。

阿肆临终留下一个遗言:“就当是没有阿肆这一个人吧。”转身抚摸母亲的头,然后轰然向后倒去,刚好黄昏己尽,长夜当留。

“起来,我认可你。”

听到这么一声,阿肆起身而望,眼前仍是一片混沌以及近在咫尺的木斩剑。这是木斩剑发出了的声响,剑回到阿肆手里的瞬间,混沌开始有变化,有画面,那是阿肆拜消命帮,那时的客栈。

阿肆眉毛一蹙,心想:“怎么会是这里?”眼前是一个魁梧的男子,自己却跪在这个人的面前,背着木斩剑。

那个男子从身后掏了一把剑,名为铜陵剑。阿肆捧起这把剑,回忆起8年后,自己听说帮派遭遇偷袭,急急忙忙赶回去,违反帮派规矩——没有替消钱者省去麻烦。

回到帮派的寨子,没有一个兄弟,再回头,已经晚了,身边的兄弟全然却站在门口,领头的便是给予这把剑的男子惋惜道:“对不起,阿肆,他们给的钱实在太多了。”

便开始动起手来,结果是阿肆负伤28次,连刚刚还可以隐约看到事物的瞎眼,看似与正常的眼睛无异,实则彻底失了明。帮派一百多号人全数歼灭,一把火烧了这个寨子,也是烧了他的前段人生,燃烧殆尽之后,缕缕薄烟何尝不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

回到现在,阿肆可以现在动手,斩下这里的仅仅的30多号人,自己的那只眼也不必失明。

“有意思……”

“阿肆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杀了你们。”

正当这个男子勃然大怒,阿肆已经刺进他的胸膛,这一次比较精准,估计是刺到了心脏,不足5秒便没有气息。阿肆把他睁开的眼睛闭上,这算是他对他们的最后的怜悯。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阿肆手起刀落,这间小客栈,30多条人命丧于此,此后被称为凶栈,成名来得比较早,不过这次是“恶名”也罢。

阿肆在斩下客栈里所有消命帮的手下之后,意识如同烟雾一样脱离身体,一同带走的不仅仅是木斩剑,更有铜陵剑。

“快看他是阿肆!”

“他可是杀人魔,快逃!”

现在的阿肆,牛见了都要逃,更何况还是人呢,泯然一笑,叫道:“小二,来上菜。”

阿肆在一声声“杀人魔”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纸醉金迷,隐居于山中,认真练剑,倒是也自称“天下第一”

击退全部来决斗的侠客,“天下第一”名号是所有天下人默认的,故此那个“天下第二”的大剑豪寄一封书信,与大剑豪约定在洛阳郡城的剑道场发起决斗。

待阿肆步行30里到达洛阳郡城大门口,到处宣传“天下第一”与“天下第二”要一决雌雄。来到剑道场,没有一个观众,观众都被大剑豪请了出去。

飘在空中的阿肆,远远眺望他们的决斗,忽然一阵狂风袭来,阿肆眨了一下眼,竟然附身在剑道场的大剑豪身上。

“自己打自己?”附身在大剑豪阿肆喃喃自语。

暂且称附身在大剑豪阿肆为大剑豪,不例外,阿肆果然精神失常,挥剑打到的都是幻影,搀扶着头,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仿佛要咬断大剑豪。

阿肆恶狠狠的怒斥道:“卑鄙无耻小人,胜之不武。”

大剑豪提起名刀白缨剑,不知该如何抉择,究竟需要斩下阿肆,让一切重回原点?还是自杀,让阿肆保持“天下第一”的名号,只是为了那句“胜之不武”?

若这是一道选择题只有甲或乙中必有一个正确答案,只能赌。而这是一场斗争,选择不只有两个,而大剑豪选择另一条路,不同于这两条的路——斩下自己的一条胳膊。

阿肆闻声诧异,而大剑豪只是缓缓开口:“你不是要公平吗?”

阿肆心满意足,满脸释然,也开口道:“无论这场决斗如何,无论你赢还是我赢,我将会永远记住你,记住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决斗!”

阿肆和大剑豪像是心有灵犀,同时快步向对方而去,都使用那一招“弑神”,两把剑,一把是铜陵剑,一把是白缨剑,互相插入对方的胸膛,随后两人都倒下,互相依偎,互相称赞道:“真是一个可敬的对手。”

阿肆脱离大剑豪的身体,重回一片混沌里,等待他的是铜陵剑与白缨剑,回到阿肆手里,随后一片光芒万丈,眼前似乎一道大门打开,阿肆最后一次遥望,此后头也不回冲进大门,与光明相拥。

阿肆苏醒了,轻轻睁开双眼,向四周打转,发现仍在雪山地狱,而日游神没有攻击,两指使用一个屏障罩把阿肆牢牢关起,继续挖开大雪,试图救助鬼兵。

阿肆低声道:“怎么那么暖?”

“因为你在这个屏障里面啊,隔绝外面的风雪”这是日游神的屏障罩,里面发出的无论多微弱,都能在日游神耳中放大至正常大小的声音。

“快说吧,到底来不来?”

“不来。”阿肆没有任何惋拒,直接拒绝。日游神停下挖雪的动作,径直朝阿肆走来,一只手抓住罩子,轻轻一手捏破。

而阿肆利用这一空隙,向后倒撒,日游神轻声:“你可是没刀剑了,凭你区区一个凡人之躯?”

日游神不想胜之不武,将一把刀扔向了阿肆,说道:“就给你这把刀吧,以免说我胜之不武。”

阿肆接过这把利刃,鞠躬行礼,以致尊敬。

阿肆提起刀,从侧面进攻日游神,日游神只是轻轻一瞥,用手指间的空隙捏住阿肆的刀直至破碎,没有正眼看他,只是一味的摇摇头。

“日游神,你失算了。”阿肆微微一笑,尤其猖狂。一声“鬼神可斩之!”一把木斩剑从刀身迸射,日游神来不及设防,在脸上留下一条血痕。

日游神没有一开始那么惬意,再也笑不出来,一脸严肃,转头冷冷看着阿肆,一拳将其打飞数百米远,阿肆用木斩剑插向雪地,奈何雪太松软,划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阿肆在空中挥下几剑,好像斩破空气,形成一股剑气,是肉眼难以捕抓的速度。

日游神赶忙用手阻挡,那剑气穿过日游神的身体,正当日游神迟疑之时,向后微微一瞥,那剑气成了两个阿肆的模样,手拿两剑向下劈,又留下沉重的印记。

阿肆又挥下几十刀,几乎每一秒都在挥,日游神虽说及时躲避,也留下几道淡淡的印记。

日游神又用手指指向阿肆,阿肆脚下的一团白雪坍塌,越陷越深,直至被大雪淹没,日游神才长舒一口气。

没等日游神舒完一口气,身体却发生了异常,捂住心脏,日游神自言自语:“可恶,距离变换夜游神还有一个时辰,若是那个家伙,眼下这小子必定能逃出这座地狱,除非他敢使出那一招,开什么玩笑,若是那招,我也得失去一半魂魄。”

“不过,那小子也应该……”没等他说完,他脚底下的白雪发生抖动,日游神高高跳起的一刹那,阿肆破雪而出,一只手顶住剑柄,一只手握剑柄,一放手,向日游神投掷而去。

日游神使用一招名为“日冕”,心中默念一些听不懂的鬼话,可以使周围半径10米,将其灼烧,直至融化。

日游神暗自窃喜,不曾想这把剑,没有这么容易融化,划过日游神一整个大腿,随后降落,回到阿肆手中。日游神在坠落之时,制造罩子关住阿肆,前身朝下,试图等待降落之时捏爆罩子,给予阿肆一个重重的震击。

那个罩子破碎的一刹那,日游神与阿肆四目相对,各自在眼神中表露心情,日游神的得意,阿肆看似冷眼实则暗念杀机,他可次不再是微微一笑,而是向上扬起。阿肆一剑,贯穿日游神的胸膛,硬生生接住日游神的这一拳,滚烫无比,手掌都开始烧灼。

阿肆见势再补一剑,日游神趔趄倒地。阿肆拔起白缨剑,蹲下来凑近日游神,缓缓开口道:“区区凡人之躯?”拍了拍日游神几个耳光,日游神没有站起来,眼神里充满了空洞。

阿肆一直蹲在那里,没有起身,撕下衣袖,擦擦这三把剑,擦完之后,又吐了口气,再擦擦,啧啧称奇,长舒一口气,沧桑扑面而来,像是释然,更愿意称为哀悼。

日游神眼看时辰不多,仅有寥寥数十分钟,心脏愈加跳动,身体却变得寒冷,他知道,此时必须战矣,潦草起了个身。阿肆如临大敌,一手握铜陵剑,一手握白缨剑,嘴里咬着木斩剑,这是使用三刀流,也是对最后敌人的一个尊敬。

他们发起最后的战斗,日游神一拳比一拳重,脸色也愈加是狰狞;阿肆此刻真成罗刹,闻风丧胆,露出癫狂的笑声,此时不知道,到底日游神是鬼神,还是阿肆是真正的鬼神。

两鬼皆已气若游丝,日游神率先停下拳打,倒在阿肆怀里,又再次倾倒在洁白的雪;阿肆已经开始抽搐,用手里的两把剑苦苦支撑,迟迟不愿蹲下。

阿肆此时的癫笑被苦笑代替,想吼一嗓子,咳咳几声,却发出不了一丝声响,只好作罢。孤傲的雪山,高尚圣洁,阿肆一介剑痴,留下一抹污秽,看那血雪,刚柔并济,相得益彰。又落下几滴,譬如一株梅花,鲜艳艳,没有那么高洁,反而仿佛就在眼前。

“我……我明白了!”阿肆恍然顿悟,“原来师父所说我真正的使命,是我的名字——江肆,将肆,将死。”

阿肆释然一笑,“我还是没有完全明白,我永远不会完全明白。”

日游神发出一阵暗光,夜游神再次登场。废话不说,大喝一声:“善恶审判!”

阿肆周边出现一个法阵,自己的魂魄被抽离出来,分成两份,分别写着善与恶。那16个小孩,仅留下一人,吐了一大血,眼里也喷涌出血来,接住那两个善恶的魂魄,一同捏毁。

夜游神心满意足,不曾想白缨剑暗含剧毒,最终毒发身亡。这场鬼神与凡人之争,无人身还,只有两败俱伤。

桀骜的雄鹰,踏足过山巅,跌落过谷底,归于雪山之中,双翅受冻,再也飞不起来,最终的归宿仅有蹉跎岁月,无非是冻死尝命。

阿肆死后,大剑豪在谈论到阿肆评论只有一句:“泣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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