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恢复的一丝清醒又被打回了起点。
林鸢紧闭着眼睛,那一刻,她几乎有种任凭自己沉沦下去的念头。
但她清楚地意识到,一旦跨过这条线,她将永远成为墨谨言的俘虏。
“墨谨言……不要……”
林鸢的眼睛里涌出泪水,心里的痛比手臂上的还要强烈。
他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
墨谨言的嘴边触到了一片湿凉,停下了动作,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愤怒和失望。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鸢鸢,你在家吗?”
竟然是墨奕栩!
林鸢瞬间身体紧绷,拼命向墨谨言摇了摇头。
墨谨言嘴角扬起了讽刺的笑容,“怎么?怕被他看见这幅场景吗?”
林鸢眼神中满是乞求,全身都在颤抖,“求你……就放过我吧。”
墨谨言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残忍,“越是你怕的样子,我越喜欢。”
门外的墨奕栩再次喊了几句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鸢鸢,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所以带了些止疼药过来,帮你拿进去吧。”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林鸢感觉到门锁在动!
她的心跳都快停了,无助地闭上双眼。
可过了很久,并没有听到外面大哥说话的声音。
林鸢慢慢睁眼,发现门其实根本没被打开。
外面墨奕栩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似乎正在和其他人交谈。
林鸢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但墨谨言却将她的一切表情尽收眼底,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真是太遗憾了,没能让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林鸢狠狠地盯着他,“墨谨言,你是个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那我就非得让你看看什么是疯子!”
泪水再也忍不住,从她的眼角滑落,肆无忌惮地流淌下来。
或许是因为她哭得太凶,墨谨言忽然停了下来,“你在哭什么?难道被我碰了一下就难受成这样?”
林鸢近乎哀求地看着他,“墨谨言,你就放了我吧!我们都分手了,我真的不再爱你了。”
墨谨言的眼神猛然颤抖了一下。
这是林鸢第一次感到与他亲热是如此痛苦,他并不再像过去那样细腻地呵护她的感受,只剩下一个野兽般的残暴。
直到两个小时后,一切才渐渐平静。
林鸢直接昏倒在床上。
床单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她手臂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几处鲜红的斑点散落在床单上。
房间里都充斥着一种颓靡的气息。
墨谨言拿来药箱,准备给伤口做处理。
虽然伤口不深,但长长的划痕显得触目惊心。
他注视着手臂上的伤痕,眼中透出更加浓重的阴霾。
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拿棉签帮她消毒,但想到些什么时,手指竟在微微颤抖。
突然,墨谨言咬紧牙关,手中的棉签也被他一把折断。
望着床上的她,脑海中不停地回响着她的话,他的眼睛仿佛燃烧起来。
包扎的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梦中的女人眉头皱了一下,想要缩回手臂。
墨谨言回过神来,放松了手劲,迅速给她裹好了绷带,随后离开了房间。
披上一件外套,他走到阳台抽起了烟。
“墨谨言,还没睡呢?”
不知何时,墨奕栩走了过来。
墨谨言看着他,点了点头,递给对方一支烟。
墨奕栩接过烟却没点燃。
“墨谨言,鸢鸢现在怎么样了?”
听此一问,墨谨言的动作顿住了,墨黑的眼眸在夜色中似乎化为虚无。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大哥指哪方面的情况?”
墨奕栩并未领会他的意思,以为他是不关心林鸢才会这么说。
“墨谨言,不管发生了何事,但是鸢鸢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从小缺少关爱,不要去伤害她。”
墨谨言眯起双眼,脸上浮现出讽刺的表情,“是啊,我还能怎样去伤害她呢?”
墨奕栩皱眉反问,“除了你,还能有别人伤害她吗?”
墨谨言冷冷一笑,“那只能说是她自找的!”
墨奕栩摇摇头,递给他一盒药,“这个是治疗头疼的药,给她用吧。”
墨谨言低头看向药盒,半天没有伸手接过。
“哥,你这么在乎林鸢,不担心韩家那位吃醋吗?”
墨奕栩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笑出了声,“墨谨言,你在开玩笑吧?”
他把药递到墨谨言手里,认真地说:“快去给她吃药!多关照关照她,也算是帮爷爷分担些。”
对于别人的恋爱,他实在没有资格多说些什么,不一定在一起就能幸福,他明白强行在一起往往结果不好。
拍了拍弟弟的肩,他又补了一句,“我去睡觉了,好生照料鸢鸢。”
墨谨言盯着手中的药片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将它扔进了垃圾筒。
……
等到林鸢醒来的时刻,已经天亮了。
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虽然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但除了身上稍微有点儿酸疼外,并没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甚至整个人显得很清新,好像被人照顾过了。
床铺也更换一新,手臂上的伤口也都仔细包扎了起来。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愣,昨晚的经历瞬间涌上了心头。
手不由自主地握紧被子,下意识地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
墨谨言……
他怎么能够如此无情!
明明能直接带她去医院,却偏偏要以那样的方式让她蒙羞!
心中的痛苦仿佛在不停地颤抖,真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深爱着墨谨言,最终竟变成了对他的怨恨!
没错,现在满腔怒火,只因为在他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个可以随意利用的物件而已。
一看时间快八点了,还有不多的时间就得上班。
林鸢简单地整理了下,浴室里还存放着之前遗留下来的个人用品。
快速洗漱后走下楼来,正巧看见一脸慈祥笑容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的老人家。
“鸢鸢醒了啊?快来吃早饭。”
强装出一个微笑回应,“好的。”
老人接着说到,“谨言一大早就出门上班去了,临走时特别交代不要把你吵醒,让你好好休息。”
提到这个名字,心情瞬间就变得沉重,为了不引起长辈的注意,只得低垂着眼睛掩饰内心的复杂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