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雪的脑海里。
司马师正看着她。
她合上了双眼，让自己沉浸在脑中的景象。
他那深邃的眼睛，带着一丝冷峻，却又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热情，专注地看着她。
“……”
她的心跳一颤，好像漏了一拍。
司马师似乎在黑暗中窥探着她的内心，直达她最深处的渴望。
白天雪的呼吸一点点变粗。
涌起一阵难以遏制的冲动。
那些关于司马师的想象，如潮水般泛滥，令她全身的血液都开始燃烧。
微微抖动着，她的指尖滑过自己的锁骨。
她的肌肤在温泉的热气中变得更加敏感，轻轻一触，便引起了一阵战栗。
【千军……】
白天雪发出梦话般的声音。
纤细的指尖，在水中无声地游动。
水波因此而荡漾，带来一种兴奋的愉悦。
此时，她脑海中的司马师，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的目光冰冷又灼热，
像是洞悉了她的灵魂，却又不施以任何的回应。
这份距离感，像是无形的引诱，令她在想象中越陷越深。
她变得急切起来。
指尖，像是点燃了隐秘的火焰。
白天雪咬住了下唇。
……
终于。
在那一刻，
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一个点上。
意识被瞬间拉长，
愉悦的潮水，席卷过了她的整个灵魂。
……
当余韵慢慢退去，白天雪倚靠在池边。
双眸依旧半闭着，脸颊潮红。
她的心跳渐渐恢复平静。
白天雪从温泉池中出来，裹上浴袍走向房间换衣服。
她的脸上，仍有一点刚才放松后的红晕。
温泉的气息，仿佛还在她肌肤上缠绕着。
换好衣服后，她来到竹韵山庄的餐厅。
周日的早上，没什么人，窗户映进来的晨光中，只有稀疏的几个人影。
她去取了餐盘。
这里的食物很有山中特色，有蘑菇、山鸡汤、竹笋等美味。
胃口大开。
早餐的香气中混有山间空气特有的清新，让她感到惬意地满足。
吃饱喝足后，白天雪感觉自己的精神一下回满了。
她决定去挨着山庄的景区散散步。
吴山上林地葱郁，古木苍翠，早晨的阳光透过树梢间，洒下斑驳的光影。
【真清爽……】
白天雪感受着拂面吹来的山风。
她沿着石阶小径缓步而行，脚步轻盈，鸟鸣声与风叶相击的沙沙声不绝于耳。
这一片山中之地，仿佛与世隔绝，一种难以名状的宁静，充斥在这片空间中。
……
不知不觉间，
白天雪转悠到了吴山的一处古迹——晋景献皇后祠。
司马师之前来过的地方。
这座古老的祠堂立在山中，四周被苍翠的树木环绕，恍惚间，像是藏在时间缝隙中的一片孤岛。
祠堂的院子里，矗立着一尊雕像。
三国时期司马师的妻子，后来被追封为景献皇后的羊徽瑜。
也就是白天雪的前世。
当然，她现在对此一无所知。
她站在了雕像前，瞧向那肃穆又美丽的面庞。
【……？】
心头不由得一跳，
【这位羊皇后……】
雕像的面容，竟然与自己非常相似。
白天雪盯着这座雕像，恍惚之中，好像在看着自己一样。
又似乎是在透过时光的镜面，
凝视着一段早已消逝的历史。
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些古怪的念头。
……
【诶？】
白天雪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这到底是怎么了……
蓦地，
四周的空气一下变得凝沉起来。
一股冷雾，无声无息地从山间涌来，在祠堂中迅速蔓延。
她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那雾气中，似乎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闪烁。
如同萤火虫般游荡在空气中，将庭院照得朦胧又诡异。
她再度看向羊徽瑜的雕像。
这一瞬间，那石雕的双目像是动了一下。
雕像的面孔莫名生动起来，嘴角好似翘起来了，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笑意里，却也藏有深深的寒意。
“天……”
白天雪有点分不清这是梦幻，还是现实。
雾气越来越浓，古老的祠堂，仿佛在其中扭曲变形了。
墙壁和柱子化成模糊的轮廓，像是梦境中不稳定的影像。
地面的石板，悄无声息裂开，裂缝中流出了黑暗的气息。
一种不详，在她心底蔓延。
她觉得胸口有点闷。
似乎有什么不可见的存在，在注视着她。
一股无形的力量，悄然靠近了。
接着。
白天雪感到脚下的地面开始颤动。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大地深处苏醒。
她努力想要动弹，却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牢牢定在了原地。
【啊……】
【……我该去看精神科医生了吗？】
白天雪迷糊着问自己。
灰色的雾气，将她环绕了起来。
她的耳边，传来低沉的呢喃声，那声音很不清楚，如同无数人在低声交谈，又像是山风在轻声叹息。
这些呢喃声带着某种魔力，逐渐渗透进她的意识里。
她还是听不清这些声音在说什么。
但能感受到其中的情感。
声音时而温柔、时而凄厉，像是来自于另一个时空的呓语。
【羊徽瑜……】
景献皇后的名字，忽然在呢喃声中出现。
这是久远的、颤栗着的呼唤。
一下子，唤醒了白天雪灵魂中的什么东西。
她闭上眼睛，努力去分辨这声音。
那名字是那么亲切。
那么……
熟悉。
羊徽瑜……
白天雪轻念着这个名字，她感受到了不可名状的——
如命运交织般的灵魂冲撞。
【……是我梦到了羊皇后？】
【还是……羊皇后梦到了我……】
【亦或是……】
【我就是羊皇后……】
……
她睁开眼睛，思维一片混乱。
眼前羊徽瑜的雕像，仿佛不再冰冷，而是活生生地站在那里。
白天雪看到了雕像眼中，似乎藏有深不见底的情感。
哀伤。
挚爱。
还有一抹难以名状的期盼。
似有魔力的灰色雾气中，石雕的嘴唇又动了动。
白天雪眼瞳一缩。
雕像的口中，发出了话语声。
却是非常虚无缥缈，她一点都没听清。
仿佛在对她诉说着什么，但那声音却被厚重的迷雾所掩盖，只留下她心头的惊悸和迷惑。
白天雪感到，自己在这诡异的状态之中，一点点陷得越来越深。
她的思绪被什么力量拉扯，一直是模糊的。
蓦然间，她感到一股凉意从脊背爬了上来。
好似有无数冰冷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滑过。
这些手指，都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