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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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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黄土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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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起,黄沙遍地,满眼迷。

一道臃肿模糊的人影从沙地中走来,缓缓的朝着前方一座被黄沙覆盖全身的建筑。

微黄的大手,放在客栈被黄沙腐朽的大门上。

用力一推,随着门慢慢敞开,客栈内的场景渐渐呈现在他的眼中。

屋内桌椅横排成两边,两张木桌并立在中间,旁边乌泱泱站满人,以中间两道坐在椅子上的身影为分界线,目光纷纷朝着大门口看过来。

来人的脚步却并未停留,环顾了一番,便踏步而入,转身一把将大门合上,之后朝大厅正中的两方人前去。

“想不到,堂堂黄沙镇两大帮,居然在这小小的客栈密谈,不知道是在谈什么呢?”

来人伸手解开面巾,露出一张长着鹰钩鼻,很似狡诈的麦色脸庞,眼角上扬笑意中带着微微奚落道。

话音刚落下,两队人群中各走出几名壮士,挡在其面前。

人群中央对坐的大汉和瘦小老汉,两人目光也不约而同的,移向来人的身上,看清来人身上的装扮后,嘴角都不知觉的向上一挑。

“既然是贺三当家当面,倒也是稀客呀!.........是吧!柯副帮主。”

大汉收回目光朝着瘦小老汉轻笑道。

“自是,自是!”瘦小老汉,闻言顺眼笑道,而后双手朝着后背偷偷摸去。

而大汉看到这一幕,却不慌不忙的朝着端坐,伸手拿起一旁的酒望着瘦小老汉眼中满是戏谑,也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急促的传来。

“嘭”

数只马蹄踏破了客栈大门。

一队头戴斗笠身着褐色斗篷的人骑着马出现在众人眼前,为首是个瘦子身着褐色斗篷的身子向前微倾。

也就在大门被破那时,端坐着喝酒的大汉一甩手中酒碗。

“啪”

当酒水洒落在地的一瞬间,两方人马朝对方冲杀而去,大汉则右手从身后拨开外袍拔出一把长刀,对着瘦小老汉反手一砍。

这时老汉,也有条不乱向后退,伸手于腰间抽出长鞭,狠狠朝大汉甩去。

“我就知道,你这老鬼,不会守规矩。“

大汉见偷袭并不见效也不恼愤,而是退后半步,神色如常般淡淡说道。

“呵呵,要不然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瘦小老汉咧嘴一笑。

而手中的动作却并未随说话声停留,身形猛的朝大汉疾驰。

大汉见状冷笑着继续往后退,当要接近一旁两方人马打斗之地时,便是轻轻一跃,可当他要跃离开人群时这才发现,对方的长鞭急转直下朝着两方早已打斗成一团的战场而去。

“啊.......”这一笔长鞭之下,几乎不分敌我,两方人马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死伤。

大汉看到这一幕,眼色狠厉,气愤之极。

“这个王八蛋,狠起来自己人都杀!”

紧接着他长刀,凝聚白光,直冲老汉而去,而后张嘴大喝道。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老汉闻言并未在意,手中长鞭从前方抽回,连带着卷起了一道流沙帮的尸体,挡在身前而后身体直直往后撤。

大汉看着眼前挡在自己刀锋前的自家兄弟的尸体,更是怒气喷涌而出,手中长刀白锋更盛,当刀锋斩过尸体的那一刻,并未停留却是依旧直冲老汉而去。

老汉本来神色淡然,但是骤然间,长鞭身上灵力突然消弱,见此他神情慌张,急忙尖利喊道。

“贺达,你不想遵守约定了吗!”

就在话刚出口时,老汉也顾不得犹疑了,猛地重新运起身上灵力,一阵红光灵聚于身前,当白色刀芒斩来时。

“嘭”的一声,整个人倒落大门口旁的柱上,当场没了气息临死还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也就在这时,一柄长剑从大门口飞驰而来一剑击落大汉手中的长刀,之后死死钉在客栈柜台的石壁上,大汉猛地一惊,此刻,客栈内的两帮人马,都因为这一剑停下了动作,不约而同的凝聚在那一柄剑上。

那一柄长剑裸露在墙外的剑体被一块白色的布盖住,而白布虽说是白色却被污染的有些褐色化了。

众人还在晃神之际,始终未曾参与的斗笠人们,纷纷跃下马来,手中马刀挥舞,朝着两帮人砍去。

一时间本就筋疲力尽的众人,在这些养精蓄锐的“屠刀”下,早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大汉眼见这一幕的发生,脸色本就惨白,顷刻间鲜血从喉咙咳出,哪怕愤怒使得他全身颤抖,却也提不起半分力气,只能惨白脸呈现出狰狞之色的朝着大门口的贺二当家咆哮道。

“贺达,难道你们沙虎寨就不怕在这黄沙百里之地彻底消失吗!”

“阿宝,该收尾了,我饿了!”贺达闻言眼角微上扬,淡笑道,随后转身朝客栈门外拔步走去。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道少年身影从大门口飞跃而来,顺手取下地面的斩马刀,一刀贯穿大汉的胸膛,大汉就这样保持着瞳孔扩张的表情于脸上缓缓倒地。

做完这些,少年才面无表情的走到墙壁旁将长剑拔下,而后朝着贺达的背影走去。

而客栈内,随着斗笠人的屠刀斩落最后一人,众人则跃上马匹,朝着大门外扬尘而去,唯留下死不瞑目的大汉与瘦小老汉以及满地帮众尸体。

当天傍晚..........

流沙帮总部大堂

“嘭”

流沙帮四当家,何金一拳愤怒的朝着敲向茶几,茶桌顷刻间碎裂数块,一旁的侍从无人敢上前,何金下一刻猛地冲向来报的帮众,一把抓住其肩膀。

“你是说我大哥死在黄沙镇客栈内,胸被斩马刀贯穿”

“是是......是”

来报的帮众,吓的顿时结巴不止。

何金顿时火气抑制不住,周身灵力的涌动,那紧抓帮众肩膀的手掌白光浮现,其人便发出凄厉的声响,昏死倒地。

“二哥,今日本是与那贺达一同伏击姓柯的,现在大哥死了,定是姓贺的伙同柯老鬼对大哥下手,我现在就带人去沙虎寨杀了那老鬼为大哥报仇。”

何金呜咽着说道,粗狂脸庞上大眼止不住流下泪水,从小便是两位兄长带大的他,在知道何铜死讯,便已无法冷静。

“咚咚.......咚咚.........咚咚咚”

大堂上方端灯火照射不到的阴影处,隐约可见坐着个魁梧大汉,低下头一声不吭。

身旁油灯早已干涸满布灰尘,远远看前去似无一物,这人便是流沙帮大当家何银。

“二哥...二哥”

何金看着自家二哥始终一言不发,心中本就抑制不住的急躁,变得更加急促。

“四当家,突闻二当家噩耗,大当家也心痛不已,你先冷静,让大当家缓缓神。”

顺声而闻,犹如春风拂面,劝慰的话语中夹杂着急和痛心疾首,更让人感觉到对方心情的沉重。

此时一位脸庞略加粉黛,年纪看着已无少女模样却依旧不掩其风姿的妇人,缓缓从座位站立,对着何金轻声道。

“可是....大哥死了呀......”

何金捏紧双拳,头渐渐低下,仿佛听不进去什么话语,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三娘,这件事你怎么看!”

就在大堂内随着何金的愤吼后,渐渐安静下来时,何银在座位上抬起头看向出声的妇人问道。

这位妇人闻言眉头微紧稍作思索轻声说,这人便是流沙帮三当家马三娘。

“这次贺老鬼主动与我们合作,目标所指的是灵矿的一半开采权,而柯节是死在二当家刀下,二当家身上也有鞭痕,但确实被斩马刀所杀,且贯穿胸口这只是那贺老鬼的独门功夫。”

马三娘说到这,顿了顿,看一眼何金后接着说道。

“不过竹鼠带回来这个。”

马三娘说罢,神色凝重,挥了挥手,一个有双小圆眼,长相清秀的侍女端着一块石头走到大堂内,大堂内的灯光顺着石头中间细缝投射而出。

“这是在客栈柜台后的墙壁上发现的,入墙壁五分,且不是刀或者鞭能造成的。”

马三娘话到这里,也不再说话,而是接过侍女手中的石头,朝细缝指了指。

何金闻言,急忙上前夺过马三娘手中的石头,手指沿着细缝的边缘往里摸去。

良久之后,手指从石头上渐渐放下,而后朝何银看去,脑袋缓缓低下。

此刻大堂内灯火上的火苗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

“咚咚....咚咚....”

当主座上何银敲击声再起时已过不知多久,但这声敲击并未持续良久,何银双手拍着扶手站起身。

“啪........”

“沙虎寨,趁我流沙帮与金沙帮商议要事之时,袭杀我帮二当家,士可杀不可忍,欺人太甚,传令下去集结帮众,让后厨今晚准备酒宴让弟兄们吃饱喝足,明日血洗沙虎寨。”

何银壮硕的身子缓缓从座位旁大步到大堂,来到微弱的灯光所能照到的地方,捏紧双拳对着大堂内的马三娘和何金大声吩咐道。

“是”

马三娘和何金赶忙拱手回应,之后慢慢退出大堂。

大堂内微弱的灯火照亮着何银粗犷的脸庞,左眼眉毛间的疤痕显得狰狞,火光随着微风飘动将一道黑影倒映在他的脸庞上,好似高墙般遮住了灯火的照射,只见这道黑影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何银。

灯火照在纸张上呈现出三个人像,头个是青年模样旁边是少年,最后那个少女周围被划上一道血色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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