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安静。
玛丽亚继续开口了：“让我猜猜，该不会是你的女仆派给你的‘助手’吧？”
文斯松了口气。
好在玛丽亚只是联想到了仙杜瑞拉那边的巫师协会。
文斯一脸严肃的说：“没有的是，她其实就是拇指姑娘。”
也就是说，像拇指姑娘一样，忠于文斯，但不属于文斯么......
玛丽亚听出了文斯话里的潜在意思，挥了挥手：“葬礼结束后，我会给你指派助手。”
文斯出了告解室的门，径直走向教堂中央。
几名修女早已经等在门口。
“团长，您要不要换身衣服？”
......
“不如不穿。”
换衣间内，文斯中肯的评价道。
在几名修女的请求下，文斯还是换上了那身代表教会的神父装扮。
当然，贴身护卫就算是在换衣服的时候也要贴身保护。
“你觉得呢？犯了错的小修女？”
国师穿着有些紧身的尺码，一脸羞涩，眼睛扑闪扑闪，有些窘迫。
“我错了，文斯神父，我要忏悔我的罪行......”
她有点后悔陪着文斯胡闹了，这么羞辱人的话，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一旦文斯提出要求，她浑身就有些酥麻酸软，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力气。
“请、请用圣水净化罪人，对我洗礼吧......”
文斯让国师诚心忏悔罪过，毕竟她可是杀死乔纳森神父的真凶。
嗯~真凶......
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真凶。
“呀，衣服上沾到水了~”
“没事，你就怀揣着这些浑浊的愧疚，好好在乔纳森神父葬礼上忏悔。”
文斯有坚硬的心，可国师也有柔软的胸怀，很快国师就原谅了文斯，拿一块领巾将湿漉漉的胸口盖住。
“你这个领巾是盖在胸口的......是不是应该叫做......”
国师没有听懂文斯的话，只是在洗礼后安静帮文斯整理‘装备’。
良久，国师心口堵得厉害，两人才收拾好装扮离开。
虽然不能将国师交出去，但这样也算处决了穷凶极恶的罪犯......至于用什么处决的别管。
反正文斯良心安宁，国师的良心也被文斯弄到不得安宁。
“对自己罪行的认识足够深刻了吧？”
“深......”国师有些担心文斯等会的状态。
乔纳森神父死了，文斯的兴致却比往常来得更加高昂。
她有点担心文斯等会是否能处理好乔纳森葬礼的相关事宜。
但文斯开口流露出的悲切神情，让国师意识到自己多虑了。
此刻教堂中央，文斯站在水晶棺前，水晶棺里是被人填好脑洞的乔纳森神父。
周围则是围着一些表情肃穆的修女和神父。
更外侧则是一些穿着华贵的人，他们是来参加乔纳森神父葬礼的。
文斯哽咽：“乔纳森神父的一生，是操劳的一生。”
“他的一生，致力于为子孙、为家族，为了乔纳森家族的名誉，他甚至不惜赌上自己的未来。”
“他的一生清廉无比，孙女只能在王宫前大婚。”
说的道理！台下不断有人如是想到。
王宫前大婚，王宫那是平民百姓能去大婚的地方吗？
在这种地方结婚，既要权势、也要财力，这也能清廉无比......
捞王国的钱，充实自己腰包，这也能叫清廉？
不过碍于葬礼，即便是某些宾客嗤之以鼻，也只是低头默哀。
“他的离去，是对我们的沉重打击......但诸君，凶手还没抓到，我们不能沉浸在悲伤之中。”
“我在这保证，要给凶手同样的沉重打击......不！沉重万击！”
文斯话音落下，身后的一位修女装扮的人身形一颤。
这名修女正是国师，她是被文斯吓了一个踉跄。
沉重万击？
这凶手会受不了的！
再说都肿......等下，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国师想到人身上什么地方都是有可能肿起来的。
只要磕磕碰碰的够多......
国师有些怀疑，文斯该不会真的在帮乔纳森神父复仇吧？
不......面纱之下，国师脸色绯红的想到。
他嘴里说着像是让凶手上天一样，但实际上是让凶手上天。
果然，就在文斯话费再度一转：
“诸位都是乔纳森神父生前的亲族朋友，难道就任由凶手看着我们在这哭哭啼啼吗？”
“让他们借乔纳森神父的死来威慑我们？”
“不，乔纳森神父的死是光荣的，是死得其所的，我们要笑着过葬礼，让潜藏在暗处的凶手知道，我们是打不垮的！！”
说着，文斯抬起头，脸上露出带着眼泪的笑容。
这张俊美的脸上，露出这副滑稽表情确实成功逗笑了不少人。
像鼓掌一样，表情是会传染的，周围人都在哭，你也不好笑出声。
但一旦有人笑出来，那通常大家也都会笑一笑。
尤其是底下有不少和乔纳森神父生前不对付的人，有人带头笑，他们也是真心实意的跟着一起笑。
一时之间，葬礼会场弥漫着快活的空气。
就连这些天，一直忧心于各种事情的国师，也暂时扫清心底的阴霾。
面纱底下忍不住传来笑声，脸上明艳无比。
文斯突然转过头靠近，附耳轻声：
“怎么样？在敌人葬礼上笑的感觉不错吧？”
听见他的话，国师连心跳都慢了一拍。
......
文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种回报方式放在乔纳森神父正好。
毕竟秘密举行的国王葬礼上，这群人表面在假惺惺的流着鳄鱼的眼泪，实则笑的比谁都开心。
你赢了想笑可以，可等你输的时候，有人在笑也没什么可说的。
而文斯一刻也没悼念乔纳森神父，接下来他游走在人群中推杯换盏，妙语连珠，逗得几位贵妇人连连发笑。
整个葬礼的气氛像是一场宴会般活泼，就连教堂平常过节日时都比不上此刻热闹。
而这时文斯也注意到一个问题，他挑了一位修女问道：
“乔纳森的九位妻子呢？她们怎么没来参加葬礼？”
“她们之前是在的，不过......”
修女小心翼翼道：“听说您要来主持葬礼，她们说什么也不敢来参加了......”
说完，修女也退后了一步，生怕和这个传闻中的好色王子说太多话会失去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