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韵阁地下一层的霓虹灯管在金属墙面上折射出诡谲的光影，刘昊一行人穿过环形酒架，最顶端的鎏金雕花卡座泛着冷光 —— 这处常年用天鹅绒帘幕隔绝的 VIP 区域，此刻正缓缓展开厚重的丝绒帘。赵小天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掠过卡座扶手上的烫金 LOGO，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孙小英的红色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打滑，她伸手去拉刘昊的胳膊，却见赵小天侧身闪过，袖口擦着她的指尖掠过。“我帮刘同学挡酒。” 赵小天露出得体的微笑，率先落座时，腕表表盘与皮质卡座摩擦出轻微声响。孙小英咬着红唇坐下，指甲深深掐进沙发垫，钻石项链在气鼓鼓的动作中晃出凌乱的光斑。
水晶吊灯突然转为幽蓝，侍者推着雕花餐车缓缓靠近，龙形冰雕在干冰雾气中若隐若现，九瓶未拆封的威士忌整整齐齐码在银质托盘上。张熙熙 “哇” 地一声凑过去，马尾辫扫过刘昊的手背：“这龙套能养鱼吧！” 张念念则轻抚珍珠发卡，眼波流转间扫过卡座四周。
“刘总，敬您。” 赵小天突然压低声音，骨瓷杯与刘昊的酒杯相碰时发出清越声响，红酒在杯壁留下蜿蜒的酒痕，“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他垂眸时，镜片反光恰好遮住眼底的探究。刘昊转动着酒杯，冰块撞击声清脆悦耳：“赵刚书记的公子，何必这么客气？”
这话让赵小天的手指微微发颤，红酒差点泼出杯沿。孙小英端着香槟的手突然僵住，睫毛急促颤动，涂着朱砂色甲油的指尖在杯壁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就在这时，卡座外突然传来皮靴重重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
“哟呵，穷小子也配坐帝王座？” 钱浩叼着雪茄闯进来，身后跟着六个染着夸张发色的青年。他金丝墨镜滑到鼻尖，目光扫过赵小天时突然冷笑：“赵副书记的公子也来体验平民生活？你爸那点工资，够付这卡座的茶水费吗？” 他的视线落在张念念姐妹身上，肥厚的手掌搓了搓：“不过带的货色不错，几位美女，跟哥哥去顶层套房，香槟管够！”
钱浩的肥手刚要触到张念念发间的珍珠发卡，空气突然凝滞。赵磊铁塔般的身影瞬间挡在众人面前，古铜色的手臂青筋暴起：“拿开你的脏手！” 他声如洪钟，震得水晶吊灯都微微发颤。
钱浩被这股气势撞得后退半步，脸上闪过恼羞成怒。他猛地从身后小弟手中夺过酒瓶，狞笑着砸向赵磊的脑门。玻璃碎裂的脆响混着女生的尖叫炸开，赵磊顿时涌出鲜血，在白色 T 恤上晕开刺目的红。
“找死！” 刘昊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原本闲适搭在沙发上的手指骤然收紧。他起身时带翻了面前的骨瓷酒杯，红酒如血般泼洒在波斯地毯上。同一时刻，赵小天已经扯开领带，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将外套随手甩向卡座，露出笔挺的白衬衫。
在张熙熙的惊呼声中，两人先后出手。赵小天专攻钱浩下盘，一记鞭腿扫得对方踉跄；刘昊身形鬼魅，三招之内便将扑来的几个黄毛青年放倒。大理石地面上酒瓶滚动，冰雕龙首被撞得四分五裂，干冰雾气里人影翻飞，惨叫声与闷哼声此起彼伏。
林阳还保持着推眼镜的姿势僵在原地，周明远的酒杯滑落在地都浑然不觉。待他们回过神时，钱浩等人已经七零八落瘫在地上。刘昊甩了甩手腕。他低头看了眼赵磊还在流血的伤口，冷声道：“李哥，别弄死，丢出去。”
李子健带着黑衣保镖从旋转楼梯冲下来时，皮鞋踏在台阶上的声响整齐划一。他面无表情地拽起哀嚎的钱浩，西装袖口的曼珠沙华刺青若隐若现。冬韵阁外很快传来重物坠地声和求饶声，直到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这场突如其来的混战才终于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