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白先生竟然会和若若是兄妹关系。”
说起这个明暨白更生气了。
“荀总,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和我同岁。”
“比白先生小一岁。”
荀云礼在这件事上无比的抠细节。
明暨白沉默了。
“还是不要叫我白先生了。”他说。
“明大哥。”
明暨白情愿自己是个聋子。
他问:“你和若若是怎么认识的?”
荀云礼:“说来话长。”
他一五一十的把两人相遇相知相爱的过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听起来倒的确是一桩良缘。
唯一让他们都忧心忡忡,就只有若若的病。
“我给若若配了最高级的医疗团队,再加上她自己这么多年的研究,最后一次的实验结果证明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机率,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定能成功。”
才百分之六十。
明暨白说话的声音有些苦涩:“但愿如此。”
“哥哥吃饭了。”
明漪在下面喊他。
接着又传来明若的声音。
“阿荀,哥哥,可以下来了。”
“那边有电梯,阿荀你帮我把哥哥推下来。”
“走吧!明……大哥。”
…………
明若的身体每天都要进行医疗监测。
吃完饭后她跟着荀云礼回去了。
明漪舍不得她,又不想跟她一起走,也不能让她留在这里,拖到最后,才让人跟着荀云礼回去。
她还说等回京城就让谢清意过来见见她的家人。
没想到让姓荀的捷足先登了。
在D国待了几天。
若若基本两头跑。
只要她在姐妹俩就闲不下来。
这种高强度的情感释放和机能外放对身体的要求比较高。
明若接下来要静养一段时间。
明漪恋恋不舍得回了京城。
若是人不往后看,那么到此时便是圆满。
………………
她不爱接人电话这件事一直是个毛病。
谢清意也知道,所以去哪里都想把她带上。
她跑到D国的事情没有和谢清意交代,人在那边住了几天了才想起来说。
手机是个消耗品。
原先用的那个扔给荀云礼了。
没看到谢清意之前的消息。
对方重新联系上她的时候,像疯了一样问她在哪里。
隔着手机明漪都听出他着急的心。
所以她在飞机上反思。
爱人之间是不应该这样的,特别是自己现在已经决定把对方划入未来的轨迹里。
虽说她不可能对他完全坦诚,但这种行为确实有点过了。
像个渣女。
谢清意早早的就来机场等她了。
明漪走了整整一个星期,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谢清意把海陆空都查遍了才查到她飞往D国的航班。
还不是直飞,转了四趟。
他真的快要疯了。
从老宅回到新楼的时候。
屋里没有一个人。
手机打不通。
消息没人回。
他问了明家的人甚至去问了苏子珊。
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哪里了。
京城的监控都被他调遍了。
慌乱和害怕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想到各种失去她的可能,谢清意就觉得像被人扼住了的喉咙一样下一秒就会窒息死亡。
查到她去往D国的航班后。
他立马让人申请的航线飞过去。
然后就接到了明漪的回信。
说她去了D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他说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态。
只觉得天塌了,但又被顶起来了。
也是从这个时候,谢清意明白一件事。
明漪说的不问未来,是真的会随时离开。
她来去自如,根本不可能被任何东西绊住脚步。
他不能失去她。
男人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似乎是下了某种重要的决定。
明漪从VIP通道里出来。
看到谢清意在那里等她。
或许是因为心虚,觉得对不住他。
她奔向他的步子快乐起来像只遇到花丛的小蝴蝶一样,飞扑到他身上。
谢清意还在生气,站在原地不动,似乎不吃这套。
任由她扑进自己怀里,他才伸手抱住她的腰。
明漪感觉出他风雨欲来的脾气,连忙先发制人:“六哥,我好想你啊,真的好想你!”
机场都是人,谢清意一言不发,揽着她的腰几乎是半抱着人往车库走。
明漪也不敢说话了。
谢清意自己开车过来的。
他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把人塞进去,动作里带着怒气。
然后又绕过去开驾驶位的门。
本来就是冬天。
他一坐进来,车里的气温又低了点,快要把她冻死。
明漪主动解开安全带,环上他的脖子:“六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错了,这次是我不对,那天走的太快了,没来得及告诉你。”
谢清意拽掉她的手:“那后面呢,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
明漪刚想解释。
谢清意又接着说:“手机又丢了是不是?”
“那要不我把硕华的股份划给你,让他们天天给你送新手机。”
硕华是国内目前最大的六G网络运营商。
明漪无语,回到自己座位上。
男人更加来气:“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找都快你找疯了。”
明漪沉默。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他居然还在问。
明漪的脾气其实不算好:“你要我说什么,你又在阴阳怪气些什么,我都说了知道错了,你又不听我解释,一上车就抽风。”
她这一番话简直和男人的那些狡辩通用语录有得一拼。
谢清意气的喘了几口粗气,还是怕她冷到,噼里啪啦的去开空调。
然后突然凑近她。
明漪往椅子上下意识躲了一下身子:“干什么!”
谢清意顿住,眼里有些落寞。
随后带着脾气扯过安全带给她系上,又系上自己的。
跑车飞快的冲了出去。
明漪皱着脸说他:“开这么快干嘛,这里是地下车库不知道嘛!”
谢清意像是没听见,出了机场就像飙车一样的踩油门。
机场建在郊区,有一段弯弯绕绕的下坡路。
他像是故意找刺激一样,疯狂的打弯提速。
明漪知道他在撒气。
完全不想理他。
他是不是还等着她开口说:“慢点…求你慢点,我害怕!”
做梦!!!
车在路上轰鸣声不断,犹如参加拉力赛一样。
速度被提到最快。
幸好这个时间路上没有其他太多的车。
明漪被甩的有些头晕,本来这点速度不算什么,但坐副驾驶和自己开完全是两种体验。
她偏忍着不开口。
谢清意也陪着她倔,两个人谁也不让谁。
天色出机场的时候就有些黑了。
车子出了隧道以后车灯就打着了。
单行道往下一直走就行。
明漪把头扭向车窗,不看他一眼。
任由他上演速度和激情。
前面突然出现一辆黑色的别克。
没有打灯也没有警示。
并且在高速上掉头逆行。
明漪吓了一大跳:“谢清意,减速,刹车,你疯了吗?”
男人充耳不闻。
他方向盘打到死,在高速上甩尾越过那辆不遵守交通规则的黑色车。
然后又毫不减速的继续往前,很快就下了高速车道。
明漪被吓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这疯子是在干什么,在跟她秀自己的车技吗?
明漪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进了郊区的路上男人仍旧这样操作。
明漪火气也上来了。
他什么意思,是要比谁更疯吗?
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谢清意这才慌了:“干什么?”
刚要减速,明漪直接越过中间,爬到他身上。
她抢过方向盘往左边的试验田里打去。
车子迅速偏向一边,最后明漪踩着男人的脚踩停了刹车。
前面速度很快,好在实验田里种了小麦,阻力比较好,才没有侧翻。
车子滑进田里一大截以后,停了下来。
今年的小麦还带着绿越冬。
这里是农科院的试验田,现在被他们糟蹋了一大片。
谢清意被她不要命的动作震撼住,
虽然他知道明漪一贯是这样的性格,但还是后怕,却难以冷静下来。
好在两人身上都没什么伤,没出什么意外。
只是车的底盘太低卷进了麦子里开不了。
明漪坐回的副驾驶位。
靠在车上,也还没平复下来。
车里沉默的有些可怕,谢清意啪的一声把灯打开。
两人一句话也不说。
天已经完全黑了,夜色如水,墨浓星稀。
只听得见两个人的喘息伴随着窗外一些莫名其妙的虫子还是鸟的声音很稀薄但却很清晰。
明漪的脑子一片混乱。
她看到边上有田才往这边打方向盘。
主要是谢清意刚才那个疯劲。
再开下去就到市区了。
她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现在停下来了。
两个人都说不出指责的话,也没有吵架的心思。
良久的沉默和寂静中,谢清意突然打开车前的收纳。
从里面掏出最后一根烟出来,已经放了很久,他不想抽。
但现在确实不知道要干什么。
点烟器短暂的闪过红光。
车里渐渐弥漫起香烟的味道。
谢清意把车窗打开了一点。
明漪突然凑了过去。
接过他手里的烟,也抽了一口。
动作丝毫不比他生涩。
谢清意看她倚靠在窗边,吐着烟圈的样子。
几乎是迷恋。
车里的灯光是暖黄的色调,正面的可能撞坏了。
侧灯温柔的打在她脸上,伴随着上升的烟雾弥漫了她姣好的面容。
明漪没化妆,也没有涂她过往最偏爱的红色口红。
不似妆后纯粹的明艳。
这张脸其实带着些娇气和英气揉杂在一起的矛盾,真的极好的辨识度。
让他一眼就过目不忘
她此刻的动作像个不良少女,熟练的偷着抽烟。
谢清意就这样盯着她看。
他真的是爱极了她的每种样子,每种表情,每种态度。
但一想到对方毫不在乎自己的情绪,就像针扎一样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他看着一根烟自己只抽了一口,剩下的快被明漪抽完了,伸手去抢。
明漪也看着他,脑子里想得和他差不多。
她凑到前面把烟熄灭在中间的烟灰缸里。
跨过中间直接坐到男人身上。
按住他的肩膀,将嘴里的最后一口烟渡进他的喉咙
然后又退了回来,等他喘息几秒,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谢清意也快要疯了,按着她的脑袋,同样疯狂的撕扯着。
他们谁都不说话只喘息,舌头热情的探索彼此,带着强势侵入对方,像是把今天的气都发泄在这里。
谢清意推开她一点。
两人额头抵在一起,喘着气,温热的气息伴随着淡去的烟草味扑在脸上。
暧昧又热情的缠绵让两人都。变得墨澈迷离。
明漪不想先认输。
她去解谢清意的皮带和拉链。
男人托着她往上抬,借力凑近自己,埋头在她锁骨和胸前。
车窗开了一条小缝不断的有冷气进来,谢清意把窗户关起。
手从她的衣服下摆探进去,只是解开扣子往上撩起,没有脱掉。
一切都显得这么迫不及待,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下一件。
明漪埋在他的肩膀上,早已经被晃的没有一丝力气。
他们像是在彼此惩罚,又在彼此爱护。
麦浪被吹风的和车一样,东倒西歪的晃。
两人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
都在用行动表达自己压抑和勃发的感情。
在爱与**的宣泄上,两个人达到了高度的默契和统一。
他们坦荡到有些荡漾。
一切重归静谧时已经是半夜。
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一半,谢清意拿大衣裹住她,抱在怀里,车的座椅放平了一些角度。
明漪伏在他胸口,听着他逐渐不再荒唐的心跳。
“谢清意,我们结婚吧!”
结完婚,她就回南洲,等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以后,就回来。
她不想放弃他,至少现在,她不想为了任何假设委屈和压抑自己的情感。
至于以后,又不是没有快刀斩乱麻的底气。
他如果背叛或者变心,她也不是拖泥带水的德性。
“你说什么?”谢清意突然抱着她起身。
像是听到什么梦话一样。
还想确认她是不是睡着了。
“我说,我们结婚!”
不结也行,但似乎爱与爱人总是需要一点仪式感。
一张证书,其实也限制不了她什么,但也算他们彼此之间的承诺。
普通夫妻之间也就那么回事,最低的门槛罢了:忠诚和财富共享……
“明天就去领证,婚礼先往后推推,我这边还有些事没有解决。”她认真的说。
谢清意还没缓过来。
“你决定要一直爱我了对吗?阿漪!”
“嗯,我爱你,不想错过你!”
谢清意有些激动,事情的发展似乎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简直是峰回路转,绝处逢生……
他心绪难平,只能不断的亲吻她来表达自己此刻难以抑制的兴奋。
冷寒的夜里,麦田里的车成了最炙热的存在。
“我还没有求婚,阿漪,太快了,我还没有求婚……”
他激动的眼眶都红了,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颤抖的音。
像他们失去孩子那次,他趴在她腿上,眼泪烫的人心疼。
明漪像一汪清水一样,温柔耐心的回吻他,安慰他。
她又何尝不是,情意从生根发芽到枝芽疯长最后成了遮云蔽日的参天大树,每一个阶段都犹如凤凰涅盘,一次又一次突破和焕新,
夜空似有繁星滑落,惟愿你我不似它那般仓促又好奇的随意坠下,此刻爱意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