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桌？
季铭凡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莞尔一笑，收拾着东西，喊道：“同桌，等等我！”
很快，季铭凡便赶到了她身旁，又放慢了脚步，学着她的步调走。
“秦愐老师，可以问你个非学术问题吗？”
他偏着头看着秦愐，见她那眼眸微垂，似是有些困倦，有些无精打采。
“昨天又熬到几点了？”
“两点多吧。”
“又这么晚？你不是不去那家餐馆打工了吗？难道是陈凛烽他家武馆的事？”
“是，也不是。最近有邻居找我给他家孩子补习，得准备准备。”
季铭凡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然后呢？以你的实力也花不了太长时间啊。”
“对方今年一年级。”
“这个一年级，是初中一年级还是高中一年级？”
秦愐有些困倦的脸上又多了些生无可恋，“小学。”
“原来还有你搞不定的事啊。”
突然，秦愐停下来脚步。
季铭凡也急忙刹住脚，收起笑容，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小心翼翼道：“怎么了？”
“我有挺多事情搞不定的。”
这话声音很轻，面前担忧的少年并没有听完全。
秦愐抬眼看向他，“没什么，就是困了。”
“哦，真的是这样吗？”
“嗯。”
观她神色，实在不像没事的模样。
季铭凡依旧半信半疑，不过他也不好过多问些什么。
两人回到教室。
刚坐下，秦愐就打算趴下休息。
“等等。”
秦愐不解地看着他，“那道题还不懂吗？”
“不是。”
季铭凡笑着摇头否认。
“刚刚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回忆一番后，依旧不觉得自己有忘记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可以问你一个非学术问题吗？”
“你不是问了吗？”
“那是另一个问题。”
“那你问吧。”
闻言，季铭凡坐的端正，微笑道：“秦愐同学，这个学期我是否有幸继续与你同桌呢？”
望向他那眼睛，深邃且真诚。
秦愐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心脏控制不住地跳得快了些。
不知所措地躲开了他的眼神，“你是个不错的同桌……”
“真的吗？那这学期给我一个当更好的同桌的机会，可以吗？”
“但是这个我保证不了。”
季铭凡急切问道：“为什么？”
“阿烽说了，他这学期想和我一起坐。”
“你答应了？”
“没有。”
季铭凡内心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的烛火。
“那打算跟谁做同桌？”
“没有谁，自己坐也挺好的。”
果然，是秦愐一如既往的说话风格。
但季铭凡依旧不死心，“那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你选谁？”
“没有如果。”
说完，便自顾自趴下休息了。
这回季铭凡是没机会一问究竟了。
有些失望，但看着她那睡着的模样，又有些失望不起来了。
等到最后一节课，季铭凡正听着课，耳边突然传来了她的声音。
“我跟他说，随缘。所以，你也随缘。”
猛地看向她，她依旧趴着，但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突然，好像有一只小鹿直直地撞向了心脏，心跳停下了一瞬而又飞快地跳动。
“你……什么时候醒的？”
“十分钟前。”
“那……”季铭凡有些犹豫，没敢开口问。
“什么？”
这一问，把季铭凡搞得更紧张了。
秦愐第一次见他这般，脸涨的通红，耳朵也染上了红，欲言又止。
“想问就问。”
这话给了季铭凡不少勇气，咽了咽口水，“你……”
“嗯。”
“十分钟，你就一直这样盯着我看吗？”
秦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
“为什么？”
“一定要有理由吗？”
季铭凡被问懵了，微微蹙眉，“没有理由的话，为什么要盯着我看？”
“很多事情不都是没有理由的吗？非要有理由？”
“是，总要有个理由，才能解释为什么这么做吧。”
秦愐抬起头来，不再趴着，侧着头继续看向他。
“因为我趴着的姿势醒来看到的就是你，所以看了十分钟。这个原因你接受吗？”
季铭凡有些失落地笑着，“同桌，这个理由有些朴素且牵强了。不过放你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为什么在我身上就可能了？”
“就是可能。”
“为什么？”
季铭凡此刻已经心如止水了，无语笑道：“因为很多事情不都是没有理由的。”
“但总要有理由吧。”秦愐想着，又补充道：“你说的，有理由才能拿解释为什么这么做。”
“我刚说完的话被你用来对付我自己，有些后悔刚才问了。”
“那我的话不也被你用来对付我了，但我不后悔。而且我把你的话听进去了，所以你该告诉我为什么了。”
季铭凡被气笑了，“因为以我对你的了解，觉得你会做这种事。”
“你对我的了解？是什么样的？”
“一个聪明全能，喜欢睡觉，说话直且奇怪的学霸，哦，不，学神。”
“哦。”
秦愐若有所思地移开了目光。
季铭凡也立马移开视线，松了口气，毕竟被她那样直勾勾，不加掩饰地持续盯着，实在有些受不住。
偷偷瞥了她一眼，她依旧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又起了挑逗的想法，“快放学了，是在想回家要做的菜吗？”
“不是，在想你。”
“哈？”
季铭凡拿着的笔被吓得重重地掉在桌上，又滑落到地上。
“啪嗒——”
笔掉落下地，心也跟着重重地砸下，又快速反弹跳动。
“我说，我在想你。”
秦愐看向他，又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
“我……我听……我听到了。”
“你脸好像比刚刚更红了，没事吧？发烧了？”
“我没事，我没事！”
季铭凡慌乱地回答着。
“你确定？”
“嗯。”
疯狂点着头，生怕她又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来。
两人莫名都沉默了。
“你，刚刚在想我什么？”
“我在想你……”
说着又停了下来，垂眸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
“我在想，刚刚为什么会盯着你看。”
“可你不是解释过了吗？”
“我刚刚随便说的。”
闻言，季铭凡莞尔笑道：“虽然是随便说的，但你都回答过了，我也相信了。为什么还在想呢？”
“因为你是我朋友，你在乎那个答案，所以我也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