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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圣源终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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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起源(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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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罗琉伊鲁,你要记住,神明追求的是平衡。”山岳般的雪白巨兽温驯地匍匐在造物主面前,他抚摸着它的鼻尖,温柔地轻笑着。

“我不明白。”年幼的多罗琉伊鲁摇了摇头,懵懂地看着造物主。

“我给了兰顿统领世界的能力,而你要负责调和这一切,你们俩是互补的,同时也是互相约束的。”造物主说道。

“可是兰顿那么强,我都打不过他,怎么约束他啊?”多罗琉伊鲁看了看眼前的巨兽,感觉自己十分渺小。

“你不相信我吗?”造物主看向他,神秘地笑了笑。

“我当然相信您了,可是我真的比兰顿弱很多啊。”多罗琉伊鲁苦恼地挠了挠头。

“既然你相信我,就不用为这件事烦恼。”造物主微微俯身,摸了摸多罗琉伊鲁的脑袋,“你可是我最满意的造物啊,多罗琉伊鲁。”

……

“兰顿——”多罗琉伊鲁的怒吼渐渐淹没在骤然响起的轰鸣声中,就连燃起的怒火也被渐渐扑灭。他感觉自己的意识离开了身体,他的眼前不再是疮痍的战场,他看到了山川、河流、动物,还有一众陪自己长大的神兽。仿佛是感受到了多罗琉伊鲁的目光,那只好像永远都在睡觉的白色巨兽睁开了它的双眼。

他记得那双眼睛,他还小的时候,它总是跟在造物主身边。它的眼里只有造物主,从来不看任何其他生物一眼,所以小时候多罗琉伊鲁一直都不喜欢它,觉得它目中无人。

“是吗……原来你一直在注视着我啊。”多罗琉伊鲁自嘲地笑了笑,他看到了它的瞳孔,那双眼睛的最深处,是他自己的本源之火。

“不愿意注视你的,从来只有你自己吧?”巨兽喷出鼻息,可却有话语在多罗琉伊鲁的脑海中响起。

“你想为她报仇吗?”

“何来仇恨一说?我只是为自己的失职感到愤怒罢了。”多罗琉伊鲁说道。

“谎言。”巨兽低吼。

“神追求的是平衡,不能被私欲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多罗琉伊鲁怒吼。

“那你自己的平衡呢?”

“我自己的?”

“你永远都在当造物主的分身,从来没有当过你自己。你的天平往秩序一方倾斜得太多了,多罗琉伊鲁,达不到平衡的你,是维护不了世界平衡的。”巨兽无奈地叹息。

“我再问你一遍,你想为她报仇吗?”巨兽昂首。

“我可以为她报仇吗?”多罗琉伊鲁犹豫着说道。

“没有人说你不可以,多罗琉伊鲁。”

“对啊,没有人说我不可以……”多罗琉伊鲁的表情逐渐狰狞,怒火从他的眼底喷薄而出。天平缓缓摆动,巨兽从山林中苏醒、起身,和他心中的那只一起。

“兰顿——”伴随着惊天动地的轰鸣,雪白的巨兽从空中降落,多罗琉伊鲁的怒吼同巨兽一起,震碎了施加在他身上的束缚。

“我一定会杀了你!”三座巨像拔地而起,巨兽的身影瞬间被吞没,多罗琉伊鲁缓缓起身,耀眼的彩光从他身后喷薄而出。他伸手虚握,世界为之震颤,而彩光吞没了一切,宣告至尊的到来。

兰顿的气息彻底消失,属于潘多拉的气息浮现,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足以称之为奇迹。

这就是独属于多罗琉伊鲁的极致咒术,创造、毁灭与再生的顶点,同时也是造物主赋予多罗琉伊鲁最强大的力量,深渊咒法——苍生无极光。在这片光芒的覆盖范围之内,创造、毁灭与再生三大权能解除了一切限制,彻底概念化,只要多罗琉伊鲁下令,无论有多匪夷所思,世界也同样会执行。但是潘多拉原本的存在太强大,就算是无中生有,也只能追回她的一丝存在而已。

“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多罗琉伊鲁咬了咬牙,乖离剑挥出,寄宿其上的原初之时间与原初之空间一同发动,他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

行走在时间的夹缝中,多罗琉伊鲁看到了她,看到了她们。她诞生之时不过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雪白的皮肤几乎和发色融为一体。她是最先诞生在那片土地上的神明之一,那时候陪伴她的只有那比山岳更庞大、比苍天更宏伟的银色巨兽——祖龙烛时。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但没人让她撒娇,也没人陪她玩闹,那么年幼就必须担负整个世界。

潘多拉的少女时代才刚开始不久,泰坦和弥赛亚相继诞生,她又多了一个新的身份——姐姐。她陪伴两个弟弟成长,教他们剑术和咒术,等到他们能独当一面的那天,世界却正经历着一场大难。烛时和尼德霍格两位祖龙反目,他们的大战让大虚无世界千疮百孔,而大战的结果——烛时之死改变了整个世界。

很长一段时间后,她们好不容易从突如其来的大变化中稳定了世界,迎来的却是世界的裂缝洞开,名为灾祸的至上权威降临大虚无世界……

多罗琉伊鲁沉默了,这是他和潘多拉的世界唯一一次交集,看到的却是这样一番经历。他想到了自己,从诞生之初就一直被某种外物牵绊着,扮演着是自己但又不像自己的角色。他们是神,肩负着管理和维护世界的责任,这一定是他们生命的主旋律,但是如果能选的话,他想改变些什么。

在近乎一片荒芜的世界上,洁白的存在睁开了双眼,她静静感受着自己的存在,可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她有些失落。界念告诉她,去森林和山脉的尽头,那里有世界的统治者,他会告诉她一切。而她别无选择。

就这样,她开始了她的生命,也开始了她的命运。

“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

她走在森林里,突然从某棵树上跳下来一个人,她立刻警惕了起来,因为界念告诉她,世界的统治者比她能看到的一切都要巨大,绝不可能是面前这个身高和她差不多的家伙。

他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年纪,头发是奇异的黑紫色,穿着一身白衣,稚气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我叫多罗琉伊鲁,你叫什么啊?”他挺直了身板,两手叉腰,露出两排大白牙,这有些夸张的模样逗笑了她。

“你怎么回事啊?”她无奈地笑了笑。

“我快把整个世界找遍了,除了你根本没有别人,好无聊啊!”多罗琉伊鲁叹气。

“界念没有让你做什么吗?”她疑惑地问道。

“界念?那是什么?”多罗琉伊鲁挠了挠头。

“就是你诞生的时候,它会告诉你一些事情。你不知道吗?”她问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多罗琉伊鲁两手一摊以示无辜。

“你这家伙真奇怪。”她撇了撇嘴。

“我不叫这家伙,我叫多罗琉伊鲁!”多罗琉伊鲁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潘多拉。”她说。

“潘多拉!”多罗琉伊鲁咧嘴一笑,“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我倒是无所谓啦,不过你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可要好好跟着我哦。”潘多拉挑了挑眉,两手抱在胸前。

“那就说定了!”多罗琉伊鲁灵活一跃,站到了潘多拉侧后方,“还有我叫多罗琉伊鲁!”

“好啦好啦,多罗琉伊鲁,你可真有活力。”潘多拉也被他逗笑了。

“我们去哪?”

“我也说不好,你跟着我就行了。”

“好!”

她们走在树林里,不时聊几句天,随着时间流逝,阳光下的影子逐渐重叠。从这一刻开始,漫长的时光流逝,有什么东西偏离了原本的轨道,渐渐变得不一样了。过去的多罗琉伊鲁握住了她的手,而作为观测者的多罗琉伊鲁抓住了她存在的事实,名为潘多拉的存在逐渐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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