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脸色一沉,一把攥住女人的手腕
软软滑滑的触感便一下就让他心猿意马了起来
“顾柏你干什么?!”,阮桑落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抓得一阵踉跄
“咱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在这装什么?阮桑落,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白月光呢,在这给我装不食男色给谁看呢”
-
他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阮桑落今天穿了一件一字肩的裸色欧根纱的上衣,露出的皮肤白中透粉,圆润的肩头似是有勾人的魅力
许是酒精作祟,又或许是压抑了太久
顾柏眼色一沉,一手控制着阮桑落的手腕,低头埋向女人姣好的肩颈,贪婪地呼吸着他早就惦念念不已的味道
-
阮桑落陡然瞪大了双眼,瞬间感觉似乎是有千百只虫子在脖子上缠绕爬行一般恶心!她开始疯狂地推搡,“顾柏你是不是疯了!滚开”
感受到有热气在自己的肩窝处喷发,一股从未有过的莫大的恐慌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顾柏!!我要报警了!”,她不住地偏头想要避开男人恶心的嘴脸,一边艰难抬起另一只手想要将这具在自己身上越来越紧的身躯推开
谁知顾柏也立刻发狠一般一把抓住她的手,轻佻又下流地笑,“好啊你去报警啊你去啊!”
一股剧烈的钻心的疼痛就在这时立刻从右手袭来
阮桑落不受控制的叫出声来:“啊!”
-
-
一瞬,顾柏却像是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狠狠拉扯开仰头向后倒去!男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狰狞,“啊——!!”,顾柏觉得自己的头皮快要被人扯下来了!跌坐在地之时,瞬间人清醒了许多
仰头看向来人,只见一个宽阔高大的黑色背影横在他和阮桑落中间
——
“阮桑落”,傅屿放轻了自己的声音
阮桑落这时已经没什么力气一般滑下身子蹲在墙边,环住自己的肩膀,喘着气儿,眼中尽是惊魂未定
傅屿也蹲下,却没有靠近她,“没事了”
-
顾柏莫名其妙,怒火中烧地站起:“你tm谁啊!”
傅屿回头——绝佳的身高优势让他几乎是俯视眼前这个浑身酒气的衣衫不整的男人
镜片后的黑眸微眯,眼神阴冷,脸色幽沉,连带说出口的话都有些让顾柏不寒而栗:“我已经录下关键证据并报警了,顾先生是吧?你最好想想怎么和阮家、顾家、警察交代”
顾柏酒醒了一大半
意识到当下的情形,看着阮桑落倚在墙边辨不清神色,来来往往的早已有人注意到这里,顾柏终于有些后知后觉的害怕
他探头看了看墙角蹲着的一小团女人,脸上终于泛出一丝后悔
“落落...我冲动了,你...”
话还没说完,眼前又被那男人挡住——这次,将阮桑落的身影遮的严严实实
“还不滚?”
...
顾柏滚了
——
——
“哪里不舒服?”,看见阮桑落在原地许久没有动静,傅屿沉声又问了一句
阮桑落这才抬起头来
头发已经在挣扎中有些凌乱了,眼中泛着红冒着水汽,看见来人,止不住地鼻尖泛酸:“傅老师?傅老师,我,我的手,好像,好像抬不起来了”
声音带着低低的破碎的哭腔
傅屿眼神落在女人的无力下垂的右手腕上,顿时眉心紧拧
如果他没有判断错误的话——
他伸手覆上阮桑落的手
刚触及的一瞬间,女人止不住地小声惊呼,“痛”
傅屿判定是脱臼,看情形,现在应该是能接回去的,但是阮桑落现在整个人都很高度紧张
-
-
他短暂回忆了一下之前在医院遇到胳膊脱臼的小孩儿,当时自己是怎么安抚的
然后傅屿伸手,轻轻拭去女人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晶莹泪珠
“桑落,你别哭,你哭我也跟着难受”,男人的声音低低的缓缓的,像一剂镇定注入阮桑落的脑袋
阮桑落的意识终于逐渐回笼,她有些不可置信眼前人的温柔,抽抽嗒嗒地,眼中流露出迷茫和疑惑
傅屿立刻趁着这个空隙,利落地扶住女人的手腕,熟练地往某一个方向微微一使劲
阮桑落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便听到一声轻响,手腕的无力和疼痛便神奇地得到了缓解
-
随之而来的是终于逐渐平复下来的情绪
-
身后的音乐隔着一堵墙十分闷沉,一声一声有力的鼓点一下一下落在两人之间
“你手最好再上点外敷药,去医院?”,傅屿起身,问她:“能自己起来吗?”
阮桑落站起,再开口时嗓音已是沙哑:“我朋友还在”
“我来安排”,他说
经历了漫长又混乱的几分钟的阮桑落,在这一刻,彻底平静下来了
——
——
为了方便,傅屿还是将人带到了卞城中医院
一是离酒吧比较近一点,二是阮桑落的情况不复杂,在自己的地方处理比较便捷
——
——
坐在傅屿办公室的椅子上悄悄环视周遭,在寸土寸金的A市中心医院,能拥有这样宽敞的一间独立办公室,看来院方很重视他
干净,整齐,空气中弥漫着桑落熟悉又喜欢的草药味
桌角还放了一个中等大小的玻璃钢,一只乌龟在里面慢悠悠地爬,桌后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木制柜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和文件夹,地上还堆放了许多
阮桑落眼尖,甚至还看见了最角落的箱子里露出的许多锦旗
-
低头看着男人为自己细细上药的时候
阮桑落的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那是他也是这样低头为自己处理
那时也和现在一样,能看见干净的鬓边男人颇有质感的金属眼镜框边
感受到男人扶住自己手腕的指尖——温热
那几抹温热甚至在阮桑落的脑中被无限放大
办公室静得甚至只能听见墙上钟表的指针声
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傅老师,你怎么会在密谷?”——她指那家酒吧
傅屿抬头,阮桑落就这样不经意和他深深的眸子对上,男人的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现在没事了?”
“...嗯,谢谢您,真心的”,她不自在地偏头
“我去那接人”
“哦...”
默了一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阮桑落突然轻笑出声:“傅老师,我才想起你刚是揪的他头发哦”,女人的眉眼弯弯,“好朴素的打架方法哈哈哈哈”
傅屿抬眼看了她一眼,女人这会又是笑盈盈的样子了,刚刚在酒吧的惊吓模样不复存在
——还真是乐观的性子
于是有些破天荒的,傅屿应了这种没什么意义的话,“嗯,那个角度比较方便”
——
——
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突然推开的
“傅屿,你今天不值班呀怎么听小张护士说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