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羽生还是第一次来居酒屋这种地方。
因为年龄还不到能喝酒的时候，而且也没有任何好友相聚。
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乐队成员来居酒屋里聚餐，对白鸟羽生来说还真是件蛮神奇的事情。
话虽如此，白鸟羽生倒是没有太多紧张的情绪，餐桌上的话题也大多是围绕音乐展开，到最后成了反省大会。
练习的时候有哪里做得还不够好，哪里后续有提升的空间，都在练习后的这一顿酒会里总结得七七八八了。
白鸟羽生这位旁观者也成了远山浅夏讨教的对象。
“白鸟君，刚才的练习你听起来觉得怎么样？”
“啊？我觉得……挺好的。”
白鸟羽生目前对于乐理的了解几乎为零，那些涉及到技巧的名词更是一窍不通，只能依靠感觉来判断。
但白鸟羽生还是明显看到了自己回答挺好之后，远山浅夏表情上的放松。
“其实远山从练习开始就很紧张，应该是白鸟君在场的原因吧，现在听到你说练习很不错，她才松了一口气。”
“志……志摩！”
远山浅夏似乎很不满志摩澄子会这样拆穿自己，又从身上拿出一盒酒，三两下就吸了个干净。
“总之以后……白鸟君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随时来看我们的练习。”
“嗯……”
白鸟羽生已经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所以今后也许不会再去旁观Alco hol的练习了。
不然正式演出的时候，新鲜感也所剩无几。
酒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九点左右，远山浅夏这次是真的喝到位了。
虽然说了只喝一杯，但耐不住她自己带酒来喝。
“小白鸟，我们这是去哪啊？”
远山浅夏背着琴包，走得歪歪扭扭的：“先不回家，跟我去到处逛逛吧。”
“远山姐想去哪里逛逛？”
“我想想……要不就去下北泽找中岛前辈好了。”
“现在过去差不多也快关门了吧，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白鸟羽生都能想象店长看到自己把醉醺醺的远山浅夏带过去后脸上表情有多精彩了。
“是吗……那……呕！！”
远山浅夏冲到一旁的小巷里，扶着墙吐了起来。
“……还是回家吧，远山姐。”
“回家，回家好，小白鸟，回家再继续喝吧！”
“回去好好睡觉啊。”
白鸟羽生有些庆幸远山浅夏不算太重，自己还能拉得住她，最后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远山浅夏给带回了公寓内。
“远山姐，我先去放洗澡水了，你好好躺着，不要再去开酒喝了。”
这时候，白鸟羽生才有些理解志摩澄子老师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含义。
而就在白鸟羽生在浴室里忙活的时候，却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低沉贝斯音。
在浴缸蓄水的途中，白鸟羽生回到了客厅，只见远山浅夏正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拨动着贝斯弦，强劲的节奏从身后的音响里不断传出。
“别插音响啊！会被隔壁骂的！”
白鸟羽生冲了上去，在邻居开始投诉之前拔掉了线。
“啊？我有邻居了吗？”
远山浅夏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自己住的地方是那个老破小公寓。
“我们已经搬家了。”
“哦，搬家了啊，那是不是说明我有一间单独的浴室了？”
远山浅夏摇摇晃晃地起身：“泡澡泡澡……小白鸟要不要一起？”
“我就……算了吧。”
白鸟羽生盘算了一下时间，从喝完酒到现在也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泡澡的话也差不多够了。
要是刚喝完酒就泡澡的话，白鸟羽生担心远山姐直接晕倒在浴缸里。
等待远山浅夏泡澡的时候，白鸟羽生也没有闲着，将自己的床铺整理了一番，把远山浅夏不知道啥时候拿出来的酒放了回去。
直到四十多分钟后，远山浅夏换上了一身淡绿色的睡衣，满面红光地从浴室里出来。
白鸟羽生感觉她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身上的酒气完全消散，就连皮肤好像也变得更加光滑。
“哎呀~真是大满足，原来自己家里有个浴室是这么舒爽的事情。”
“远山姐，我待会洗澡的时候，你要是弹贝斯的话，记得不要插音响，然后就是……别再喝了，今天已经喝得够多了。”
“我知道了！”
远山浅夏答应得很干脆，但白鸟羽生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简单冲洗了一下，没有泡澡就离开了浴室。
一看客厅，没人。
阳台上，也没人。
白鸟羽生小跑了几步，在自己的卧室里看到了躺在床上酣睡的远山浅夏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还好不是掉下去了。
总感觉以后得给阳台加装点防盗网才行……
人已经睡着了，白鸟羽生也不好意思把人叫醒然后赶到客厅去睡，只好小心地给远山浅夏盖上被子。
“小白鸟……”
远山浅夏低声呢喃着。
白鸟羽生顿了一下，没有回应。
“咱们搬新家了……来办庆祝会吧……”
远山浅夏翻了个身子，差点从床上滑下来，不过被白鸟羽生给推了回去。
“明天有空再办吧，今天就先晚安了，远山姐。”
白鸟羽生留意了床周围有没有什么尖锐凸起，确认就算半夜掉下来顶多疼一下不会有什么意外后，这才关好了灯与门窗，退到了客厅里。
“接下来还有点麻烦事……换洗的衣服咋办呢？”
身上穿的衣服裤子倒是能一起丢到洗衣机里解决，但内衣这玩意，白鸟羽生不确定自己现在该不该帮忙洗了。
但现在不帮着洗显得自己有些过于在意，洗了吧明天远山姐起来又要怎么面对这个现实？
“算了，都合租到一起了，还在意这些干什么？”
白鸟羽生没纠结太久，顺手的事罢了！
站在阳台晾着衣服，冰冷的夜风刮过身躯，让白鸟羽生打了个激灵，也顺势瞥见了远处霓虹灯闪烁的街道。
自己终于还是站到了这里，曾经远远眺望着的都市中心。
也许总有一天，自己还能站在舞台之上，用音乐与他人共振。
将衣服全部晾好后，白鸟羽生又收拾起刚才远山浅夏拿出来的贝斯。
捡起贝斯的那一刻，白鸟羽生鬼使神差地将背带套到自己肩膀上，看着玻璃当中倒映出来自己架起贝斯的模样，白鸟羽生也不禁扬起了嘴角。
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过了个干瘾，白鸟羽生迅速把贝斯收纳进琴包里，小心地放在角落，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到东京生活的第一天，倒也还算不错。”
白鸟羽生躺在客厅，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今晚白鸟羽生做了个梦，在梦里，自己延续了小学起就终结的明星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