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晖他们几个被自己奶奶从鸡圈里赶出来，他们也不走远，就守在外面等着。
沈母狐疑的看了一眼沈卓，问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怎么的昨天晚上没吃饱？”
“瞧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改好了嘛。”
想改变别人对他的态度，要从一点一滴做起，沈卓决定先从不睡懒觉开始。
沈母对他的话有些不相信：“希望你能多坚持几天，要是没事就出去吧，抱着孩子来这里干嘛？味儿多大啊。”
“您的亲孙女想看老母鸡，我带她进来看看。”
沈卓抓着闺女的小手，指着地上的老母鸡道：“这是老母鸡，小七想不想吃？想吃让你奶奶杀了给你炖鸡汤喝。”
“叽叽...”
沈悦澄好奇的看着，地上走来走去的几只老母鸡：“吃...叽叽...”
沈母闻言笑着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别听你爸胡扯，咱们家的老母鸡可不能吃，还要留着下蛋呢。”
沈悦澄不依不饶道：“吃...叽叽…”
“你个小丫头片子，比你哥哥们的嘴还馋，他们惦记鸡蛋，你连奶奶的老母鸡都惦记上了。”
沈母从碗里拿出一个鸡蛋，拿在手里让孙女摸了摸：“这是鸡蛋，把老母鸡吃了，你就没有鸡蛋吃了，知道不？”
沈悦澄点点头，伸手去抓沈母手里的鸡蛋：“蛋...吃...”
沈母躲开她的小手，乐呵呵的说道：“现在可不能给你吃，奶奶一会儿给你做水冲蛋喝。”
“吃...”
沈悦澄瘪嘴就要哭。
“小七不哭啊，爸给你拿鸡蛋玩好不好？”
沈卓见闺女眼睛里泪珠子打转，从他妈手里把鸡蛋拿过来，握着鸡蛋的手伸到闺女面前让她摸着玩。
沈母站在一旁看着，等小孙女不哭了，便想开口把鸡蛋要回来，可又怕她再哭闹，便叮嘱道：“老三，鸡蛋你可拿好了，千万别给摔了。”
“妈，您就放心吧。”
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能拿不稳一个鸡蛋？
沈卓见他妈在收拾鸡窝，拍马屁道：“这五只老母鸡您给养的真好，咱们家每天能有鸡蛋吃，这可都是您的功劳。”
鸡圈每天打扫也没多脏，沈母拿着扫把简单扫了扫，又给鸡喂了食，这才有功夫搭理他。
“你妈我今天这是捡着漏了！估计是你奶奶把他亲孙子给忘了，要不我还摸不到这么多鸡蛋呢。”
沈卓真是无语，他为了哄他妈高兴，说了这么多好话，可是他妈一点面子都不给，张嘴就拐弯抹角的损他。
“我昨天已经和奶奶说好了，她答应以后不再偷摸您的鸡蛋，往后全都给您留着。”
沈母拿着装鸡蛋的碗往外走，丝毫不领情：“谁知道呢？我每天能摸到几个鸡蛋，你们奶孙俩人不发话，咱们家的老母鸡说了都不算！”
沈卓听到他妈的话，臊的脸一下就红了！
他跟在沈母身后，抱着闺女从鸡圈里出来，抱怨道：“妈，你能不能当着我闺女的面，多少给我留些面子，别什么话都说行不行？”
“你还知道害臊啊？躲着偷吃的时候，我可没见你不好意思。”
沈母回头看了他一眼，脚步没停走到正房屋檐下的灶台前，把碗放到了旁边的橱柜里。
沈凌晖带着三个弟弟，像个跟屁虫一样，从院里跟到鸡圈，又从鸡圈跟到灶前。
“奶奶，水冲蛋太腥了，能不能放点糖？”
“奶奶，我想吃甜水蛋。”
“奶奶，放糖好吃。”
沈母被自己的四个大孙子围着，吵的她脑袋瓜子嗡嗡的。
“都给我闭嘴！你们出去问问，谁家的孩子每天能吃上鸡蛋？真是不知道好歹，还要放糖，糖不要钱呀？”
“那奶奶我们不要糖了，咱们今天吃水煮蛋吧。”
“就是呀，奶奶，今天有五个鸡蛋呢，我们都看到了。”
“奶奶，吃水煮蛋。”
沈母直接拒绝道：“不行，就五个鸡蛋，煮着吃你们还不打起来，都躲开点，再闹今天连水冲蛋都没了，我把鸡蛋炒了给你们爷爷下酒。”
沈凌晖四人见自己奶奶发威，知道胡搅蛮缠没有用，也就不再缠着沈母了。
沈母把孙子们从眼前赶走，拿起水瓢从一旁的水缸里舀了几瓢水，倒进了灶上的大铁锅里。
“凌秋，你再添把柴，等一会儿锅里的水开了，你就不要再添那么多柴火了，知道了没？”
“知道了，奶奶。”
沈母吩咐完蹲在灶前烧火的大孙女沈凌秋，转头看向站在门口屋檐下的沈卓：“孩子哄哄就得了，哪能让她一直拿着鸡蛋玩，你赶紧把鸡蛋放橱柜里去。”
沈卓想想他妈说的有道理，这年头鸡蛋还是很金贵的。
谁家也不会把鸡蛋当玩具让孩子玩，他哄着闺女把鸡蛋放进了橱柜。
“要...”
沈悦澄揪着他的头发，伸手指了指蹲在灶前烧火的沈凌秋。
“想找姐姐玩？”
“玩...”
沈悦澄点了点头。
可一旁的沈母，看见他抱着闺女往火灶前凑，直接破口大骂道：“沈老三，老娘生你的时候医生剪肚脐眼，是不是把你的心眼也给一起剪掉了？你闺女才多大，你抱着她往火边凑什么！”
卧槽！
沈卓听到他妈的口吐莲花，一时愣在了原地。
“你还傻站着干嘛呢？昨天晚上喝的酒度数太高，把你脑子给烧坏了？有事没事？没事离远点，别在我跟前碍眼！”
沈卓无语的看着他妈，嘟囔了一句：“小七正学大人说话呢，您就不怕把她给带坏喽。”
说完抱着闺女赶紧躲的远远的。
沈悦澄现在跟他妈学的都知道打人了，可别再学会骂人。
主要是他妈嘴里损人的话太多，谁跟她待久了都能长见识！
“沈老三，你嘀咕啥呢？”
“妈，您听错了吧？我没说什么啊。”
沈卓惹不起躲得起，抱着闺女走到一旁，坐在石头台阶上，看着四个皮小子在院里玩。
“凌玉，你去小厨房看看窝窝头蒸好了没。”
“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整天磨磨蹭蹭的，干点什么活都要催！”
“沈老三。”
“唉！又怎么了，妈？”
沈母问道：“你媳妇她人呢？”
“收拾屋子呢。”
沈卓松了口气，他抱着闺女坐在台阶上正发呆呢，听到他妈突然喊他，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妈又要找由头骂他！
“你抱着孩子呢，就让你媳妇过来帮忙先把饭做了，你们自己屋里的那些活计，等吃完饭再干也不迟。”
沈卓还没说话呢，关晓应该是在西厢房听到了，她赶忙从屋里走了出来。
“妈，我刚在收拾被子呢，昨晚小七又尿炕了，您等我洗洗手，我这就过来。”
这时，沈凌玉从她大伯家门前的小厨房里出来，跑着过来乖巧的站在沈母面前：“奶奶，窝窝头蒸上了，我妈说马上就好。”
沈卓的爷爷当初在邻居们搬走后，把他们私搭乱建的煤房和地震棚都给拆了。
唯独每家门前的小厨房留了下来，想着家里的孩子以后长大了分家，可以省点钱不用再盖新的。
现在他们家里人口这么多，做饭的时候一口锅根本忙不过来。
为了节省时间，他大哥门前的小厨房也会一起开火。
“行，奶奶知道了，你和姐姐一起去把碗筷摆好，等锅里的水开了，奶奶给你们冲鸡蛋水喝。”
沈母对待孙女的态度远比孙子要好，她从来没有重男轻女的毛病。
当然也可能是她孙子太多，已经伺候烦了，相比整天调皮捣蛋的孙子，她对孙女的态度更加和蔼一些。
关晓洗干净手后走过来问道：“妈，我干点什么？”
沈母指了指旁边的腌菜缸：“你捞块咸菜疙瘩出来切了，咱们早上吃这个。”
“好的，妈。”
关晓干活麻利，应了一声，便从腌菜缸里捞出来一个咸菜疙瘩，用水简单洗了洗，放到菜板上拿起刀就开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