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黑色的刀罡随着李由的周天运转,在经脉之中缓缓的流动,仔细看甚至还能看到先天刀罡之内蕴含着如同一尾尾红色游鱼一般的细密刀罡。
这便是先天刀罡的特质,刀中生刀。
正是《五行杀箓术》的特殊之处,更是与传统《庖丁解牛经》真正差异的地方。
只不过这《庖丁杀箓经》,只有三层。
未来还需要修行人自行转修,又或者编纂,毕竟没有体验就没有发言权。
听说隐亲王府的研究员为了这套庖丁杀箓经,死了不少试验品,甚至一度发布抓捕外宇宙类人生物的任务。
只不过这红色的细密刀罡,略显呆傻。
好似有缺。
让李由有些不解。
忽然。
“嗡嗡~”
李由的身后缓缓凝成一道极为虚幻的藤蔓虚影,藤蔓首尾相连,宛如一条旋转的恐怖轮盘,又如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五脏洁净,吐息清香,其中带着宁静,悠远,就好像是明净没有一丝污染的朗朗星空。
就在此时。
他忽然起身,猛的一个垫步,脚掌和五指发力,带的空气鼓荡,全身根节甩动,双手陡张,掌心处两道无柄唐刀一般的刀罡迸射而出。
透黑色的刀罡内各有一株猩红的藤蔓在游动,宛如刀罡上的奇异的纹络,又如人体血管经络一般,狰狞,恐怖,杀气迫人。
“轰~轰~”
刀罡宛如匹练一般划破黑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在了演武场旁的石人身上,没有溅起一丝波澜。
“呼~”
李由收势而立,不是不想继续下去,而是脑袋里的阿飘正在造反。
只听姜南四处拍着窍穴内壁,一边拍一边大吼大叫:
“怎么关门了!我出不去啦!”
“你干什么了,我的法力竟然恢复了好多喔!”
“你快出来哇!”
“这里静悄悄的,我害怕!”
李由忍不住的捏了个眉心,他现在觉得自己脑子里被灌了十万只鸭子,要疯。
随后他单手敲了敲眉心处:
“我转修庖丁杀箓经了!”
“好吧,没事要理一理我,我自己在这里好孤单的!”
“好好好,哦莫?你发现没有?”
“什么?”
“我是在外面说的话,你能听到了!”
李由咧嘴一笑,这样就挺好,不然总感觉自己囚禁了一只小阿飘一样,感觉很变态的样子。
随后撤掉包围在眉心祖窍周围的法力,在他眉心处寄宿的姜南瞬间感觉天都亮了,她只要运转法力聚集双目,就可以透过李由的眉心,看到外界。
娇俏的小脸瞬间展颜,眉开眼笑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兴奋的看着外面,一边看还一边指挥:
“你往左转头,哇喔,你家好大喔!”
“往右一点,再右一点,那个鬼仆是杀生鬼吗?这个好贵的!地府杀生鬼和执杖鬼的出货量可少了!”
“快抬头,我隐约看到月亮啦,好圆呐!”
“.......”
李由不知为何,此时竟觉得姜南有一些可怜,且不说上辈子如何,就此世而言,足足在黑暗中待了二十年。
在他觉醒后,也只能从他眉心处探头,想看正前方,都要用力的抬头。
甚至她都不敢在户外露头。
在这种莫名的心情下,他十分听指挥的四处摆动脑袋,争取让姜南看到更多的风景。
而在远处阁楼中,依然身着一身丝绸睡衣,有些担忧的看着摇头晃脑的三儿子。
总觉得今天儿子的脑袋是租的,再不用就过期了那种。
而且怎么还自言自语上了?
难道是吃那些彩色药丸了?
依然眸子中寒光一闪,拍了拍手,在她脚下的阴影处缓缓出现了一个宛如影子组成的身影,影子躬身而立,一言不发。
“去查查老三觉醒后都接触了谁,有没有人给他彩色小药丸,如果有的话...诛十族!”
“诺!”
影子如同锯片摩擦一般的声音响起,转瞬间整个人便消失不见,恍若未存。
依然仍然在看着李由,低声喃喃:
“哼,就算是吃了也没关系,待你去了妖国,想买也买不到!”
她很清楚,雏鹰只有经历风雪才能够成长,别看他爹天天蹲在后厨,那是在积累,只不过积累了八万余年,也没见到什么起色。
“飒~”
说曹操,刘备就到了,只见李怨宛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了依然的身侧,顺着依然的目光扫了一眼像是好奇宝宝一般的李由,微微一笑:
“老三这是犯病了?”
“我怀疑他磕药了!”
“不能够,今天他带着我挖宝藏去了!”
李怨昂了昂脖子,仿佛是在等待被夸奖的孩童,依然伸手搂过李怨的胳膊:
“你还当他是小孩呢?大夏怎么可能还有宝....”
依然的话音未落,就看到李怨手里捏着的青铜块,秀眉一皱:“咱儿子也成棋子了?知道是谁布局的吗?”
“符箓宫!”
“吗的,又是这群狗东西,我……”
依然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势比人强,她也不知道符箓宫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群精神病疯了!
从原来的偶尔变态,变成了看谁都是卧底。
传说是玩大型狼人杀玩的。
但现在符箓宫真的就是一个刺猬,碰不得。
李怨摆了摆手:
“别急,那藏宝地是一座符塔,还有地下一层,里面栽种着一些珍惜草药,还有一座祭坛,祭坛上放了一大批还没我古老的……古董!”
“十方塔还是仙塔?”
“仙塔!”
“那直接用我的符塔撞它,撞碎,看看幕后之人会不会露头,怎么样?”
“不怎样,我跟你说...”
李怨删删减减的将今天的见闻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一下是他在望江楼后厨炒菜,李由主动去找他的。
依然紧锁的眉心并没有放开,甚至还有逐渐加深的征兆。
李怨见状,大手直接将其搂过:
“我猜测老三上辈子就是符箓宫的弟子,而且还是亲王那一代的!”
顿了顿,又道:
“不用慌,我虽然怀疑是有人故意让他转世在我们家,但咱家能让那些人看上的,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
依然伸出葱白般的食指,贴在了李怨的嘴唇上,翻了个白眼:
“我能接受儿子是没喝孟婆汤转世的,也能接受在魂魄未成形时期穿越的,只是我实在有点接受不了,明明养了二十年的儿子,怎么能是个闺女呢!”
“.........”
李怨凝噎,莫名的觉得自己媳妇的脑回路好像被符箓宫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