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另一个番外,时间上是严世蕃9岁的时候。
这个番外里有严世蕃杨慎祝枝山。
与正文内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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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淑端,你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你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
今天在诗会上他这一种官员,当众顶撞杨慎!
他杨慎是什么人,他爹是当今首辅杨廷和!!
什么他爹不是首辅,你就比他强,做得了一首词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老爷,您消消气,世蕃也是您儿子……”
我没他这个儿子,让他找个首辅当爹吧!
严嵩气的须发皆立,瘦高的身影像是吃人的野兽,转过身来又拿起戒尺狠狠地打在跪在地上的严世蕃身上
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吗?他杨家捏死我们,就像捏死一直蚂蚁一样,你想害死你爹,你母亲?”
一边说一边打在严世蕃身上,打了两下又突然停下,叹了一口气放下戒尺坐回椅子上
严世蕃挨打一动不动,等严嵩停下,反而仰起头看向严嵩
“爹,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今日我冲撞杨慎对我严家未必是坏事。”
严嵩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子不教父之过,是为父没有教好你,为父辞官带你们再回老家归隐吧”
严世蕃深呼吸,暗中努力克制被父亲打的抽筋的不停抖动的手
然后抬起一明一暗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爹严嵩,
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一句令震惊严嵩的话
爹,三年内,杨阁老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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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要从十五日前说起
十五日前严家书房;
“爹,孩儿知您才智卓越,本有问鼎中枢之能,为何甘愿屈居编纂之微职?”
严嵩闻言,目光深邃,轻叹一声:“世蕃啊,朝堂之上,波谲云诡,非你所能尽知。
为父这些年,虽勤于学问,实则步步惊心,生怕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正是这份谨慎,让我虽未位极人臣,却也保全了自身。
待你年岁渐长,自会明白这其中的艰辛与智慧。”
严嵩转身,背影显得格外挺拔,他缓缓走向书架,
取下一册《钤山诗集》,风骨依旧。这样的对话,对他而言,已非首次。
严世蕃再次恳切相劝,踉跄几步,跪倒在父亲面前,重重磕头:“父亲,您岂不闻,‘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求父亲能为家国尽一份力!”
严嵩闻言,身形一震,转过身来,目光中满是惊讶与欣慰,
凝视着眼前这个年仅九岁,却已显露出非凡志气的儿子。
“苟利国家生死以……”他低声重复,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待严世蕃退下,他独自关上门扉,心中五味杂陈。
而严世蕃,则拄着木棍,一步步向自己的居所挪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自宁王叛乱以来,严世蕃的左腿已瘸了近两载春秋,
岁月无情,长期缺乏运动让他的腿部肌肉萎缩日益加剧,
扭曲的骨骼更是在无声中向着难以逆转的方向变形。
尽管他坚持不懈地接受针灸治疗,试图延缓这一进程,但内心深处,他清楚地认识到,
若不能尽快100两签到的奖励身体修复液,十年之后,这条腿恐怕将永远失去往日的矫健,
而他的右眼,那抹挥之不去的黑暗,也将成为永恒的伴侣。
毕竟,即便是身体修复液,其力量也有限,难以完全逆转时间的残酷。
他心中默念着签到系统的激活进度,(1/100)
那是他唯一的希望所在。然而,100两白银,在这个时代,无异于天文数字,是他目前无法企及的高度。
身处嘉靖初年的动荡时局,严世蕃虽为严嵩之子,但彼时其父尚未权倾朝野,反因宁王之乱中家人受到牵连,对朝廷更无信心,显得消沉不振
家中经济全靠严嵩那点微薄的俸禄支撑,若非母亲欧阳氏勤俭持家,恐怕连维持日常开销与基本的礼节往来都显得捉襟见肘。
严世蕃踱步至家门口,推门而出,本想寻一片宁静,
不料巷口处三五成群的顽童嬉戏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他们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嬉笑声中夹杂着刺耳的言语:
“快看,那个瞎子出来散步了!”
“瘸子,走路一瘸一拐的真好笑!”
……对普通人而言,这些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会一次次切割人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但严世蕃早已习以为常。
两世为人的他,内心远比外表更加坚韧。
他深知,这些官宦子弟并无恶意,只是孩童间的无心之举,
加之大人们常以他为榜样教育自家孩子,使得他在孩子们心中既敬畏又好奇,
最终化作了这些看似残忍的玩笑。
然而,府中下人的眼神与背后的议论,却让他难以忽视。
那些深藏的嫌弃与不屑,如同暗流涌动,时刻提醒着他身体的残缺与不便。
他感激这些下人在日常生活上的照顾,但同时也敏锐地感受到了那份异样的目光与背后的指指点点。
要强如他,这些外界的刺激无疑如同烈火烹油,
不断激发着他内心的斗志与不甘。
他深知,只有权利,才能在这残酷的世界中
为自己赢得一席之地,让那些曾经嘲笑他的人刮目相看。
那份要强与不甘却如烈火般灼烧着他的灵魂。
他渴望健康,渴望正常的生活,更渴望有朝一日能以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一切。
他深知,目前唯有依靠父亲在朝中的地位,他才有机会获得那笔治疗所需的银子。
因此,他开始筹谋,如何利用最近即将到来的那场重大的诗会,为自己和严家争取更多的机会与资源。
他的心中,已暗暗种下了利用权力、改变命运的种子。
“听说没有
这次玄武湖诗会邀请来的名家可不少啊
哦?都有谁
祝枝山,祝大人来了
祝枝山祝大人不是在广东……
你这消息早都过时了,祝大人调回南直隶……升任应天府通判了
哎呦,这可得恭喜祝大人了
还有呢,听说唐寅伯虎也要来,
唐大家也来啊,不是说他这两年身体不好……
还有还有呢,杨首辅的公子杨慎也要来”
东楼站在茶馆旁,听着那两位书生兴奋地讨论着即将举行的玄武湖诗会,心思如电。
这次诗会是一个展示才华、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祝枝山、唐伯虎、杨慎……这些名字如同星辰般璀璨,各自在文坛上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祝枝山,其书法与诗文皆为一绝,更因性格豪放、才情横溢而广受赞誉。而唐伯虎,虽近年身体抱恙,但其才情与诗风依旧独树一帜,浪漫不羁中透露出深厚的文化底蕴。
至于杨慎,严世蕃的推崇之情更甚。
这不仅因为他是首辅杨廷和之子,身份尊贵,更因为杨慎本人学识渊博,才思敏捷,是当朝公认的文学才子。
甚至东楼本人穿越过来之前,也是十分喜欢杨慎的那首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严世蕃翻阅着自己精心准备的诗稿,最终决定,这次诗会不以盗前人之才,博头筹之名,他要利用这次诗会,在杨慎和他爹身上下注。
随着桂花林中的第一缕香气悄然弥漫,应天府武湖郊外的“香雪海”终于迎来了它最为绚烂的时刻。这不仅仅是一场自然的盛宴,更是文人墨客心中的圣地。
新帝登基,万象更新,朝野内外都洋溢着一种勃勃生机,今年的诗会自筹备之初便备受瞩目,消息一出,便如春风般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吸引了无数书生文人慕名而来。
此时严嵩的才名,早已有目共睹海。丁忧归隐八年期间,创作出了《钤山诗集》,赢得了广泛的赞誉。今年的玄武湖诗会,他自然也是早早的收到了邀请
严世蕃,经过多次央求,严嵩终于被儿子的热情所打动,同意带他一同前往。
随着九月的脚步悄然临近,应天府城内的气氛也愈发浓厚。
城内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手捧诗书、行色匆匆的书生,他们或独自吟诵,或三两成群讨论,整个城市都沉浸在一种浓厚的文化氛围之中。
终于,当第一缕桂花香完全绽放之时,玄武湖诗会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9月初二,天朗气清,玄武湖畔的园林与庭院在晨光中更显雅致,仿佛专为这场文学盛宴而生。
各路才子佳人,或漫步林间,或驻足湖畔,皆被这满目的秋色与即将展开的诗意所吸引,纷纷取景赋诗,欲将这份美好定格于笔端。
严世蕃跟在父亲严嵩身后,眼中闪烁着对诗会的好奇。
诗会为外林园和内庭,庭院内的诗会,庭院内多是有官身之公
自然而然的带上了几分官僚气息。
在诗会开始之前,严世蕃跟随着父亲,逐一向在场的官员们行礼致意。
其中最让严世蕃印象深刻的莫过于杨廷和的公子——杨慎。
他一身灰袍,袍边镶嵌着细腻的丝绸边饰,既显低调又不失贵气。
眉目之间,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清修之气,让人一见难忘。
严世蕃只是跟爹与杨慎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但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俊朗与才情,已足以让人心生好感
在下人的带领下,严嵩和严世蕃按座次找了一处坐下来
东楼悄悄问严嵩,哪位是唐寅唐大家
“未曾见得,唐寅未有官身,若是来了,便也在外院”
严世蕃点点头,也不知道那个书生说的唐伯虎来了是真是假,有这个机会一定是要见一见的
“父亲,哪位是祝枝山祝大人”
严嵩还未回答,旁边一个声音传来
“令公子识得我?”
严世蕃抬头一看,一个一身蓝袍的老者,站在他身边,双目细长,
眉短须长,面容颇为奇特
严世蕃连忙起身,向这位突然出现的蓝袍老者行礼,恭敬地回答道:“晚生严世蕃,久闻祝枝山祝大人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祝枝山见状,哈哈一笑,声音爽朗而富有磁性,他摆摆手示意严世蕃不必多礼,并说道:“严公之子果然不凡,气质出众,老夫也早闻其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严嵩此时也站起身,向祝枝山行礼道:“祝兄谬赞了,犬子年幼无知,还需多加历练才是。”
“哪里哪里,严公过谦了。”祝枝山与严嵩寒暄几句后,便转而看向严世蕃,眼中闪烁着欣赏之色,“严公子既然对诗词歌赋有如此浓厚的兴趣,何不趁此机会,与在座的才子们切磋交流一番?”
“自然”严世蕃也不客气
“哈哈哈,好小子,那老夫等着你的诗词了”
只见一个下人来请祝大人入座,便行礼目送
这位祝大人可根他上一世看的唐伯虎点秋香里的祝大人完全没办法找到共同点
不过也是一个传奇人物,想到他外祖父是那个主张南迁的徐有贞,也是觉得这人十分有趣
等宾客齐齐落座,
高台上的王大人(王震,历任河南左布政使,现应天府尹正三品)举起杯
然后大家也都站了起来,而杨慎的位置也就在王大人的身边
台上王大人朗声到:王某有幸参与此次诗会,在这里观赏玄武湖的美景,十分开心,诸位从天南地北聚在此地为朝廷效力,为皇上效力,能够在里欢聚也是莫大的缘分,希望今日诸位不醉不归!
严世蕃看着台上的王大人,心中也不禁对这位应天府尹的干练与直接产生了敬意。
在这样的场合下,能够如此简洁明了地表达出自己的心情与期望,实属不易。
而随后的一阵马屁声,虽然有些俗套,却也增添了几分喜庆与和谐的气氛。
在这样的氛围中,严世蕃也暗暗看出了,今日诗会头筹一定是杨慎的,此时严嵩还不知道,这场诗会自己的儿子会给自己惹多大的“麻烦”
随着王大人坐下,舞女们登场,身着轻盈的纱幔,随着悠扬的音乐翩翩起舞
在座的手下和同僚便开始了流觞赋诗,水流上放着酒,留到谁那边,谁便端起酒杯
严世蕃观察过,这杯是特别制作的,分为两种一种杯身上写的花,一种杯身上写的湖,大抵是以此抽取诗提,端起一杯,上边写的什么酒以什么作诗。
旁边有乐师奏乐,身边流水美酒,台上舞蹈翩然,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桂花香气
怪不得古人喜欢诗会,氛围确实极佳。
第一圈流觞,大家做的诗基本上除了湖和花,都还听得出来刻意的去称赞这次诗会和拍马屁
到第二圈,便是各自抒发
一杯酒到严嵩这里,是以湖为题,取五韵
只见他老爹端起酒杯,思考了一下,便吟了一首:
“钟峡出秀浦,碧湖无限清。
日浮江色动,舟蹴浪花轻。
盘石思垂钓,沧浪爱濯缨。
沿洄意未极,川暝月华明”
一片称赞声音,严嵩喝下酒
这时只听祝大人对严嵩说:
“今日令公子也来了,早闻令公子聪慧,赶逢如此盛会,不如也来作诗一首,若写的好,老夫提字送公子一副如何啊?
听了这话旁边的大人目光也都朝严世蕃看了过来,
“哈哈,是啊,都说严家公子神童,今日不妨让我等见识一下啊”
严嵩似乎也有酒气上脸,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撵着胡须,
犬子还小,恐怕要让诸位见笑了
严世蕃听出父亲默许了的意思,估计父亲也早知他想来诗会是有所准备
便慢慢站起身来,拿过身边另一只酒杯,上边一个花字
严世蕃举杯示意大家杯上的字
小子不才,以桂花为题,得一首浣溪沙,请诸位品欣:
摊破浣溪沙
揉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风度精神如彦辅,太鲜明。
梅蕊重重何俗甚,丁香千结苦粗生。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
这词一出,祝枝山连连大声说了三个好字
“词意虽然浅薄,但词律工整,角度更是新,严公子是觉得这今日的桂花把梅花和丁香都比下去了,哈哈哈”
众人笑起来也拍手称赞,
严世蕃清了清喝下的酒,张口又说到
“正是因为今日盛会有幸得见诸公,小子才觉得这桂花,远比梅花和丁香好”
这话说完,在座的官员看向严世蕃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明亮
他老爹严嵩的嘴角也忍不住开始上扬,东楼知道这诗会主角是杨慎,他不打算做王勃,只是随便抄了一手中上的诗词
祝枝山很明显今日很开心,站了起来,严公子小小年纪作词,不仅词意新,词律工整,还懂得人情世故,是个大才,严大人您教导的好啊
这轮结束,才到了这场诗词盛会的**
酒杯到了杨慎这里,众人纷纷又看向杨慎,虽然杨慎的诗还没出来,估计在座的已经将赞美致辞都准备好了
杨慎这次抽中了一个湖字,对杨慎来说,早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玄武湖,对于此处美景早已了然于心,举起酒杯,以杨慎的才华,诗那是掂手便来:
环衢窈窕锦亭东,珍树留春缀糁红。
鸟度屏风青瘴里,鱼窥明镜碧澜中。
杨慎诗一吟罢,在场叫好声音不断,他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大人今日这首诗,便可拔得今日诗会当之无愧的头筹”
杨慎飒然一笑,“我看今日祝大人和严家父子所做诗词也是极好啊”
祝枝山已经喝多了,下场在乐师身边和唱着曲
他爹严嵩站起来,
“杨公子抬举我父子二人了,今日能与各位大人和诸君在诗会共同饮酒赋诗,
已是我父子二人三生有幸,我父子之才如萤火之光,怎能与杨公子皓月之晖相提并论”
言毕严嵩弯腰行礼
严世蕃也站了起来,吸引众人目光后,说了一句话非常突兀的话:
“世蕃没有杨公子之诗好,非严世蕃之才疏学浅,而乃世蕃之父不是首辅”
举座皆惊,一片安静,场上只有乐师和祝枝山酒后的和唱
严嵩行礼行了一半,听了这话,反应极快,转身一巴掌打在严世蕃脸上
“黄口小人不止天高地厚,赶紧跪下”
严世蕃跪下
严嵩这才转头,也跪了下来,
“下官给诸位赔罪了,在座各位皆知杨大人才华惊世,正直无私,本就是惊天之才,亦未避杨首辅之权,晚了两年才参加科举,依然是状元及第,今日犬子仅做了一首词,便不止天高地厚,冲撞了杨大人,下官教子无方,还请杨大人治罪”
“哈哈,人言年少轻狂,年少轻狂,
想我年少的时候也有严家公子今日之傲气,励志报效朝廷
可惜未经世事,官场非诗会,若不是家父多加教导,杨某也未必有今日,
严大人自然要多加教导,不可浪费了世蕃的才华和志气,
以后也能有机会为我们大明朝好好效力,
但今日就是诗词盛会而非官场,饮酒作诗何罪之有,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来共引此杯,共引此杯”
杨慎脸上未有变化,还是面带笑容,
一番言语更是滴水不漏化解了尴尬,
拉近了与在座各位的距离,
也适当的点了严家父子,
继续招呼大家共饮酒
大家心照不宣,此时诗会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严世蕃顶撞杨慎这一幕
此后严嵩便找了一个接口带着严世蕃匆匆告辞,
周围人看严家父子的眼神里也多了许多不刻意的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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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口小儿,你知道什么,朝廷中的事情,也是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参议的?”
严嵩看着地上跪着的严世蕃,怒视中多了几分惊讶
“儿子说的对不对,半年之内朝堂内必有端倪可见,父亲大人”
北京,紫禁城
嘉靖帝从一封关于南京玄武湖诗会的奏报上抬起脸,闭上眼睛,过了一会稍微侧向一旁的黄锦问道:
“黄锦,朕考考你,何为黄口小儿?”
“回禀主子,幼鸟羽毛未长全,嘴角也未能完全成喙,皆是黄色,此为黄口小儿之来由,百姓亦以此称十岁以下小孩子为黄口”
“依朕看,他这儿子,可不是黄口小儿,送他去国子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