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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大明:肩扛两京十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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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5章滚滚长江东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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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虽有疑惑,但东楼自幼聪明伶俐,对事物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经常有让他惊讶的言论,这些或许是他自己揣摩出的这些想法也未可知。

严嵩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复杂的朝堂之中,若有一个既懂世故又心思缜密的儿子,无疑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他立刻将跟东楼的探讨建议付诸笔墨,提笔疾书,开始撰写奏章,详细阐述了“复月粮以充士之养”、“量减历以苏士之困”以及“革欺伪以端士之行”的三项举措对国子监的益处,加附上了自己对于国子监未来发展的详细规划。

东楼从老爹书房出来,就去找全子,在京城住的地方是老爹临时租的,地方还没有老家的地方大,仆人只有两间房,男女分开。算全子,一共养了5个男仆人,都在一间房睡大铺。

虽然现在是天光微亮,但此时已经有4个人起来了,只有全子在睡懒觉。

东楼直接进屋把他从被子里拽起来。

全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是少爷,便知道东楼要带他晨练。

“少爷,让我再睡一会吧,这一路赶路,我都没睡个饱觉。”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然长眠,走,跟少爷去外面晨练去,少爷带你逛京城,给你买糖葫芦。”

全子一听这话,睡意去了一半:

“真的?少爷,上次你说请我,还是我花的钱”

“比真金还真,这次我请你,我爹昨晚给我月钱了,快起来,走”

东楼和全子跟母亲问了个安,母亲叮嘱早些回来吃早饭,便让他们出门去了。

大明朝两京一是北京,一是南京,两地有两套政治班子,但是南京属于给官员养老的,北京才是明朝的核心首都,这也让大明朝增加了一套官员俸禄的额外支出。

他爹严嵩前两年因为站队新帝,得罪了座师杨廷和也被送到南京养老,嘉靖三年2月杨廷和集团在大礼仪中与张璁辩礼失败。最终被罢相,也就是致仕归隐。

嘉靖把正德年间的老臣费宏招回来任首辅。

费宏又把严嵩重新推荐上来,调回京城升了官,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父亲归隐时期曾经特意拜访过致仕的费宏,费宏对严嵩十分欣赏,严嵩得知费宏重新上台,在儿子的影响下,主动写信给费宏。

北京此时已有了初冬的微凉,街巷间,石板路凝露微霜,明如绸缎。

此时正是晨曦初破,商贩们已启程,肩挑手提,木轮车吱嘎,穿梭人潮,叫卖声交织成曲,市井繁华尽显。

热气腾腾之包子,香脆油条,醇厚豆浆,简朴佳肴,暖胃更暖心,唤醒古都新晨。

茶馆酒楼,渐次迎来雅客俗人。

长袍马褂与粗布短衣交错,围炉而坐,或品茗论道,或翻卷书简,尽享片刻清幽。酒肆之中,小二穿梭如织,奉早点,斟香茗,热气腾腾,暖意融融。

“少爷,你慢点,我跑不动了。”

“这么快你就跑不动了?你还想不想吃糖葫芦了。”

自从东楼腿好了以后,每天都早起跑步,母亲不放心他自己出去跑,就让全子跟着他,刚开始全子陪着东楼跑一点也不费力,过了一两年,全子跟东楼跑就非常吃力了。

“少爷,你看那边!“”好多人!”

东楼停下脚步,转头看到街上有一队官兵,押着一堆囚犯,从街头到街尾有近百人,旁边的老百姓都停下驻足观看。

这是什么情况?走,去看看!

两人挤入人群,只见囚犯们披头散发,身着镣铐,低着头被官兵押送着。

“少爷听说是流放充军的,好像之前还都是大官。”

东楼听这话心中一动。

莫不是“左顺门”事件的人,按照时间算的话,还真有可能。

左顺门事件是明代规模最大的一次朝臣请愿活动。

嘉靖三年七月十二日,皇帝命礼部照旨立即更改尊号,朝臣抗争,群情激昂。七月十五日,借百官散朝之机,吏部侍郎何梦春、修撰杨慎(杨廷和之子)等倡言:“使节死义,正在今日”,“万世瞻仰,在此一举”,号召群臣伏阙请愿。

于是朝臣二百二十余人跪伏左顺门下,高呼:“高皇帝(明太祖)”!“孝宗皇帝”!

并且一齐哭号,声震阙廷。

嘉靖皇帝此时已将杨廷和打败,对臣下的对抗行为,命令锦衣卫将参加请愿的官员姓名全部登记在册,然后按名册大逮捕。

先将为首者八名逮捕入狱,接着又将一百三十四名五品以下官员逮捕入狱。其他待罪遣散。几天以后,作出判处:为首者戍边;四品以上者夺俸;五品以下一百八十余人廷杖,其中编修王相等十七人惨死杖下。

这次事件中参加者中虽然也有勉强附和之辈、尚气好名之徒,但大多数人对他们所坚持的信念是真诚的,“唯恐陷主于非礼”,“忧国如家,视死若饴”,如痴如憨,以死诤谏。但是这个时代皇帝毕竟是至高无尚的权威,他决不允许朝臣抗上不尊。

东楼看着人群中,忽然想到眼前的是左顺门事件的被判戍边囚犯,那个人应该在其中。

首辅杨廷和之子,杨慎。

杨慎在父亲辞官后,依然在朝中利用父亲留下的挣扎人脉资源,对嘉靖皇帝的大礼仪进行对抗,也是历史上左顺门事件的主导者。

在嘉靖的政治舞台上,他留下的印象并不深刻,但是他写过人尽皆知的一首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朝为宰辅子,夕成落魄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东楼看着远去的队伍,轻声感叹了一句。

“你是何家小子,敢妄加评论杨公子!”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东楼一愣,转身看去。

身后不知道何时来了一位锦衣公子。

“在下严世蕃,家父任国子监祭酒,不知这位公子是?”

“我道是哪个跳梁小丑,原来也是趋炎附势之辈,我乃汤翰,家父大理寺卿汤沐,杨慎大人虽直言犯上,流放戍边,但他心系国家,为民请命,此乃大忠大义之举,你这黄口小儿居然当街嘲讽杨公子?”

东楼看着这位气宇轩昂的少年带着几个随从走到面前,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模讥笑。

“原来是汤大人之子,小子不懂,杨慎那等愚忠之徒所做之事,皇上自有圣裁,如今流放戍边,你何敢他为称大忠大义之人?莫非是汤大人和贵公子对当今圣上不满久已?”

汤翰没想到面前这个黄口小儿居然上来就给自己和父亲扣帽子,一时间竟然楞在当场。

“你……你”

竟不知如何回答。

东楼活了两世,若论争辩,眼前少年哪里是他的对手。

此时东楼被人当街呵斥,心情不爽,一句话直接把他和爹全套路进去,杨慎是大忠大义之臣,那这流放戍边是皇上亲自圣裁的,你和你爹是不是对皇上不满?

两个小儿吵架,一个只觉得占道理,对另一方人身攻击,岂料到对方张口就挖坑要害他九族。

见少爷一句话把对方说的垭口无言,全子也替少爷得意:

“你爹是大理寺卿,但你可不是我家少爷的对手,快走吧,我们家少爷可没工夫搭理你。”

全子的话让汤翰更加愤怒了。他没想到被一个麻衣小儿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而且一个卑微的仆人竟然也敢挑战他的权威,这简直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脑中突然想起数月前,在父亲书房门口门口听到几位官员在屋内高声议论“这等媚上奸臣与他辩论什么?他们若敢进京,左顺门扑杀之。”

严世蕃是官员子弟,他还是有些忌惮,但是这个仆人他可没放在眼里,他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知道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随着汤翰的一声令下,几个随从围过来立刻对全子拳打脚踢。

全子才14岁,汤翰的随从都是人高马大,一下子把全子打倒在了地上,全子立刻反身上前厮打。

东楼属实没料到,汤翰如此无智,堂堂大理寺卿之子居然当街让下人动手打人,立刻冲上前去。

街上的行人见状,纷纷驻足围观,但大多数人只是冷眼旁观,不敢插手。

在这场混乱的厮打中,东楼看出来下人不敢对他动手,抄起一根木棍就对着这帮人的关键部位开始轮。

东楼喝过身体恢复液,虽然只有11岁,但是力气却不比成年人小多少,加上他每天锻炼,身体小而且反应速度快。三两下就把两个人弄了个鸡飞蛋打,满地打滚。

然后直奔汤翰,剩下两人看到少爷要被攻击,立马放弃攻击全子,转身去保护少爷。

东楼冲汤翰甩飞手中的棍子,转身拉起全子就跑。

“打不过你跟他们打什么,怎么不跑?”

全子一只眼已经肿了,跑起来都歪歪斜斜。

“我要保护少爷。”

“他们敢打你不敢打我,我爹是朝廷命官,平时挺机灵的,这次犯傻,下次自己跑。”

东楼只得背起全子往家走。

“少爷……我好疼……”

“他妈的,少爷我失算了,回去就找我爹搞他们家,必须讹他们扒层皮,再说你,让你平时锻炼你就知道偷懒,4个人你都打不过,还得回去花钱找郎中。”

“少爷……对不起……我……”

东楼走着走着,突然背上全子没了声音。

心中一惊,转头看全子已经晕厥过去,

他立刻把全子放在地上,手放在全子鼻子前试探。

还好,呼吸还是平稳的。

东楼立刻掐他的人中。

“全子,你醒醒,少爷给你买糖葫芦了!”

全子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才9岁,刚到严家,他想家,想爹和娘他在柴房里偷偷的哭,那个比他还小3岁的少爷不知道何时到了他身后。

“全子,吃不吃糖葫芦?”半根糖葫芦递到全子面前。

“全子不能吃少爷的东西”

“你是不是傻,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

全子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小少爷,张嘴咬住冰糖葫芦,鼻涕和眼泪夹杂着也进了嘴。

小少爷看着他哈哈笑,他也笑了,那是他吃过这世界上最甜的东西。

他又梦到三年前,村里有个叫小翠的女娃,长得真俊俏,他跟少爷跑步的时候,总是从她家门口路过,看见她穿着打了补丁的花衣裳在门口喂鸡,他从那以后就跟不住少爷跑步了,他就在小翠家门口跟着一起一边喂鸡一边等少爷。

小少爷看见后也不说他,站着边上笑他,这么小就想讨老婆了?

全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全子知道像自己这种人,是讨不了老婆的。

小少爷听了又是哈哈笑,跟着少爷,少爷到时候帮你讨8个老婆。

全子说用不了那么多,一个就够了

“哈哈哈,那是不是小翠?”

全子那时候感觉脸好像被火炉烫了一样的热。

全子知道少爷聪明,知道少爷对他极好,知道少爷甚至不把他当下人。

少爷,全子好痛,

全子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少爷,正在努力的按压自己的胸膛

气若游丝:“少爷……你又骗全子……我又没吃到糖葫芦……”

东楼背着全子飞一般的跑回严家,母亲见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看东楼。

“母亲,我没事,快叫郎中,快叫郎中!”

书房中的严嵩听到东楼和全子在街上的遭遇时,严嵩手中的茶杯瞬间滑落,碎了一地,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愤怒的光芒,随即又被忧虑所取代。

汤翰的父亲汤沐是大理寺卿,在如今朝廷有不少势力。

严嵩迅速整理好情绪,去看东楼,同时命下人调查此事的前因后果。

郎中来严家看过,说虽然皮外伤多一些,但是全子脑部遭到重创,运气好的话能醒过来,运气不好,就不好说了。

东楼眼里寒光涌现,听着郎中的话,一言不发,母亲拉着郎中又给他看了一下身体。

严嵩走进房间,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他轻轻地拍了拍东楼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但话语却哽咽在喉头,无法说出口。

王家,汤沐正在家中品茶赏画,一脸悠然自得。

“老爷不好了,官府来人说您儿子把国子监祭酒严嵩的儿子给打了,还打瘫了严家一个仆人”

汤沐眉头一皱,立刻叫来汤翰,听到儿子支支吾吾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汤沐博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你可知你闯下了多大的祸!杨慎之事本就敏感,你竟还敢在因此与人争执斗殴!你可知那严嵩在朝中也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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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对左顺门杨慎发言引用支大伦:《皇明永陵编年信史》卷二。

2左顺门事件内容参考和引用了张显清的《严嵩传》

3左顺门,建于永乐十八年(1420年),东与东华门相望,是明代在京文武官员上下接本之地,在正统年间导致土木堡之变的奸宦王振的三个同党,在此地被当时文臣们群起攻之给打死了。参与动手的大臣并没有受到什么处罚,事情就不了了之。从此以后,每逢朝中出现了什么奸邪小人,就有大臣到这里来拜哭、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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