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儿子叫李时珍?”
东楼没有管扶他的桂与,而是第一时间开口问李大夫。
“正是”
李大夫依然是笑眯眯的看着东楼。
“严公子不认识吗?刚才老夫莫非听错了?”
“是哪个时,哪个珍。”
东楼虽然相信这个时代应该不会有这么巧合的重名,但是还是有一丝疑率。
“四时的时,珍宝的珍。”
东楼站起来看着这位李大夫,此刻再看,觉得真是个高人。
“贵公子进去看看吧,那位病人醒了”
李大夫让开门,示意东楼进去。
“多谢李大夫”东楼也顾不得行礼,此刻他对李大夫的话也不惊讶了。
“全子,全子你醒了?”东楼进屋就开始呼唤全子的名字。
“少…爷,少爷”全子微睁开了眼睛,但是表情很虚弱。
“少爷在这呢,少爷给你买了糖葫芦,少爷有钱了,现在你想吃多少,少爷都给你买。”
东楼紧紧握着全子的手,坐在全子的床边。
“主仆情深,真是难得可贵。”李大夫看着眼前的一幕,不住点头。
“但是严公子,病人身体虚弱,还是等他好了再进食甜品,他已经躺了许久,估计要好些调理一段时日。”
李大夫到桌旁,拿起笔纸开始书写。
“全子,这位是李大夫,是他救了你,听他的话,等你好了,少爷给你买一架子糖葫芦。”
“少爷……我不想吃糖葫芦……”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少爷……我牙好痛……”
房间里一阵沉默,连刚才看到这一幕而颇为感动的桂与,听到这话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屋子里静的只剩下李大夫书写的声音。
李大夫抬头看到东楼和桂与此刻都转头看着他,有一些疑惑。
“二位公子为何如此看我?老夫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李大夫并没有拔全子的牙,全子是进入植物人状态,不是中风,没有牙关紧闭,李大夫只是在面部行针的时候可能刺激到全子的牙床了。
东楼对李大夫和桂与再三感谢,把他们送到门口,约定等全子好后一定带着全子上门再到桂府拜谢。
桂与回到家中,到书房寻到父亲。
“父亲,李大夫今日把严家那个仆人治醒了。”
桂萼正在书房写奏疏,听到儿子的话,没有抬头,一边写一边回问:
“好,严世蕃可与那下人说什么关于汤翰的话了吗?”
“没有,父亲。”桂与思考了一下,又补充道,“当时我就在身边而且李大夫也在,世蕃他只是为他仆人的苏醒感谢李大夫。”
桂萼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世蕃还说等他下人好了,一定登门来拜谢父亲。”桂与又想到离开严家的时候,东楼跟他说的话。
“告诉他不必了,老夫也只是还了他来府中借书时说的那番话的情分,有此一事,严世蕃定能与你真心相交。”
桂与听了这话,有一些疑惑。
“父亲大人误会了,世蕃一直与我真心相交,我们虽然差着几岁,但是一直亲如兄弟。”
桂萼听了桂与的话,微微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等桂与离开,严家上下都在为全子醒来而高兴,只有全子呆呆的,他难以想象他在床上昏迷了一年有余,
这一年来,是谁照顾自己的呢?全子虽然没问但是知道,应该是少爷给他专门安排人来照顾,心里默默记下了。
“老爷回来啦!老爷,全子醒了!”
严嵩从门口回来,就看到有仆人满脸笑容的迎接自己,严家的下人都知道全子因为帮少爷被人打瘫在床,但是少爷一直没有放弃救治全子,还雇人专门照料。
这些行为看在这些下人眼里,记在心里,自己尽心服侍这样的人家,一旦自已遇到病灾,老爷和少爷也会伸手帮自己,整个府里的下人心里也都有底,看到全子今天醒了过来,大家也都兴奋过了头。
严嵩愣了一愣,脸上藏不住笑容
“好,好,今天我们严家是双喜临门!”
“双喜,老爷,还有一喜是什么啊?”下人门兴奋劲还没过,也顾不得逾越,直接问严嵩。
严嵩笑眯眯的捏着胡子,也不介意。
“去叫夫人和少爷,准备接圣旨!”
东楼和母亲被下人叫到堂前,
“老爷,接什么圣旨?”东楼的母亲一边整理衣冠看哪里有不合礼的地方,一边问严嵩
“来了你就知道了。”严嵩还是面带微笑。
“这时候还卖什么关子啊”母亲嗔怪了严嵩一声。
严嵩拉着东楼的母亲到一旁悄悄说了点什么。
东楼看着笑眯眯的老爹,心中暗想,应该是升官了,就是不知道升到什么位置了,有没有能让自己捞点油水的地方。
严母叫了两个稳重的下人到门口等着迎接宫中来人,顺便给宫中人开门。
不多时一个下人跑回来,告诉老爷,人来了。
严嵩轻磕了一声,整理好官服的衣冠往前厅走去。
府里的下人也都来到前院,默默站好。
东楼跟在父母身后,虽然知道是升官,以前电视剧里也演过,但是到自己身临其境,居然莫名感到一丝激动和紧张。
府门缓缓开启,一队身着华丽官服的宦官踏着轻快的步伐步入,手持明黄卷轴,神色肃穆,进入院子里列好位置。
随着一声“圣旨到”,厅内众人皆跪伏于地,鸦雀无声。
领头的宦官从中走出,展开卷轴,高亢而清晰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严嵩,才德兼备,教导国子监有方,朕心甚慰。特擢升为应天府礼部侍郎,望卿勤勉政务,不负朕望。钦此!
礼部侍郎!正三品!
老爹这升的有点快了,不过怎么是应天的礼部侍郎
东楼抬头看了一下父亲,他爹严嵩虽然心中激动难抑,但仍保持着厅应有的镇定,领旨谢恩:“臣严嵩领旨谢恩,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皇恩浩荡。”说完,他缓缓起身,上前双手接过圣旨,然后快步把圣旨放在前厅堂上供起来。
转身又来到领头的那个宦官身边客气了,把刚才从严夫人那边拿的银子递给那个宫里的太监。